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又那般的陰毒,做事不留痕跡,盛意不僅不是她的對手,說不準還要被蔣氏盯上,她可不能把盛意牽扯進來。
她和蔣氏之間的新仇舊恨,得由她親自來解決。
“這還真奇怪,怎麼就長這玩意兒出來了,你小時候多好看啊,每次姑姑領你和星余表哥回來的時候,祖母總說我站你旁邊,像個猴兒一樣。”
盛意說完,嘆了口氣。
那時候多好啊,姑姑每次回來,面上都是掩不住的甜蜜美好,現在,物是人非了。
姜綰聽她提起星余,拿著核桃的手一頓。
似乎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有個哥哥……
姜星余。
哥哥比她大五歲,好像從來到這里后,還沒人提起過。
原主那些零星的記憶里,也只有個模糊的影子。
姜綰看向盛意,若有似無地開口,“也不知道我哥哥怎麼樣了。”
“唉,我也不知道,前陣子還聽祖母念叨過,說也不知道星余表哥一個人在外云游,過得好不好。”
盛意說完,氣憤地拍了拍桌子,“你說你爹是不是腦子有洞啊!放著你們一對嫡兄妹不管,偏心那對庶兄妹,那姜皓安,我前陣子逛街的時候,還看到他和幾個紈绔子弟,鬼混在一起。”
“就這樣,你爹還好意思說星余表哥紈绔閑散,就是偏心!”
姜綰從這段話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哥哥姜星余如今在外云游,曾經對外是紈绔閑散的形象。
姜綰又嘆了口氣,她想,這其中,應該也有一些貓膩。
“你剛剛說,看到姜皓安在外鬼混?”姜綰問道。
盛意點頭,“是啊。”
姜綰默了默,姜皓安她知道,姜宗成一直是嚴厲管教的,這兩年也給姜皓安,在京兆尹處,安排了一個閑職。
姜皓安平時在府里也表現得乖順謙卑,出去鬼混?
姜綰微微瞇了瞇眸子,將這件事情,記在心上。
夜里,姜綰躺在床榻上,想起姜家的種種一切,最后想起了盛氏。
她的母親,在外清修多年。
不管如何,她都得去拜見一下。
……
翌日。
今日私塾休息一天,盛意昨天下午,就約著姜綰今天要去街市逛逛。
來到這里,姜綰還沒正兒八經的逛過街,因此還挺興奮,早早的就起來換衣服,梳妝。
不用去私塾,平時一向賴床的盛意,也默契地起了個大早。
等著盛遠清前腳去早朝,兩人后腳就溜了出去,連早膳都說要在外面吃。
馬車也不坐,轎子也不要,直接步行去逛。
盛老夫人見怪不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看見,只安排了幾個身手好的護衛,在后面悄悄跟著。
盛意和姜綰很快就來到了街市。
清晨的街市,到處彌漫著煙火氣,早起買菜的百姓扎堆都在路上,兩邊小販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我要吃這個。”姜綰一眼就看中了街邊熱乎乎的紅豆糕。
她從小就喜歡吃這種糯嘰嘰的東西,一看就腿就走不動道。
盛意也湊了上來,“我也要吃。”
很快,兩人一人捧著一塊紅豆糕,不顧形象地在大街上邊走邊吃。
京城的百姓們,大多都是認得姜綰的。
沒別的,主要姜綰之前滿世界追著葉北寧跑,葉北寧走哪兒,她就跟到哪。
這會兒見到姜綰,想起從昨日下午時,就冒出的一些風言風語,這會兒許多人,眼內都帶著些許的鄙夷。
甚至當著姜綰的面,就竊竊私語討論起來——
“這丫頭,小小年紀心里挺活絡,為了氣北王,就說自己喜歡攝政王,據說昨天在北王府,又抱著北王殿下哭,說就是愛北王殿下。”
“可不是,虧得攝政王那天還幫她,真是狼心狗肺!”
“她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德行,以為自己是姜以沫啊,還人見人愛的,笑死人了。”
“……”
一群人一邊說,一邊從姜綰身邊經過。
只留下吃著紅豆糕,面面相覷的姜綰和盛意。
姜綰都有些懵了,這皇城是有什麼熱搜組織嗎?
傳播消息那麼快的?
再說了,你們傳就傳,別他媽的人身攻擊行嗎?
這世道,長得丑還不能活了是吧?!
一個個自己長了個大倭瓜臉,還好意思說她丑?!
姜綰氣的狠狠咬了一大口的紅豆糕。
就在這時,姜綰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姜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都沒發現有人靠近自己,一回頭,一張冷冰冰的臉落入視線。
她認得,是君玄澈的貼身護衛,紀寒。
紀寒今日看著姜綰,也沒什麼好表情,淡淡開口,“殿下請姜小姐去一趟攝政王府。”
“啊?”姜綰以為自己聽錯了。
紀寒又重復一遍,“殿下請姜小姐去一趟攝政王府。”
“去干什麼?”姜綰問。
紀寒清了清嗓子,冒出三個字,“去賠罪。”
“……”
見姜綰傻愣在原地,紀寒‘好心’地解釋一下,“殿下說,姜小姐惹他不高興了,也想聽一聽,姜小姐會怎麼給他賠罪。”
“……”
姜綰:這世界一定容不下我。
“姜小姐,請吧。”紀寒開口。
盛意眨巴一下眼,愣了好久,算是反應過來了,“怎麼又要請罪啊,都是誤會啊。”
這攝政王可比北王恐怖多了好嗎!
姜綰去北王府還有一線生機,這去攝政王府,那搞不好連個完整尸身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