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余岳神色看起來頗有些懶散,但是他的眼神十分銳利。
施盼靠近,小臉上揚起了笑意。
“認識一下,我叫施盼。”
小巷子陰暗潮濕,特別是這深秋季節,還偶見老鼠穿過。
但她臉上的笑意,卻如外面的夕陽那般耀眼。
聽見這名字,余岳劍眉緊皺:“施盼?沒聽過。”
“我想和你聊一點工作上的事情,我們換個地方再談?”施盼道。
余岳本想拒絕,但見到了她眼里認真的神色,又停下了。
這丫頭認識他,能清楚的喊出他的名字。
或許,是真有事。
“你跟我來。”
他直接轉身往巷子那頭去。
施盼跟在后面。
余岳的塊頭很大,近一米九的身高幾乎要和圍墻持平,他身上都是肌肉,強壯又魁梧。
這里的環境實在算不得好。
周圍都是一些矮小的建筑,連房子也大多都是一兩層的小房子,余岳就住在其中一間里面。
這里像是一個小單間,就一個屋子,里面有一張床、有書桌。雖然看起來小,但他的屋子打理的很干凈整潔,所有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
施盼拉過一張小凳子坐下。
見她這麼自來熟,一點也不認生和害怕的時候,余岳更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
“我見過很多小姑娘,他們見了我都有點害怕,看我像是看匪徒,你和她們很不一樣。”
“我知道你不是。”
當然,即便是,她也不怕。
怕的應該是匪徒。
看她骨子里都透著自信,余岳以為她是一個被教養到大的富家小姐。
“說吧,你找我要談什麼事?”
“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想讓你來當這個總經理,掌管整個公司上下。”
施盼也很直接,說話不墨跡。
聞言,余岳雙手環胸,靠在了椅背上,明顯沒什麼興趣。
“我現在就已經是保安了,成立一個安保公司,本質上不還是一樣?不過就是從一個小員工直接跳到了總經理,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
“先別急著拒絕。”
像是知道他會這麼說,施盼輕笑了笑,道:“如果我說,我們這家安保公司只招收從部隊退役的呢?”
“退役的?”
后面這句話一出,余岳心底一震,臉色果真變了。
他認識太多戰友,知道他們退役后的生活過的有多不如意。
和社會脫節那麼多年,想再融入進去有多難,他更是深有體會。
這幾年,連他都處處碰壁,吃了不少明虧暗虧,何況其他人?
可現在,眼前這個看起來還很稚嫩的姑娘笑著說,要成立一家只招收退役戰友的安保公司。
穩住心神,他問:“你要知道,成立一個公司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需要巨大的資金支持,還要有詳細的規劃等等。”
“我知道,錢已經準備好了。”
……
施盼和余岳長談。
從公司的注冊,還有初步設定的幾個部門等等,都做了一個簡單的溝通。
施盼的心不止于保安部分,還有押運、隨身護衛、以及技術信息等。
其中,她最看重的是技術安全。
她知道,經歷過特殊訓練的人群,在信息技術上掌握的絕對比外面的專業人才還要多得多。
若能為她所用……
思及此,施盼壓下了心里所想。
她對著余岳道:“公司以你的名義注冊,錢我明天會打到你的賬戶上,公司的地址我們周末一起去看看。”
“可以。”
交換了聯系方式后,施盼這才從他的住處離開。
天已經徹底黑了。
這是晚上的九點多鐘。
看著外面路兩邊的樹木,施盼這才想起來,這里是郊區,夜里荒無人煙。
從這里回住處,至少有十多公里。
片刻后,她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嚴姐,請求支援。”
“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動,我來接你。”
本來還在家里吃飯的嚴婷,接到她的電話后,撂下筷子,一把抓起摩托車的鑰匙就走。
半個多小時后,摩托車的嗡嗡聲由遠至近。
取下頭盔,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嚴婷騎著摩托車看著站在路邊的施盼。
“你這丫頭怎麼老是往這麼偏僻的地方來?還總是大半夜的迷路,都上大學了,還跟高中那會一樣不讓人省心。”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遞了一個頭盔過來。
施盼笑著接過,熟稔的往她后座坐上去,伸手抱著嚴婷的腰,說:“謝謝嚴姐,嚴姐最好了。”
“你這丫頭,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看她還是跟以前那樣,嚴婷失笑,發動了摩托車往回開。
現在天氣冷,特別是夜晚的風有些刺骨。
十多公里的路程,在這夜里也得開半個多小時。
饒是嚴婷的身體素質好,停車時她的四肢也有些僵硬發麻了。
“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帶你去吃個火鍋?”
兩人進了附近一家火鍋店。
吃上熱騰騰的火鍋,那股寒氣才被驅散了大半。
吃著吃著,嚴婷突然想起來:“今天不是周末,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這都快十一點了,你能回得去學校?”
“那就在外面住一晚。”
施盼邊干飯邊說。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又干什麼壞事了?是又跟人約架了?還是跑這里來欺負人了?”
嚴婷很不放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