糖葫蘆歪著腦袋,耳朵動了動:“汪!”
藺瀾萻抬手摸了摸它的毛耳朵,順勢收獲了大狗狗一枚溫柔的蹭抱。
“喵?”
伴隨一聲柔軟的輕嗚,她手邊突然又鉆出來一只貓咪。
它好小只,就趴在糖葫蘆的大腦袋后面,讓人一時都沒有發現。
少女驚喜抬眸:“這是,棉花糖嗎?”
季晏點頭,不置可否地道:“它很懶,不愛走路,總是讓糖葫蘆背著走。”
“太可愛了吧~”嗚。
摸摸大塊頭,又捏捏小只的,藺瀾萻感覺自己要被萌化了。
季晏看著她彎成月牙的眼眸,嘴角不自覺露出一點笑。
“謝謝。”
輕軟的嗓音傳來。季晏愣了下,又低下眸。
少女還蹲在地上,朝他仰著頭,櫻紅的唇瓣微微揚起,瀲滟又嫵媚。
“原來你還記得。”他們去看兔子的那天,他曾說,可以帶她見見棉花糖和糖葫蘆的。思及此,她的眸光越發水潤。
季晏卻兀自盯著她,一時無言。
藺瀾萻被他看的眼神無處安放,視線游移了下,“怎麼呢?”
“答應過你的事我都記著。”他說。
“……”
藺瀾萻呆呆地被棉花糖蹭了下,忘了起身。要怎麼說呢,她只是…習慣了給別人找好借口。
工作太忙了、一時忘記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諸如此類。因為,不抱期待,就不會失望。
長久以來的外殼忽然有些松動,她竟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季晏卻似乎若有所覺。
停頓片刻,他俯身,將人拉了起來。
“你可以對我有所期待。”他嗓音很淡,出口的話卻像承諾,“永遠不會失信于你。”
…
氣氛忽然溫情至旖旎。
藺瀾萻頗有些無所適從地移開了視線。但懵懵懂懂的,恍惚有一個念頭浮起——
她是不是,想錯了?
有些人慣常在自己的周圍劃下一道圈,就像一條安全警戒線。可這條線在保護自己免受傷害的同時,卻原來…把別人也都攔在了心防之外嗎?
而這樣冷冰冰的防線,那個試圖靠近她的人,會不會走得很累啊?
她還有些茫然。
但藺瀾萻已經感覺很不妙。這人頂著這麼一張臉,用這樣認真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有誘惑力了。
她深吸口氣,剛張開嘴。
“不許再說謝謝。”季晏面無表情地預判了她。
“?”
“也不許說抱歉。”他似是輕微地磨了磨牙,“否則我就——”
“就,怎樣?”藺瀾萻挑起眉。
男人目光一頓,繼而輕描淡寫地轉過身,“就 親 你。”
“……”
居然真有人能把耍流氓,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又光明正大!
藺瀾萻沒脾氣了。
見對方拎著超市袋前往廚房,她腳尖一轉,也準備去開工了。這時褲子卻被什麼扯了一下。
她低頭。棉花糖正叼著她的褲腳,試圖將人往里拖。
看著小貓十二萬分努力的樣子,她好笑地順著它的力道,往客廳那頭走了幾步。
然而剛到中途,忽有一團圓滾滾地東西滾了過來,正擋住去路。差點就踩中了的藺瀾萻及時穩住身形。
腳下的棉花糖“喵嗚”一聲,輕快地跳過去拱了拱那團白色的毛絨絨。
女孩低著頭,身體驀地僵住,不太能相信她看到了什麼。
很快,旁邊伸過來一只骨節修長的手,直接就把那‘物件’捏了起來,“越來越不像話了。”
“連走路都不會了,居然用滾的?”季晏拎著那團白絨絨的耳朵,恨鐵不成鋼,“你還記得你是只兔子嗎?”
“不可以提耳朵!”她反應過來,忙從他手里接過,小心地抱進自己的懷里。
原本在男人手上裝死的兔子,一進入少女馨香的懷抱,頓時翻了個肚皮。小腦袋一拱一拱地往她胸前湊。
“還是這麼會撒嬌。”藺瀾萻被它的萌舉逗笑,愛不釋手地又摸了摸。
“……”季晏輕呵一聲,“難為你還認得出它。”這都胖成球了。
“那是當然了。”藺瀾萻舉起兔子,和那雙清澈的藍眼睛平視。當初它剛被送到寵物店的時候不吃不喝,都是她去喂的。
下一瞬,她倏地抬起頭:“原來是被你收養了?”
居然,是他。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事件,藺瀾萻完全沒有絲毫的預見。
此刻她像是喪失了任何應對能力,茫然無措地低聲呢喃:“可那時候你好像,不在B城。”她記得,他出差了不是嗎?
“嗯。”季晏只淡淡地說,“請朋友幫忙留意了一下。”沒讓她知道,他只是不想她失望,更不想她孤零零的。
“原來是這樣……”
“真好。”少女明亮的笑意慢慢揚起,“能被你收留,也是很幸運的事。”
她開心地拿臉去蹭小兔子。
“你愿意幫忙養它嗎?”季晏忽然道。
“啊?”
“你看,它其實不喜歡我。”說著,他朝兔子伸出手。就見對方果然轉開頭,給了男人一個‘莫挨老子’的背影。
季晏無奈地笑了下:“所以,你愿意照顧它嗎?”他看著女孩的眼睛。
“它也可以是你的,你可以養它,給它取名,它會視你為最親近的人,喜歡你、依賴你,沒有誰可以搶走。連我也不能。”
你不用擔心會失去,而它也不會再被拋棄。
第67章 初見,即傾心
他居然知道!
藺瀾萻看著季晏,眸光微怔。
因為不想失去,干脆就不去擁有。她的確…鴕鳥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