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踮腳的,我會彎腰。
第127章 口紅還在?現在沒了
也許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發明,它叫人微小、彷徨,甚至讓人卑劣。
讓你忘記自己本來的模樣,又變成最好的樣子。
宋麥的視頻說,愛是邂逅,是荷爾蒙,是救贖,是人間煙火。
換一個人論調又不一樣。它太深奧了,從古至今都沒有哲學家解構了它。
世間風雪凋零,萬物黑夜思長。
這片孤寂暗色里唯一的月亮,懸掛在她的頭頂,從此,便奔著這束月光而去。
莫負此間,
莫負她/他。
——七夕 小記
※
光影交錯,別墅外寒意逼人,冷風瑟瑟。偶爾有那麼幾片枯黃的葉被拉扯,打著旋兒地飄轉,又隨風遠遁。
被玻璃隔開的花房內。
巨大的透明穹頂,月華整個鋪灑下來,籠罩在不知品種的花草上,生命恣意生長。
少女立于其間,一身裊裊長裙,美麗而出挑。濃密的及腰長發尾部微微卷翹,像海藻一樣盛開在細腰處,與紅色的玫瑰纏繞,在暗淡光線中越發的濃墨重彩。
紅唇婉婉,嫵媚纖然,瓷白的肌膚在清輝下恍若透著澄澈的光。
玫瑰與美人交映成輝,連路過的風都溫柔了幾許。
也不知道是月色擾人,還是這張臉實在是叫人有濾鏡,藺瀾萻屏著呼吸,目光幾乎無意識地停住。
男人氣場壓人,身上渾然天成的冷調矜貴。偏生的好看,一雙深邃的桃花眼暈著讓人心頭亂惴的淡淡笑意。
他說,他其實沒有那麼高,他也可以為她低下來。
輕輕的,啞啞的,飄入耳朵,便直達心尖。
藺瀾萻忍住眼里的熱意,悄悄去牽他的手。
季晏沒低頭,自然地指尖收緊,握住她。
于無聲里,女孩閉上眼,傾身向前。
有些人,不是不會溫柔,而是氣場太盛,讓人忘了他的努力和認真。
…
干燥,溫熱,柔軟。
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有那麼一瞬,他仿佛聞到了玫瑰和香草混合而成的清甜味道。
季晏不動聲色地垂眸,看她站正了,翹著嘴角問他:“我口紅還在吧?”
視線下意識滑到她唇瓣,“還在。”
得到答案,藺瀾萻滿意地點頭。晃了下他的手,正想說‘那回去吧’,季晏卻直起身,忽然握著她的手拽向自己。
女孩猝不及防,失重撲向他的方向,單手撐在男人胸膛。
唇齒相依,她嘗到他口中白蘭地的香味。
酒木味清淺,花香濃郁,混合著季晏本身的氣質,沉斂的優雅與侵掠感,仿佛帶著極致的誘惑,性感又霸道。
很快,他就松開了力道,目光暗暗地落在她唇上,“現在沒了。”
“……?”
藺瀾萻從那又低又沉的嗓音中回過神。
口紅,沒了?
她反射性抬手觸碰嘴角,手腕卻被捏住,男人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單手摟住她的腰,欺身往前就將人壓在玻璃墻上,順勢將她的手也限制在上面。
他吻得強勢。呼吸里有克制,但克制得不是很成功,這個吻不甚溫柔。
兩只蝴蝶從相擁情人的臉邊輕巧掠過,藺瀾萻有種被撞破的微窘。
一想到這里毗鄰宴會廳隨時有人過來,她害羞地偏頭躲避他的親吻,含糊找著理由:“口紅,口紅。”
但這個說辭同樣不成功——畢竟口紅,早被吃沒得徹底。
季晏很沉地笑,干脆咬上她的唇,重重碾壓。
吻著她磨著她。
扣住女孩手腕的那只手在她腕間的青色血管開始撫摸,上滑到手心,繼而是指尖,最后強硬地分開她的指節,將他自己的指尖一一插入對方的指縫。
十指相扣,嚴絲合縫。
…
※
一墻之隔的宴會廳內。
悠揚的樂曲聲中,賓客們仍舊一雙雙、一群群,手持著酒杯,聊聊金融、經濟、國際情勢。
在一堆無聊且沒甚營養的話題中談笑風生。
藺藍芙回到宴會廳的時候,藺大伯和藺三叔同樣正找人攀談,結交人脈。
藺棠棠見到她有些奇怪的神色,冷嗤一聲:“不是說去洗手間?怎麼從外面進來的?”
“沒什麼。”藺藍芙瞥她一眼,隨口道,“陽臺透口氣而已。”
藺棠棠不置可否。
她朝前面不少人圍著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看:“梁喬和童冰兒來了。”
梁喬,梁家二子。梁楚的親弟弟。
這次宴會實則就是為了他和童冰兒喜得麟兒而舉辦的。
“真是好命吶。女明星嫁入豪門,一朝巨變,直接跨越了階層。”藺棠棠看著那頭被眾人奉承的美人,嘖嘖有聲。
藺藍芙并不理會她酸溜溜的感慨,轉眸看了一圈,反問道:“那梁楚先生呢?”
宴會才剛過半,他作為主人公之一,怎麼不在了?
“不知道,可能有貴客他要接待吧。”
“喔。”
藺藍芙心不在焉地點頭。視線掃過和大伯交談的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眼中隱隱掠過一抹嫌惡。
她轉向面前的堂妹,忽地勾唇:“我見到賀少了。過去找他敘敘,你陪著大伯他們吧。”
說完,撫了撫鬢角,婷婷裊裊地轉過身。
藺棠棠看著她朝賀明走去的背影,撇撇嘴。
…
而從宴會大廳消失的梁楚本人,的確正在“招待”貴客。
二樓休息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