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浩哥的年輕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勇哥,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我來了三天,你偷了三天的懶,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現在要是不動起來,明天你看見的就不是我了。”
“不是,我跟你們什麼仇什麼怨啊?你們怎麼就盯著我不放了?這都一年多了,工地上都該放假了,你們過年也不放假?”
施勇又氣又無奈,想撒氣還不敢。
浩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你已經坐下一分鐘了,我數十個數,我再不起來我就打電話,明天給你換人。”
“十、九、八……”
聽著倒計時,施勇還是有點害怕。
他一把伸手捂住浩哥的手表,賠笑道:“別別別,我干我干。”
他一邊去的抗那袋水泥,一邊盤算著該怎麼辦。
浩哥見他繼續干活,也沒再數數,起來繼續站到一邊去監工。
見到這一畫面。
施盼才知道當初余岳跟她說的對付施勇的方式,就是眼前看到的這種。
在她視線停留的這片刻,紀西云已經注意到了。
他跟著看了過去。
“怎麼了?”
“有個人長得有點眼熟。”她應道。
說著。
她跟紀西云打算離開。
費勁的把一袋水泥扛過去的施勇在擦汗的功夫,看見了不遠處的施盼,頓時急了。
“施盼!你給老子站住!”
他急匆匆的就想跑過來。
浩哥見狀,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將他給制服在地:“你閉嘴。”
“你放開我,那死丫頭是我女兒,我跟她說話還不行了?”
施勇像是狼見了肉一樣,使盡渾身解數掙扎,但都無濟于事。
這年輕男人是個練家子,輕輕松松就能將他禁錮,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們那邊的動靜,引得施盼看了過去。
眼見著施勇掙扎無果,她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轉身。
拉著紀西云離開。
他們在前面后,后面的施勇想罵,但被強制性的制止了。
浩哥反手扣住了他的雙手,將他雙臂掰的生疼。
“痛痛痛!痛死了!你松開,我不喊了。”
在求饒后,施勇才得以喘息。
他狼狽的趴在土地上,渾身都是塵土,衣服領子穿到發黑,鞋子和褲子也很久沒有清洗過,身上還散發著異味。
但浩哥臉色一點沒變。
“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劉美萍和施盼。”
“她是我女兒,我憑什麼不能找她?你是誰派來的?該不會就是她派的?你是他什麼人啊,像條狗一樣這麼聽話?”
施勇氣急,各種辱罵的話也從口中冒出。
他罵的難聽,但浩哥仿佛沒聽見,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老老實實的上班,不該知道的別知道。”
“我這上班有什麼用?手里有錢都沒地方花,我說兄弟,你到底圖什麼啊?你天天一分錢沒有,成天盯著我有意思嗎?你們這些人是干什麼的?都一年了,能不能跟我透露一點?”
施勇氣急敗壞的雙手錘地,一肚子惡氣發不出來。
這一年以來,他天天被逼著上班,隔三差五就換不同的人來監督,他只要想曠工就會有人來做「思想工作」。
在這期間,他裝過病、裝過吐血,甚至裝過死。
但都沒用。
每次都會被輕松識破,然后又吃一頓苦頭,最后還是會回到工地上干苦力。
上了一年的班,他現在手里的存款都有近萬元了。
有好多次半夜想跑出去打牌,每次連門都沒出去就被抓住,然后就會整夜整夜的盯著他。
這一年里,他一次牌桌都沒上過!
過分!
打不了牌,工地上其他人也不跟他來往,每天只能和監工說上幾句話。
施勇有無數次想套出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只是他們嘴太嚴,一年以來,愣是沒有透露出是誰指使的。
想到這一年以來的黑暗日子,施勇整個人都很暴躁。
“我TM過夠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啊!你們是不是施盼派來的!”
“你休息兩分鐘了,再不工作,今天得加班一個小時。”浩哥很冷靜的說。
“魔鬼,你簡直是魔鬼!”
施勇一邊罵,一邊起來干活。
外面。
施盼已經跟著紀西云坐上了車。
她還在琢磨著施勇的這些事,一只手握了上來,將她的手整個握在了溫厚的掌心中。
“你在想什麼?”
輕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收回思緒,施盼頭靠在椅背上,側過頭笑看著他。
她輕輕笑著,聲音也跟著變得很輕:“我在想,你的家庭情況怎麼樣?家里有哪些人?好像,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你身邊的人。”
不只是這一世。
就連上一世,她對他的了解,也僅限于接觸到的這些。
不知道他的朋友,不知道他的家人。
而相比之下,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就連施勇這種糟糕的親生父親,紀西云全都知道。
“盼盼,你終于想要了解我了?”
聽她說起,紀西云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等你從老家回來,我送你一份禮物。”
第378章需要五十萬
翌日,一大早。
天色還沒完全大亮,施盼一家人就已經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劉美萍別克車型不算大,后備箱被塞的滿滿當當的,連座位上一些空隙處也塞滿了帶回家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