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覺得天塌了。
紀寒沒理她。
姜綰看向盛意,深吸口氣,“你先回去,我沒事的。”
“可是……”盛意上前一步。
紀寒手里長劍橫在她眼前,示意她止步。
姜綰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跟著紀寒去了攝政王府。
這一走,京城的風言風語又傳開了。
攝政王府位于街市最繁華的地段,姜綰走了沒多久,便到了攝政王府的大門口。
看著大門處,那張金燦燦的‘攝政王府’匾額,以及府門那一大堆的守衛,姜綰才發覺,君玄澈的顯貴權威。
進去后,原以為又一次會亮瞎自己的眼,但走了幾步后,發現君玄澈的品味,顯然要高出許多。
葉北寧是外露的奢華,那麼君玄澈,便是風華雅致的品味。
但她也能看出來,自己腳下隨便踩的一塊地,都是用名貴的白玉石鋪成的。
許久,姜綰走得腿都酸了,才在一個大花園里的涼亭里,見到了一個卓然的背影。
巧的是,涼亭的旁邊,就是個荷花池。
“殿下,人帶到了。”紀寒上前稟報。
姜綰也先跟著開口,“臣女見過攝政王。”
君玄澈聞言,微微抬眼,慢慢側過身,見到姜綰后,唇角染起輕慢的笑意,深邃的眸底充滿興味。
“走近一些。”
姜綰垂著頭,往涼亭里面走去。
走近時,發現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
一進去,君玄澈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強壓了下來,長眸微微瞇起。
“姜綰。”
“你不是說,喜歡的人,是本王嗎?”
第25章 本王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姜綰背脊一僵。
“這……”
果然,那些閑言碎語,還是傳到了君玄澈這里。
雖然吧,那天的事情確實是一場半推半就的誤會,可她……好像也沒當場否認?
姜綰算是明白,做渣女,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攝政王殿下,我……”
姜綰剛想和君玄澈先賠個不是,只見君玄澈抬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緩緩的從衣袖內,拿出一張疊整齊的紙。
對上她探究的視線后,君玄澈輕扯嘴角,眼露幾分戲謔。
但姜綰看得心里發毛,總覺得這個笑,看起來陰測測的。
“姜綰。”
“把你昨日在北王府說的話,一字一句給本王寫下來。”君玄澈語調閑散,仿佛在說一件最普通的尋常之事。
姜綰卻是天靈蓋都快炸了。
什麼玩意兒?
一字一句寫下來?
她探頭往君玄澈手里的紙看去,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字。
我去!
她知道君玄澈這人不簡單,在北王府安插一些自己的眼線,倒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可特麼的,這是安插了一個復讀機嗎?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天到底說了哪些鬼話,那個‘復讀機’竟然一字不落寫下來了?
再說了,昨天和葉北寧說話的時候,旁邊也沒什麼人啊?
絕了!
“我……”
姜綰牢記在這異世,沒有崛起之前,一定要能屈能伸,這會兒骨頭一軟,膝蓋也軟,想順勢求個饒,君玄澈卻是眉梢輕挑。
“若少寫一個字,關密牢一天,少寫兩個,關兩天……”
他說得那般云淡風輕,姜綰卻是聽出了一股不容反駁的威懾。
姜綰絕望地閉了閉眼。
搞事業!
一定要搞事業!
瞧瞧她現在可憐的,簡直是人人揉捏的小白菜啊!
君玄澈這家伙,這麼腹黑的招數,竟然也想得出來。
比起葉北寧那個愚蠢的家伙,真正難搞的,是君玄澈。
等她這次順利度過,一定要開始勤加鍛煉身體,早日恢復玄靈術。
“那個,我能問一下,密牢在哪里嗎?”姜綰做了最后的掙扎。
君玄澈掃了眼身側的荷花池,薄唇輕啟,“聽說你喜歡跳河,本王特意命人連夜建了一座水底密牢,喜歡嗎?”
“……”
姜綰被驚得說不出話了。
施工效率這麼高的嗎?
不愧是能把控朝政,這折騰人的手段,真是又絕又新奇。
姜綰努力保持微笑,咬牙切齒地說,“讓殿下費心了。”
“不客氣,明白本王對你的心意便好。”君玄澈回之禮貌地一笑。
姜綰欲哭無淚。
默默地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的筆墨,終于明白,敢情都是給她準備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抬頭,“能給個提示嗎?”
“王爺……”君玄澈大方的提示兩個字。
姜綰:還真是……
她提筆,慢慢地寫了王爺兩個字,又努力地回想,自己昨天到底說了哪些鬼話。
煩死。
她哪記得住啊。
那個‘復讀機’到底是怎麼記下來的啊?
想了半天,姜綰活見鬼的發現,記得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那句——
我不認識攝政王。
真是禍從口出啊!
姜綰,你真不冤!
姜綰發愣了一會兒,君玄澈倒也不催,不緊不慢地坐在那里,時而喝口茶,時而朝她看一眼。
姜綰撓心撓肺,用意念喚了聲凰玉。
【凰玉,凰玉,救救我,救救我!】
【我昨天到底說了什麼,你知道嗎?】
原以為凰玉又會向之前一樣,一片漆黑,哪知竟然在她腦海里,出現了一行字——
【不知道撒,要不然,我把二樓打開,你換套潛水衣出來吧,嘻嘻!】
姜綰:【嘻你個頭!】
凰玉:【好嘛好嘛,其實我都記下了呀,看在你是我親親小主人的份上,我還是幫你吧。
】
說完,大片大片的語句,如電影放映一般,在姜綰的腦海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