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援朝摸了摸鼻子,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沒要求,但希望圖案和兔子有關。”
這差不多算指定圖案了。
繡兔子倒是不難,比繡老虎獅子山水這些容易的多。
但還是那句話,想要繡的好,構圖意境都不缺同樣需要耗費一番功夫。
“我接了,交貨時間是什麼時候?”
“明年五月之前。”
現在是11月下旬,距離五月還有小半年的時間,看似充裕,實則要根據繡品的尺寸來確定。
她打開蠶絲絹看了看,見尺寸不算大,點了點頭,“這活我接了。”
聽見這個回答的林援朝如釋重負,板正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他長噓一口氣,“實不相瞞,這兩幅繡品是準備贈送給國際友人的。”
“我之前是真的擔心你拒絕接這單活。”
簡月嵐,“???”
“送國際友人?”
她一臉懵,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系列。
林援朝嗯了聲,簡月嵐算算時間,有些納悶,“明年春季兩交會有國際友人來?”
“具體還不確定,但先準備著。”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簡月嵐壓力大了,她深吸一口氣,“我沒記錯的話,友誼商店合作的繡師不少,你為什麼會找上我?”
林援朝苦笑,“不是我找上的你,而是舒師父推薦的你。”
“上面看過你的繡品后也覺得合適,就應允了舒師父的推薦。”
這是好事,簡月嵐沒有不高興的道理,但她有點奇怪——
“舒師父是誰?”
“南省最負盛名的刺繡大師,家學淵源。”
擔心簡月嵐對這位在刺繡界的地位沒概念,他補充了一句,“之前友誼商店那副鎮店之寶就是舒師傅的作品。”
提到鎮店之寶,簡月嵐心里就有了數,這位是真的大家。
作為鎮店之寶的那幅花鳥繡更是一絕,兼具了藝術和意境,精品中的精品。
然后,她更疑惑了。
“舒師父怎麼不自己上?”
這麼好的露面機會,沒道理讓給素不相識的人啊。
“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小輩也扛不起大梁。”
看了眼簡月嵐,他笑,“除此以外,舒師父看過你的繡品,自認構圖、意境比不上你,說你靈氣十足,繡出來的繡品有讓人身臨其境之感。”
想起舒師父在看見她繡品時的反應,林援朝頗有些心酸地輕聲道,“其實,舒大師的繡技好多年沒精進過了。”
這話簡月嵐有發言權,“遇到瓶頸了。”
各行各業都一樣,特別是干他們這行的。一旦遇到瓶頸過去了還好,過不去水平就別想再提升。
她曾經也遇到過瓶頸期,那種不管用什麼技法都覺得差點的感覺能把人折磨瘋。
“舒師父接受拜訪嗎?”她想找這位大師交流學習一番。
“那得和她老人家約時間。”
林援朝下意識回了句,說完才察覺到不對,“你想去拜訪她老人家?”
“方便的話。”
“那等我下次遇到幫你約個時間。”
“好。”
于是,這個話題到了這里結束。
看了看時間,林援朝問她,“一起吃個飯?”
“你請客?”
“我請!”
“走。”
然后,簡月嵐就蹭了頓飯。
從國營飯店出來后,林援朝嚴肅叮囑,“好好繡,這次是個機會。”
什麼機會他沒說,簡月嵐卻秒懂。
她嗯了聲,“林哥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自然會全力以赴。”
“我相信你,那我們下次見。”
“下次見。”
告別林援朝后,簡月嵐乘坐電車到達了老街。
老街在安城有著百多年的歷史,和后世各城市的中心商業區有點類似。
這邊店鋪林立,古老而巍峨的樓牌帶著歲月的痕跡,歷史的厚重感。
老街所有的鋪子都是國營鋪子。
就算經營者是鋪子原主人也都并入到了公家,歸革那個啥會管理。
這是時代特色,各個城市都一樣。
等改革開放后,經營者的春天才算是真正到來。
因為那個時候店鋪主權、經營權和出租權才會回到鋪子原主人手里。
然而那是改革開放后,現在租鋪子沒戲。
簡月嵐也沒指著現在租,她只是想來提前踩點,等時機到了看能不能租或者買一個。
一路閑逛下來,簡月嵐盯上了一家糕點鋪。
她站在鋪子前等客人都走了,才趁機湊上去,從兜里摸了幾顆大白兔塞過去,“姐姐,向您打聽點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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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所謂沒靈感
能派到外面張羅生意的,長相口才乃至性格都不會差。
大姐本來就是個熱心腸,簡月嵐又塞了糖,她的態度自然越發熱情。
“同志你找我可算找對人了,我家就老街的,在這邊生活了三十多年,老街這片地兒就沒我不熟的人和事。”
“你想打聽什麼?”
簡月嵐就將想要打聽的事說了,大姐也干脆,“糕點鋪這個房子原先有主,后來主家出事,又沒直系親屬,房子就歸了公。”
指了指街頭的供銷社,和對面的裁縫鋪,“那倆也是相同的情況。”
簡月嵐心里有了數,和大姐道謝后,她買了馬蹄糕、蘿卜糕等糕點各半斤后去了紅星制衣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