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印象。”
施盼單手撐在下頜上,另外一手拿著這張資料,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又看。
總覺得有點眼熟。
好像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她在思索的時候,余岳見她沉思,便道:“這個羅常豐曾經是靠販毒發家的,后來洗手不干了,開始搞建筑,這幾年在京市發展的也不錯,這個建筑行業除了龐世銘以外,他也算是獨占一頭了。”
施盼抓住了關鍵字眼。
販毒。
她想起來了。
當初祁毅給她的那張紙條上,就有羅常豐這個名字!
當時拿到紙條后,她自己還把紙條上的那些人名都看過后才送給的秦警官。
這麼長時間沒接觸,都快要忘掉這個名字了。
沒想到這次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視線里。
“你說他販毒不干了?”
施盼抬頭看他。
余岳沉思后,不太確定的說:“據了解是沒干了,但背地里不知道。”
聞言,施盼垂眸思慮了幾秒鐘。
“羅常豐家里有什麼人?”
“他妻子是個全職太太,沒有什麼背景,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他兒子羅洪,前幾年送出國學習了,今年上半年剛回國,最近據說是在京城圈子里活動頻繁。”余岳道。
了然點頭,施盼應了一聲后又繼續看了另外兩個人的信息。
這兩個人年紀都快近五十歲了,臉上的褶子很深,照片上的臉垮著,第一印象便是他們的脾氣都不好。
“龔德,萬元峰。”
“這兩個人來頭都不小,一個是知名導演,另一個是晨朝酒業的元老級人物。”余岳介紹道。
目光落在這兩份資料上,施盼的手指尖習慣性的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
龔德她沒怎麼聽說過,上一世不曾關注這個圈子。
這萬元峰她也不知道,但這個晨朝酒業她有所耳聞。
在她三十來歲的時候,晨朝酒業的白酒全國爆火。無論是股票還是基金等等全都漲的讓人眼紅。
晨朝品牌的白酒,不僅價格昂貴,而且有錢也難買一瓶,后來一直紅紅火火,成了在國內白酒行業無法撼動的存在。
不過在這個年代,晨朝還不算出名。
不知道她在琢磨什麼,余岳繼續說著知道的消息:“這兩人的老婆孩子都在國外,很多年沒回來過了,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
“我懷疑,卓桃父母的死和他們脫不了關系。”
施盼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她眼皮都沒眨一下,眼神里滿是涼意。
余岳不知道怎麼回這句話。
他近期也有把施盼的一些行為看在眼里,知道她比較操心這件事。
但以目前的實力來看,得罪這些人無異于以卵擊石。
“施小姐,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膽,必然是有底氣。”余岳提醒道。
“我知道。”
施盼懂他的意思,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何況這些人聯合起來,以她一個人想要擊垮,明顯不可能。
“這個羅常豐以前販毒,有沒有被抓過?”她問。
“沒有。”
得到這個回答,施盼電話聯系了一下秦警官。
她知道秦警官一直在調查和毒販有關的案子,電話一接通,還沒等她開口,對面秦警官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我聽說你最近又進局子了?你又在峰云鬧事了?”
他聲音帶有成熟男人的磁性。但這微微上揚的語調,能明顯聽出他的玩笑。
施盼一點也不意外。
“不是鬧事,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向。”
施盼三言兩句帶過,然后問:“你知不知道曹輝和羅常豐這兩個人?”
“都聽過,曹輝是曹江的父親,之前逮捕曹江的時候有見到過幾次。至于羅常豐,那張名單上有他,我最近有在調查。”
秦警官說話很實在,并沒有藏著掖著。
聽他這麼說,施盼就知道了。
這個羅常豐多半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秦警官也不會在他身上花費時間。
“我這次在峰云酒吧,發現羅常豐和曹輝有些問題。”
她簡簡單單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端的秦警官聽后久久無言。
末了,他說了一句。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嗯?”
施盼敲著資料的手指一頓。
她懷疑聽錯了。
但她又聽秦警官說:“這里面牽扯的東西錯綜復雜,調查起來很麻煩,想要取證也很難,為了完成一些任務,我們損失了不少線人和臥底,但我們從沒有放棄過。”
施盼沉默。
這個話題過分沉重。
她知道京市有一片陵園,里面全是無名碑。
曾經她有很多戰友都在里面。
“施盼,你還有光明的前途,不要摻雜到這些事情中來。”
嘟……
電話被掛斷。
施盼看著窗外,心緒復雜。
這個世界的陰暗,就像是每座城市的下水道一樣,骯臟、腐臭。
但總有一束光,會透過井蓋照射進去,在污濁不堪的照亮一方天地。
“卓桃在新學校怎麼樣?能不能適應?”她收起了資料,調整好了心態看向余岳。
“我去學校看過她兩次,同學們對她都很友好,老師也很照顧她,學習氛圍很融洽,她應該能適應。”
余岳回答。
“還有幾天我就要歸隊了,找個時間我去看看她。”
翌日。
施盼出現在了京市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