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瀾萻還沒想明白,他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舌尖相撞,淡淡的白蘭地味道混著伏加特,微醺而醉人。
他手上驀然用力。
女孩被迫仰頭,坐在他腿上,哪也去不了,只能緊貼著他的身體。
呼吸似有若無地交纏,裹挾著,氧氣被席卷一空。
季晏揭開些距離,若即若離地親著她的嘴角,低低地吐露:“上次,也是這樣的。”
藺瀾萻張了張口,話沒說出,又被他再次堵住。
無路可退,思緒又被炸飛。
季總不愧是季總,被抓到了苗頭也沒有心虛和理虧。
反倒得、寸、進、尺。
藺瀾萻忍不住咬回去,“太討厭了……”
季晏笑了笑,“只是討厭麼。”
藺瀾萻驀地就聽懂了某人的言外之意,紅著臉去捂他的嘴,“混蛋。”
男人無賴地咬住她的手指,音色暗啞,“我給姑娘賠罪。”
可惜這種情境下藺瀾萻并不很相信他,但還是問:“準備怎麼賠?”
某人試探性的:“暖床?”
藺瀾萻毫不買賬地呵呵一聲。
季晏輕咳了下:“好吧,其實我給你買了很多衣服。”
藺瀾萻:“?”
“就上次你和聿希祈一起去試的禮服。”
藺瀾萻:“……?”禮服?
“你試穿過的,都帶回來了。”
藺瀾萻不可思議地看他:“你要這麼多禮服做什麼?”
雖然具體記不清了,但印象中她試了很多套啊。粗略估計不下五十。
禮服什麼的,穿的場合又不是很多。而且很多都層層疊疊,好大一團的……該多占空間啊。
……做什麼?季晏沉默了瞬。
當時聿希祈給他看的照片都……非常美麗。每一套,風格全不盡相同。到最后,光看照片他都覺不夠。所以想……
他喉頭上下滑動了下。
藺瀾萻見他突然間不講話了,“季晏?”
季晏抿唇:“帶你去看看?”他的語氣從容、晏然自若,但藺瀾萻愣是聽出了一絲古怪。
她也沒太留意,只道:“這又不急。這麼晚了,明天再看也行。”
要是往常季晏肯定由著她了,可今天借著醉意,竟是不想等。
“不要。”他埋在她的頸側,呼吸都帶著酒味。
好吧好吧。藺瀾萻抱著他的腦袋,覺得現在看也不是不可以,“買都買了,那就去看看。”
“還要穿上看看。”
“……”
藺瀾萻深吸一口氣,“季、二!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哦!”
季晏瞇起眼,低聲哄她:“我沒見到你穿那些的樣子,聿希祈都看過了。萻萻,換給我看,好不好?”
第140章 可以嗎
心軟放縱他的后果就是……
一小時過去,藺瀾萻總算給某人試過了所有禮服,每、一、套。
雖然女生大多都喜歡漂亮的衣服,但穿穿脫脫也是真的很折騰啊。尤其大大小小的繁復晚禮服……唉,懂的都懂。
終于接近尾聲,藺瀾萻從衣帽間走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喜極而泣。
她沒有再穿拖鞋,就這樣光著腳丫子,踩著軟綿綿的地毯走出來。
最后這一套是婚紗式的禮服,紗質的純潔裙擺層層疊疊鋪展。女孩墨發披散,纖長聘婷,白皙而柔軟。
藺瀾萻左手提著裙擺,另只手微微攏住前襟。只是無論哪一邊,都有些徒勞——裙身蓬松且大,很難憑單手擺平;上身抹胸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用手攏著也掩不住里面的美好。
眾所周知,越是昂貴繁復的禮服,越難一個人搞定。一般都是由專業的人整理而后幫助穿戴上的。
藺瀾萻從沒穿過這麼重卻又這麼柔軟的材質的衣服,走路都有幾分不自在,就這麼站在衣帽間門口,帶著幾分懵懂試探地看過來,“那個,季晏——”
季晏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摩挲,眸子難以察覺地暗了暗。
盡管剛才見過她無數種風情,這一刻,還是被狠狠驚艷。
…
季晏安靜地看了一會,抬手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起身穩步走到藺瀾萻的身前。
目光緩緩從女孩臉上,移到身上。幾秒后,捏住她攏在身前的手一點一點移開,垂眸注視對方。
微弱的燈光里,細細纏進抹胸的水晶刺繡光華流動,下身純白色的裙擺朦朦朧朧,恍若夢境。
“……”藺瀾萻揪著裙子的手握成拳,極力裝作云淡風輕。
淡定,淡定,冷靜。
“……那個,你覺得怎麼樣?”她咽了下口水艱難開口。這種氛圍下,似乎說什麼都有些曖昧。
季晏視線又從女孩光裸的肩頭往下,天鵝頸,小鎖骨,雪白肌膚,纖細腰肢,身段完美的曲線,漂亮得不像話。
要問他覺得怎麼樣……
季晏喉嚨艱澀地滑動了一下。
這一件,太像結婚禮服了。
很多時候婚紗的象征意義甚至超過事物本身——象征一個人最完整的交付,是愛人間最親密的聯結。結為夫妻,從此,兩個人便從曾經互不相識的陌生關系,變成彼此最為重要之人。
“你……”男人的嗓音清冽沙啞,猶如雪原里的冰泉,又含著一股子隱忍,“這是要嫁人?”
“……?”藺瀾萻放下裙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醉傻了?不是早就嫁給你了麼。季晏?季總?季二哥?”
聽到這里,再也壓抑不住。
季晏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一重,藺瀾萻整個人就被拽到了他身下,另只手抬起按住她的后頸,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