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藺瀾萻淺笑轉頭,“是希祈姐的朋友?”
聿希祈:“朋友姓梁。”
梁?
藺嵐萱倒吸口氣。真這麼湊巧?
“好吧……”她喃喃嘟囔,“你最好不要讓大姐和大伯他們知道。”
藺瀾萻彎了彎唇。“我跟他們沒有聯系。怎麼呢?”
“喔,沒怎麼。”不過就是入場無門罷了。
藺嵐萱撇撇嘴。
她了解的不多,大伯他們不太跟她說公司的事。但藺家最近烏云罩頂的氛圍,她自然能感受到。
貌似生意業務受到了全方位的沖擊,大伯四處奔波,然從前那些所謂合作伙伴都避而不見。
而近期貴圈 最盛大的事恐怕就是梁家宴會了。屆時必定各界商賈名流齊聚,是他們勾搭,啊不,結交人脈的好機會。
之前還寄希望于藺藍芙和賀小公子的交情,他們也能有請柬,結果事與愿違。
藺嵐萱看得很清楚。藺家這怕不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可笑他們剛愎自用,總甩鍋給競爭對手的針對,運道不佳,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人家說人越老越頑固,藺老爺子充分用拐杖證明了這句話的準確性。
大姐藍芙最近也很沉郁。
畢竟人可是在她那群名媛小姐妹里“暗”示過賀小公子和她很要好的,如果賀明挽著別的女人赴宴,豈不是活脫脫打臉?
寄人籬下,習慣了察言觀色,藺嵐萱對情勢的審度一向敏感——
比起“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長痛不如短痛,如今藺家更像在“活著受罪”,
令人似在懸崖邊上走鋼絲的命懸一線。
片刻的沉默后,她咬了咬唇,又有些猶豫地瞥了眼對面兩人。
“前幾天堂姐回家說、說你結婚了。”
藺瀾萻眉尾一挑:“嗯。”
見對面的表情欲言又止,她眸底漸融幾分暖意,輕道:“你見過的。”
藺嵐萱的倔臉終于有了變化,一絲絲松氣:“在媽媽家看到的那位嗎?”她在藺瀾萻身邊好像也只見到過那麼一個男的。
當時藺棠棠話里話外都是——藺瀾萻不接受他們幫她精挑細選的人 反倒自己隨便找了個,也不知道啥阿貓阿狗的。
可今天看她面色從容,眼角眉梢都是光彩,想來 應該是心之所向。
“那就好……”藺嵐萱沒有再問,只笑了笑。
藺瀾萻抬眸,若有所思。
半晌,她伸手在對面肉嘟嘟的臉上按了兩下:“我的號碼你知道的。有事搖人。”
頓了下,她又戳了戳:“姐姐、姐夫會幫你的。”
藺嵐萱拍開她的手,抖了抖身子:“得,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說完,她起身,戴上白手套:“行了。你們不是來看禮服的嗎?”
她眼饞很久了!這二樓的空間,平日里可輪不到她上來。
“主管說,這些都是特意送過來的私人定制誒!”藺嵐萱推過來五個寬度近4米的移動衣架。
她自詡熱衷奢侈品,然此刻都描繪不出這些禮服一半的華美,比她見過的很多高定還要精致。
手筆真有些大了。
其余化妝師、發型師、美甲師、服裝搭配等專人也都過來服務。
藺嵐萱莫名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悄悄湊近兩人:“你們有錢嗎?”
聿希祈正打量服飾,聞言拍了拍她肩膀,實話實說。
“我沒錢,掛你姐夫賬上!”
藺嵐萱:“……”
參加party或盛典,禮服的性質相對特殊。因為一般而言,同一套衣服,一個人只會公開亮相一次,重復穿就跌份兒了。
這也是為何明星或名媛們大多都跟品牌借禮服。畢竟經常要參加盛典以及大大小小的宴會,全用買的,必然是一筆天價的支出。
雖說一些人穿他們的品牌也不失為一種宣傳與廣告效應,但更多時候,品牌方卻會根據對方的層次,衡量他們配不配得上自家品牌的規格——
比如明星咖位不夠的,就借不到某些品牌的禮服。
可現在這陣仗……她默默地轉看向藺瀾萻。
“他在季動上班,技術精英,年薪挺高的。”藺瀾萻一本正經。
“父母也開公司。不過他們家3個孩子,還是得靠自己的。這次……”
好半晌,藺小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也是噢。”
聿希祈:“……”
別說藺嵐萱了,連她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但不得不說,也沒毛病?
造型師和助理幫藺瀾萻換上禮服,難掩贊嘆:“您的肩膀和鎖骨太漂亮了!”
“……”藺瀾萻,“謝謝。”
這件禮服是緊身露背的設計,少女漂亮的蝴蝶骨裸露,一路開衩至纖細的腰際。從背后看,好一番光景。
聿希祈一連拍攝了幾十張照片。
第二套是古典旗袍風,第三套……
不是因為挑不到合適的,而是因為每一件都美輪美奐。
造型師很興奮:“這里每件的風格幾乎都不同,就看您喜歡了!吶,多是手工制作,一針一線全是真人縫的。哪里不合適,匠人們隨時待命。您真是太有福了。”
穿穿脫脫又穿穿的藺瀾萻:我真的累了……
整整兩個小時。
聿希祈手上“咔嚓”“咔嚓”地按,然后趁她去換第N套的時候,笑瞇瞇給某人發了個信息。
…
手機震動的時候,季晏正在會議室開會。
他隨意輕瞥。
——「哎可惜了,一次只能傳9張呢~[圖][圖][圖]……」
附帶一個聿希祈壞笑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