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在北王面前做的功夫,一夕之間全部白費!”
“原以為你消停了幾日,沒想到現在竟然想出自殘的方式,妄圖博取北王殿下的同情!”
“怎麼有你這種小畜生!”
姜宗成越說越氣,說著看了眼四周,抄起一個矮腳凳,就要朝著床榻上的姜綰砸過來。
姜綰側身躲避砸過來的矮腳凳,但還是佯裝不慎被矮腳凳砸到了手指,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父親,這次的事情是女兒不好,是女兒一直以來,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女兒從前喜歡北王殿下,但自知自己愚笨,上不得臺面,也只敢將這份心思埋在心底,是姨娘熱心寬慰了我,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讀書沒用,要我做個熱情如火的女子,鼓勵我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話一出,旁邊三人神色各異。
姜宗成看了眼蔣氏,蔣氏也剛想開口說什麼,便聽姜綰又道——
“只是……到底是我愚笨,用錯了方法,辜負了蔣姨娘的期望。如果是二妹妹的話,一定會比我做得好。”
姜綰話落,蔣氏便急著開口解釋,“老爺,妾身的確是這麼安慰了大小姐,但也是看她那些時日學不進課業,心情沮喪,怕她憋出毛病來。不過還好,大小姐如今發現是自身的問題,能夠改過自新便好。”
蔣氏一句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姜宗成也是一臉憐惜地看了眼蔣氏,“這不關你的事情,你平日里對她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是她自己不中用罷了!”姜宗成轉向姜綰,臉色陰沉,雙手緊握著拳。
若非君玄澈發了話,今日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讓姜綰這個逆女,繼續留在這世上!
“你說,今日之事,為何又忽然扯進了攝政王?”
第5章 她得先把這事兒翻篇
問到關鍵處,屋內霎時靜了下來。
就連姜以沫都好奇,傳聞中那位冷血不近人情的攝政王,怎麼這次會幫姜綰?
那位攝政王,不僅在朝中有呼風喚雨的本事,私下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王,聽說曾經有位商賈的女兒,攔下了攝政王的馬車,當街求愛,最后被當場扭斷脖子。
至此之后,哪怕攝政王生得一副天神般的容顏,京中貴女,也無人敢在肖想攝政王。
姜綰這個蠢貨,怎麼會想著去勾搭攝政王?
莫不是自殘腦子也跟著壞了?
說起攝政王,姜綰自己也有點迷糊,分不清對方究竟是真的信了百姓們口中的,她喜歡他?
亦或者,純粹是惡趣味興起,想讓國公府和北王府鬧起來。
但不管如何,姜綰都算是受益者。
既然欠了對方一次人情,那現在,怎麼也不能把對方拉下水。
姜綰看向姜宗成,一臉無辜地搖頭,“昨日北王殿下當街羞辱女兒,女兒實在沒辦法,便稱心屬他人,可百姓們也不知道怎麼的,以為女兒心屬攝政王。”
“偏巧攝政王在隔壁的茶樓飲茶,驚動了他老人家。”
“或許是攝政王看女兒渾身是血可憐,才大發慈悲幫了女兒吧。”
姜宗成頓了頓,對于姜綰口中的說法,和他今日私下調查的,基本一致。
旁邊的蔣氏卻是有些疑惑出聲,“一直都聽說攝政王不近人情,高不可攀,沒想到竟是這樣仗義之人,真是與傳聞不同。”
“老爺,這次可也多虧了攝政王幫忙,否則大小姐恐怕真的沒命回來了。”
蔣氏一句話,讓姜宗成再次敏感起來,是啊,君玄澈那樣的人,怎會管如此閑事?
再看姜綰,莫非是這死丫頭,偷了府中秘辛去攝政王那里交換,尋求庇佑了?
這也不可能!
姜綰這小畜生,沒這個腦子,也沒那個膽子!
姜以沫也順勢搭腔,“但是……”
“父親!”姜綰立即打岔。
一副已經悔過的樣子,向姜宗成保證,“這次的事情,是女兒不好,女兒以后一定好好聽父親的話,再也不給府里丟臉!”
為今之計,她得先把這事兒翻篇。
先留在這府里,再慢慢找一些人算賬!
姜宗成聽聞,憤憤地瞪她一眼,“你也知道你丟人現眼!身為府中大小姐,行為無端,要不是……算了,這次我就先饒過你,但往后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你的院門一步,否則家法伺候!”
姜宗成說完,再也不愿多看姜綰一眼,轉身就走。
對于姜宗成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姜綰,屋內剩余的三人,都是沒想到的。
姜綰:就這樣?
蔣氏和姜以沫也對視一眼,隨后一前一后離開。
蔣氏小步追上姜宗成,醞釀了一下,問道,“老爺別傷神了。”
姜宗成看了眼貼心的愛妾,嘆了口氣,“這次又鬧出事情,害我老臉都快丟盡了,我本該打殺了姜綰那個沒用的小畜生,結果不僅攝政王那里發了話,就連景陽侯府也派了人來傳話,讓我息事寧人,唉……”
提起景陽侯府,蔣氏的臉色微微暗了暗。
景陽侯府盛家,姜家主母盛聆音的母家,姜綰的外祖一家。
這些年盛聆音在外清修,還能霸占著主母之位,無非就是背后有偌大一個景陽侯府撐腰,否則姜家主母之位,早就該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