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快步踏下臺階。
趁著四下無人時,腳尖一點,身子凌空而起,用輕功去追褚家還沒走遠的馬車。
因為蒼蠅的干擾,馬車走得不快。
在經過一片樹林時,速度更是放慢,褚熙茹的尖叫聲依舊不斷,揮趕著蒼蠅。
姜綰在地上撿了一把碎石子。
朝著車夫和兩旁坐著的侍女打了過去。
三人被打中,身子一歪,直接從馬車上跌了下去,翻滾了幾圈,暈在一棵樹腳下。
馬車也忽然失控,馬兒一陣驚鳴聲后,開始往前狂奔。
車內的褚熙茹慘叫聲連連,剛探頭出來,整個人就直接被甩出車廂,趴在了地上,掙扎了幾次爬不起來,也暈了過去。
姜綰從樹上跳了下來,緩步走近,踢了踢地上的人。
手里的粉末往空中一揚,那些蒼蠅紛紛離去。
姜綰蹲下了身,從懷里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匕首的寒芒透過樹影,照在褚熙茹的臉上。
“怎麼辦,好想割了你這不會說話的舌頭啊。”
話落,姜綰一雙星眸內,滲出冷意,掐住了褚熙茹的下顎。
正當準備動手時,有兵器打斗聲的聲音傳入耳畔,余光瞥見不遠處來了一群人,正往這個方向快速逼近。
姜綰瞇了瞇眸子,手腕翻轉,動作利索地在褚熙茹白皙的臉頰上,用匕首劃了兩道大大的叉。
褚熙茹生生被疼醒,剛發出一聲慘叫,又被姜綰一掌劈暈。
“丑八怪這個稱呼,以后歸你嘍!”
姜綰滿意的瞟了眼褚熙茹的臉,收起匕首,在黑衣人發現自己前,躲入暗處。
眼前,很快來了一群黑衣人,以及一個渾身是血的橙衣女子。
女子被手持一柄長劍,雖已深受重傷,可還是拼了命地在對付黑衣人。
姜綰看著這一幕,微微皺起眉頭,多大仇啊,這麼多人殺一個女子。
又看了下橙衣女子,出招底子不錯,顯然身手上乘,但似乎傷得很重,衣服上一些血跡都已經干涸,新的傷又在源源不斷滲血出來,這會兒耗盡體力,已經漸漸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黑衣人們對付橙衣女子時,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里剛剛才發生一些事情,地上還暈著幾個人,但現在顧不上其他,一心只想殺了橙衣女子。
“月灰,你這個白眼狼,宗主培養你那麼久,你竟如此忘恩負義!”黑衣人見橙衣女子還在拼死反抗,怒喝道。
名叫月灰的橙衣女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是啊,培養我只是為了用我的身體來煉毒!你們無情在先,我憑什麼不能無義?”
月灰說完,噴出一口血,身體無力地跌坐在地。
姜綰:說得好啊!
其中一個黑衣人見狀,長劍一揮,對著月灰的心口,就刺了過來。
吃瓜吃到此處的姜綰,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匕首,扔了出去。
黑衣人沒有防備,匕首穿過喉口,瞪大眼,倒地氣絕。
其余的黑衣人,這才發現周圍還有人,紛紛朝著姜綰的方向看過來。
姜綰知道,試驗自己這些日子,鍛煉成果的時候到了!
她輕盈躍起,隨手扯落手邊一根樹枝。
手中輕軟的樹枝,如銀蛇飛舞,沾染著凌厲的殺氣。
黑衣人沒見過這樣的身法,姜綰速度很快,招招朝著黑衣人的命門打去。
黑衣人們后退幾步。
眼前的女子,顯然身手恐怖,并非凡物。
跌坐在地的月灰,皺起眉頭,一顆心緊張地揪了起來。
這下怕是要連累這個無辜的女子了。
又看了一會兒,月灰沒見過這樣的打法,完全摸不透姜綰的武功路數,短短片刻,黑衣人死傷大半。
月灰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旁邊,還暈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女子。
女子還有氣息,但這臉上的傷痕,明顯是新添的。
月灰又看向姜綰。
姜綰已將最后一個黑衣人斃命。
全部解決掉后,姜綰活動了一下脖頸,“好久沒打了,還挺過癮。”
“你怎麼樣?”姜綰走近月灰。
月灰愣了愣,干巴巴地冒出一句,“你不該救我的,他們都是噬魂宗的人,噬魂宗一向生性殘忍,有仇必報。”
“怕什麼,見不慣一群人欺負一個女子罷了。”
姜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沖上去,可能是看著渾身是血的月灰,想起了自己剛來這里的第一天。
同樣渾身是血,但只有君玄澈幫了她。
這麼想想,姜綰忽然發現,君玄澈人還挺好。
“那你不怕,我也是個惡人?”月灰小心翼翼地開口。
姜綰勾唇,“那算我倒霉。”
說完,遞給月灰一個瓷瓶,“止血的。”
月灰愣愣地接過姜綰手里的瓷瓶,姜綰對她笑笑,準備先離開這里。
在姜綰離開前,月灰起身,跪在了姜綰的面前,磕了個頭,“姑娘恩情,月灰無以為報,以后愿為姑娘效勞,當牛做馬,無怨無悔。”
這架勢,嚇了姜綰一跳。
怎麼還整賣身葬父那一出啊。
姜綰連連擺手,“不用,你就當我見義勇為好了,舉手之勞,不用報答我。”
月灰依舊跪在地上,抬眸虔誠地看著姜綰,“我從小就被父母賣給了噬魂宗當煉毒的傀儡,這麼多年,我也沒有別的本事,也就會點武功,以后可以換我來保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