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許久不見,敘個舊。”
沈逢西吐了口煙,語氣冷淡,“你不會慫了吧?”
陳知易不動聲色:“你要是把這種混勁兒放到孟瓊身上,也就不至于到現在連手也沒碰著。”
心口再次被戳了一個刀子。
沈逢西手一頓。
本來靠近她就夠難了,要是敢再對她犯渾。
就孟瓊那性子,真能讓他滾。
……
LIBERO。
秦簡還是擔心孟瓊的廚藝,怕佑佑晚上吃不好飯,正和周聿時合計著做點什麼給孟瓊送過去,迎客鈴突然響了。
她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沈逢西,先是一怔,挑了下眉。
嘲諷的話還沒說出口。
遠遠地,發現后面跟了一個人。
秦簡眨下眼,突然沒了動作。
就那麼站在原地,瞬間一點兒動作都沒有了,像個僵硬的木頭人。
周聿時發現了她的異常,也抬頭去看。
不得不說,在某方面,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確的。
所以周聿時很準確地便把目光鎖定在了沈逢西身后的陳知易身上,沒由來的,心跳敏銳的快了兩下,先是和沈逢西打了個招呼,然后笑著問秦簡:“認識?”
“不認識。”
“好久不見。”
與秦簡同一時間開口的,是陳知易。
周聿時很快便再次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紳士搭在秦簡的腰上,手掌握拳,他溫聲道:“既然朋友來了就去樓上好好敘舊,樓下有我,小簡你放心。”
秦簡原本應該推開他的。
可她看著陳知易直視的目光,最后沒動。
點了點頭。
“好。”
——
209包廂。
這餐廳是秦簡三年前剛來國內時開的。
當時她還在西伯利亞旅游,聽說了孟瓊和沈逢西要結婚的消息,二話沒說趕了回來,還開了家店說是要給孟瓊當娘家人坐鎮。
當時沈逢西也沒說什麼,給她贊助了挺大一筆錢的。
所以,也就有了他專屬的一個包廂,這麼多年來,從沒接待過別人。
現在三人坐在這,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悉尼他們四個人一起圍坐在一起打撲克時的場景。
一開始很尷尬,無人開口。
后來三個人喝了兩箱酒,酒精上頭,思緒不清晰,包廂里的氣氛也就沒那麼僵持了。
“外面那個,你男朋友?”沈逢西問。
秦簡含糊:“差不多。”
邊上的陳知易依舊沒說什麼,只是從沈逢西兜里撈了煙盒出來,也跟著點上了支煙,動作很嫻熟,是個老手。
秦簡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抽煙了。
她喝了口酒,將空杯子一撂。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們找我干什麼?”
“沒什麼。”說話的依舊是沈逢西,他目光放空,嗓音低沉,“老朋友多年不見,來敘個舊,沒打擾到你吧?”
話里帶著刺。
不知道的,還以為帶著兄弟來捉奸了。
秦簡唇角噙著笑:“老沈,這些年我可沒在你和瓊瓊的事上插一句嘴,你現在替他說話,過分了吧,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是跟別人結婚,這世上也沒任何人能管得了我。”一提起這個,秦簡又猛地灌了杯酒。
“看你們倆就來氣,渣男。”
“他是,我不是。”陳知易撇清關系。
“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我不是。”
“你就是,你們兄弟倆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眼瞧著兩人要嗆起來,沈逢西敲了下桌面,掀起眼皮。
“行了。”
幼不幼稚。
沈俞佑到他倆跟前,都比他倆成熟。
秦簡別過臉,憋著口氣不說話。
“說件事兒。”
沈逢西喉結滾動,嗓音挺低沉的,抽了幾口煙后直接按進了煙灰缸,背靠在椅子上,吐出煙霧,遮住眼中的情緒,“袁言和我說了當年孟瓊離開悉尼的原因。”
一句話,整個包廂的溫度都降了兩度。
秦簡心咯噔了一下,轉過頭來。
陳知易也抬眼看他。
這些年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沈逢西的禁忌。
最早有幾個想攀他的,故意在沈逢西面前拿這事兒罵孟瓊,后來那幾個人腿折的折,胳膊斷的斷,他一點沒顧及往日情分,是下狠手的。
也就再沒人敢提這事了。
別看秦簡和孟瓊這麼要好,其實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孟瓊當年到底為什麼走。
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孟瓊不想提,她也從來不會去問。
秦簡沉默,在經過了漫長的沉默之后,終于開口。
“你說,我聽著。”
趁著酒意,沈逢西將袁言告訴他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
第一百章 通話
聽完全部,整個包廂再次安靜了很久。
秦簡緩了不知道多久,只記得面前那瓶酒已經喝完了,張了張口,喉嚨如同哽了塊棉花,她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垂著眼沉默了幾秒,再次抬頭看向沈逢西,問出一句話。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婚內出軌?”
“沒。”
“那你和許幼晚僅僅只是因為你那什麼狗屁工作上的事是嗎?”
“是。”
“所以,你也從來沒有和孟瓊解釋過一句。”
默了三秒。
“嗯。”
秦簡猛地抽了下鼻子,狠狠拍桌站起來,凳子向后拉,發出厚重的聲響。
這一聲響之后,她的情緒也瞬間爆發了。
“你現在回答的倒是果斷,可這些事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孟瓊?如果你當時肯告訴她,她怎麼會受這麼多委屈?!你知道這群人這些年都怎麼說她嗎?說她癡心妄想!說她拜金!說她是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