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亦是姜老太太最不愿意回憶的過去。
當年自己就是個破落農莊里的村婦,丈夫死的早,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了姜宗成,后來明安國與鄰國打仗,宗成年輕力壯,便入了軍營,成了一個小兵。
摸爬滾打數年,好在宗成爭氣,一步步從一個小兵,升上了驍騎尉。
隨大軍回京時,遇見了盛聆音。
盛聆音當時年輕貌美,京城提親的人幾乎要踏破門檻,可偏偏一眼傾心于姜宗成。
不顧父母反對,要強行嫁給姜宗成。
當時,姜家可受了不少外界的白眼,背后都傳姜宗成吃了軟飯,娶了個高門嫡女,有了岳丈撐腰,才有了今日。
這姜老太太可不愿意聽了。
在她眼里,自己兒子能有今天,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和盛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姜老太太冷冷一笑,“我家宗成能成為明安國的國公爺,是靠他自己的軍功,何曾是因為你們盛家!”
“何況,有句古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盛聆音如今還未與宗成和離,那便是我姜家的人。”
“姜家,我說了算!”
第40章 你投靠了君玄澈?
見這姜老太太如此囂張跋扈,姜綰可聽不下去了。
這不是臭不要臉嗎!
姜綰開口,“祖母不必在這里與我外祖母辯論,是非曲直,大家心中自有論斷。”
“既然你也說我母親還是姜家的人,那和盛家這層姻親關系,那就抹滅不掉,祖母也不要急于撇清關系了。”
“你們靠著我母親在京城站穩腳跟,又棄我母親不顧,做的這些事情,不是你矢口否認,就能撇掉的!”
姜老太太見自己離開一段時間,姜綰都敢頂嘴了,揮起權杖就要朝姜綰打過去。
“姜綰,你放肆!”
姜綰一把握住權杖,用力一甩,姜老太太沒握住,權杖掉落在地。
盛老夫人看著這一幕,有些擔憂,站了起來。
“這就是你們盛家女兒教出來的貨!”姜老夫人指著姜綰,目光看向盛老夫人。
說完,又道,“姜綰,你現在就跟我回府,我要家法伺候!”
姜綰搖頭,“不回。”
“不回?這可由不得你!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把你帶回去,省得你在外面丟人!”姜老夫人被她氣得,連連喘著粗氣。
盛老夫人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神情凝肅,“李貴萍,我念你是我親家,才給你三分臉色,你可別給臉不要。”
“我乃一品誥命夫人,你一個二品誥命,休得在我盛府撒潑!”
“來人,把這老賤婦給我轟出去!”
盛老夫人命令院內護衛。
不等護衛出現,月灰就要先一步沖上去扔人了。
“慢著!”
姜老夫人抬手。
看向盛老夫人,“我自己會走,姜綰不想回也行,但是……”
姜老夫人又朝姜綰看去,“你還未許婚配,便是我姜家人,昨夜皇上賞了你一萬兩黃金,那也屬于姜家。”
“拿出來!”
姜綰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在這姜老太太身上,臭不要臉這種詞,都顯得委婉的像是夸人的話了。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姜老太太,一臉橫肉,尖酸刻薄,真夠刁的。
想讓她給銀子,做夢吧。
姜綰彎唇,佯裝吃驚,“黃金啊,你來晚了一步,我給攝政王了呀,要不祖母去問攝政王要吧。”
姜老夫人一聽,啐了一口,“攝政王?我呸!你個賤丫頭還敢騙我!你別以為搬出一個攝政王出來,我就怕了!”
“我聽宗成說過,那攝政王君什麼的,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罷了,你少來唬我!你當我是嚇大的?”
見這老太太越說話越狂,姜綰下意識地看了眼四周。
也不知道君玄澈在盛家,安插‘復讀機’沒有。
趕緊去告狀吧!
“姜綰,一句話,黃金拿出來,還給我們姜家,我馬上就走。”姜老夫人站得筆直,惡狠狠的瞪著姜綰。
她今天清晨才回府,一回來就聽蔣氏說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其中還說起昨夜的一萬兩黃金。
姜老夫人雖過了許多年的好日子了,可這一萬兩黃金,還是現成的,就宛如一座金山一般。
這樣一座金山,怎麼能留給姜綰!
姜綰也配!
“黃金是皇上賞賜給我的,不是賞賜給姜家的,祖母莫要忤逆圣意了,免得一會兒被玄冥軍和幽蘭衛的人聽見,那可要倒霉的。”
姜綰‘好心’勸著這不知死活的老太太。
“我說了我不怕!我是二品誥命夫人,皇上親自下旨的,我怕什麼!”姜老太太扯著大嗓門喊道。
就在這時,大堂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路過侯府就聽到里頭吵吵鬧鬧的,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侯府撒潑?”
姜綰一回頭,就見到穿著軟甲披風的華紫安,她的‘六爺爺’,正帶著一隊幽蘭衛的人,浩浩蕩蕩的進了侯府。
與姜綰對視后,華紫安朝她挑挑眉。
又看向大堂內。
“連華統領都驚動了。來人,奉茶!”盛老夫人是見過華紫安的。
華紫安抬手,“茶就不必了。”
說完,又朝姜老太太看去,意有所指,“本統領恰好押一個重犯去如意司,路過此地,聽到這里吵得厲害。”
“期間又聽到有人在背后編排攝政王殿下,是誰?”
姜綰聽聞,配合地擺手,“沒有,華統領應該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