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點頭,今天被痛打了一頓,這會兒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不過還好,這事兒被老爺知道了。
大小姐一會兒,恐怕要倒大霉了!
不多時,姜綰院子的大門,被姜宗成一腳踢開。
“姜綰,你這個小畜生,給我滾出來!”
第8章 她目前要做的第一步
姜綰知道,該來的躲不掉。
她從房間步履緩慢的走出來,見到姜宗成后,嬌弱地彎了彎腰,“女兒見過父親。”
話落,似是沒站穩,身子撞在了門框上,勉強才站定。
最后面的張婆子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瞪大了。
剛剛打她的時候,還和一條龍似的,這會兒就裝上了?
張婆子剛要哭出聲,卻見姜綰先一步嗚咽起來,“張嬤嬤,我不就是沒按你的吩咐洗衣服嗎,剛剛求了你半天,你竟然真的去向父親告狀了?”
“我錯了,我不該不聽您的話,我這就洗衣服。”
說完,走到院中一側,坐在還未處理掉的洗衣盆前,開始搓洗。
張婆子一怔,心中暗道,壞了!
剛剛急著去告狀,忘了這里還有那麼多的洗衣盆呢!
姜以沫不悅地瞪了眼張婆子,上前一步,“姐姐這是在做什麼,你是千金之軀,怎麼能自己洗衣服呢?”
“還有,這些洗衣盆是哪里來的?”
張婆子反應也算快,開口,“這都是奴婢剛剛在后院雜間的洗衣盆啊,怎麼搬到這里來了?”
言一出,指的是姜綰自己把洗衣盆搬來,做戲來了。
“你這婆子,越來越胡說八道了!你究竟安的什麼心,是不是故意誣陷我姐姐?”姜以沫與張婆子一唱一和。
張婆子跪了下來,“二小姐明鑒啊,奴婢哪里敢誣陷大小姐啊!這府中,哪有下人敢使喚主子干粗活啊!”
“說難聽的,難不成是奴婢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的嗎?”
姜以沫愣了愣,“這……”
姜宗成沉著眼,顯然是把二人的話都聽了進去。
的確,諒這婆子也不敢熊心豹子膽,誣陷姜綰。
何況這婆子傷得確實明顯。
而且,姜綰之前就有自殘的行為,不代表不會出手傷人。
姜宗成滿臉慍怒,原以為姜綰改過自新,沒想到變本加厲。
“姜綰,你越發長本事了,我可曾教導過你,要與人為善?府中這婆子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你竟要把她折騰成這番模樣?”
姜綰見這老婆子和姜以沫一唱一和,把事情全推到自己的頭上,倒也不慌。
抽泣著說,“父親,女兒也冤枉啊,女兒知道,您派張婆子來我院里教導我,是為了我好,我怎會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可女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件衣服都沒洗完,張婆子就嫌女兒洗得慢,要去稟報你。”
“女兒自己渾身都是傷,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怎麼有力氣打張婆子呢?我怕是傷得比她還重,我……”
“等等!”姜宗成打斷她的話。
皺起眉頭,“你說,是我派的這婆子來你院里?”
話一出,姜以沫和張婆子臉色微變,要是被姜宗成知道,她們假借他的名義,恐怕……
姜以沫適時出聲,“姐姐,父親正在氣頭上,你先服個軟,和父親賠個不是吧。”
“至于張婆子,你也別生我姐姐的氣了,我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兩句話,幾乎是定了姜綰的罪行。
姜綰看了眼這小白蓮,穿戴華麗,嬌媚如月。
就連她的名字,都是滿滿的諷刺。
姜宗成不顧結發妻子,與侍妾的女兒,取名以沫,意為相濡以沫。
這不僅是打了正房一脈的臉,順帶著還打了景陽侯府的臉面。
她倒是要看看,姜宗成和蔣氏,究竟能情比金堅到什麼地步。
姜宗成此刻,真是對姜綰失望至極,“我原以為,你是真心悔過,看來你還是劣性不改。當著為父的面,都敢撒謊!”
姜綰倒也懶得裝了,抬眸對上姜宗成的視線,道,“父親既然懷疑女兒,那麼女兒也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這個張婆子。”
“張婆子今天來找女兒時,口口聲聲說是奉了父親的命令,來管教女兒。”
“既然現在推翻了,那麼她在后院洗衣服,那麼請問有其他人看見嗎?有誰可以作證?”
“再來,后院離我的院子,途經小花園,若說我自己去后院搬來的洗衣盆,這一路上,恐怕也會撞見人吧?”
“如果張婆子說不出來,那是不是又能證明,女兒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總不見的,恰好今天,后院雜間一個人都沒有吧?”
姜綰說完,朝姜以沫和張婆子看了過去,“漏洞百出的話語,又誣陷我一個身受重傷的弱女子打人,不知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姜宗成聽到這些話,竟也覺得有些道理。
稍稍冷靜過后,喊來管家,“李彬。”
“老爺。”
“去查一查。”
李彬點頭。
見事態被姜綰輕松扭轉,姜以沫狠狠瞪了眼張婆子,真是沒用。
原以為張婆子干慣了苦力,對付一個姜綰輕而易舉。
哪知自己差點被折騰半條命。
姜以沫思此,倒也疑惑,眼前的姜綰明明受了重傷,哪來的本事,把張婆子打成這樣。
她目前不懷疑張婆子的話,那麼姜綰一定是裝的!
“李管家!這是要去哪里啊?”
院門處,忽然傳來了蔣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