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鑒于你太過自作多情,我只能說明一二。其一,我來帝都,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就像昨天晚上說的,請你當我是陌生人。哪怕路上遇到了,你請視而不見的忽略我。當然,我也會這麼做的。”
“其二,請你不要再提及我爸爸……”
林梔猝然抬眼。
林小桐對上那雙凌厲的眼眸沉聲道:“你不配!”
多年的好涵養,在遇到林小桐的昨晚和今天,瞬間支離破碎變成了一地扎人的玻璃碴子。
林梔死死的瞪著林小桐,仿若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轉瞬,林梔想起來了。
就因為她剛才說林小桐和她爸爸一樣,自私自利,眼里心里只看得到自己?
“我說錯了嗎?”
林梔咬牙切齒的說道:“要不是他,我堂堂林家大小姐,會遠離繁華的帝都,跟他去泗城,還一過就是五年?可他呢?”
“旁的男人一門心思都是事業,都想著賺大錢讓老婆孩子吃香喝辣。他倒好,公司的事全都安排給別人,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圍著你轉。他一個學金融的,班里不如他的那些男生,后來不是公司上市就是發布證券,各個身價上億,他倒好,一個年入百萬的破公司,就心滿意足了。”
“林小桐!”
似是看著林小桐,就看到了當初大學校園里那個傻白甜的自己,林梔后悔道:“我若早知道他是那樣一個窩囊廢,我就是死,我都不會跟他在一起!”
話一出口,林梔臉上顯出一絲失言的悔意來。
她只不過說了句前夫自私自利,林小桐都能變成刺猬來扎她。
這番話說完,她會跟她拼命的吧?
可林梔抬眼看去,就見林小桐臉上帶著一絲笑,“我特別慶幸,聽到這番話的是我,而不是他。”
林梔一愣。
林小桐神態輕松的說道:“你恨不得抹去過去那段經歷,恰好,我也是。所以以后,我們就兩不相干,各自安好吧。你做的周夫人,我呢,會把這個姓還你。”
“你放心,以后我就算做乞丐,都不會求到你面前的。”
雖然不知道林小桐要做什麼,但是林梔到這一刻,似乎真的發現,林小桐對她并沒有什麼母女情誼。
雖然她的保證聽起來沒有什麼可信度。可是一想到過去的二十多年她都沒有麻煩過她,林梔心里稍稍安心。
眼見她轉身要走,語氣緩和了些,“你跟那位賀少,不是一路人。快刀斬亂麻,你也不至于受傷,否則將來……”
話沒說完,正對上林小桐一臉好笑投過來的目光。
仿佛在說:你特麼有病吧?我跟你有關系嗎?
“周夫人平時也這麼喜歡多管閑事的嗎?”
林小桐蹙了下眉,幽幽開口,“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關系嗎?”
神經病!
禮貌使然,這三個字沒出口。
可林梔透過林小桐那無聲的嘴型看出來了。
指甲掐進掌心,林梔還要開口,林小桐已經拉開車門上了車,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紅色的法拉利呼嘯而過,車里的兩個人連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說笑著走了。
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林梔握緊手里的包包。
吧嗒。
細長的美甲掐斷扎進了掌心里。
尖銳的痛意漫出,林梔回過神來。
再回頭,那輛紅色法拉利如一簇火焰,在明媚的天色中疾馳而去。
“林林……”
眼見車子去往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安寧環顧左右,“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身份證帶了嗎?”
“帶……帶了!”
“趁著天還沒黑,咱們泗城一日游吧!”
這麼說著,林小桐回頭看了眼安寧,猶豫著說道:“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陪你!”
仿佛仿佛已經知道林小桐要做什麼了,安寧笑著摸了摸小肚子,“我又不是瓷娃娃,沒事的。”
說著,安寧翻出手機給陸擎澤發了條微信。
正是午休時分,陸擎澤正準備問問安寧起床了沒,有沒有好好吃午飯,就見小女人說她陪林小桐回趟泗城辦點事。
泗城!!!
一來一去,飛機四小時,路上兩小時,那回來豈不是要半夜了?
陸擎澤怔然片刻,溫柔的回了句「好的」。
繼而,電話打給了賀凌豐,“管好你老婆!!!自己折騰就算了,還帶著安安一起折騰,到底是不是親姐妹啊?”
???
凌晨才睡著,迷迷糊糊的接了這麼通電話,賀凌豐坐在床上發了好半天的呆,仍舊沒鬧明白到底是什麼事兒。
打給林小桐,那頭告訴她,她已經在回泗城的飛機上了,辦完事就回來。
“林小桐!!!”
看看窗外的天色。
再拿開手機看一眼時間。
賀凌豐對著電話那頭喊道:“你特麼眼里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啊?你男人是死的是吧?你要辦什麼事你跟我說啊,我一句話不就給你辦了?”
電話里的男人兇巴巴像頭霸王龍,可林小桐一點兒氣都生不出來。
“好啦,我晚上就回來了……”
聲音柔的像是能滴出水來,林小桐輕聲道:“晚上回來可能有點兒晚了,你來機場接我好不好?要不你在家里等我也行,讓陸少捎帶手把我順回去。
對不起嘛。”
雖然不知道她回泗城是去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