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告訴你!”葉北寧突然反應過來,語氣依舊嫌棄。
“不說算了,那我先回府了,再見。”
姜綰見他嘴巴還挺緊,套不出話,便直接往外走了,生怕賢貴妃一會兒就回來。
往門口走時,只聽葉北寧在她背后說——
“你什麼態度!我告訴你,趁早對本王死心!”
“本王才不會告訴你,本王那晚見過沫兒呢!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是不是想去幽蘭衛那邊告密啊!”
“姜綰,你敢去告密,小心本王收拾你!”
面前,姜綰差點笑出聲。
這個人還真是……
如此說來,葉北寧那晚見過姜以沫了?
那情蠱發作時,難不成姜以沫和葉北寧……
那也不應該啊。
葉北寧雖然挺渣的,但如果真的吃了姜以沫,想必姜以沫也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催著葉北寧娶了她。
可現在……
姜綰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走到門口時,冷不丁頭頂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聊得挺愉快啊。”
姜綰嚇了一跳,才發現君玄澈倚靠在蘭荷殿的墻外,陰著臉,盯著自己。
“你,怎麼還沒走?”姜綰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君玄澈瞇起眸子,一雙黑眸冷冷清清,“怎麼,本王打擾你和老情人敘舊了?”
第88章 你還真是丑的無法無天了
姜綰皺起眉頭。
老情人?
這什麼破詞!
這種詞居然能安在她和葉北寧的身上。
念在君玄澈剛剛才幫過自己的份上,姜綰擠出一抹笑來,“殿下可別亂說,臣女和北王清清白白的。”
君玄澈嗤笑一聲,往前走去。
姜綰順勢跟上。
“話說,你今天真的是來幫我解圍的嗎?”
姜綰想起云臺寺那晚的君玄澈,整個人孤清又悲寂。
今日再見面,又恢復了往日的倨傲卓然,好似云臺寺那晚的他,根本就不存在。
“不然幫鬼解圍嗎?”君玄澈反問。
姜綰沒忍住笑了起來,“攝政王殿下,您可真是個好人。”
好人?
君玄澈腳步微頓,似乎認識姜綰以后,已經無數次在她嘴里聽到這兩個字。
很新鮮。
但又有些莫名抵觸。
“本王可不是什麼好人,或許哪日看你不順眼了,連夜就命人扒了你的皮,做成人皮燈籠,掛在府門口。”
君玄澈語調懶懶,帶著幾分寒笑。
路過的一些太監宮女,聽到攝政王要把這個姜家嫡女扒皮,做成人皮燈籠,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疾步離開。
沒多久,宮里就出了一些傳聞。
姜綰惹怒了攝政王,攝政王要扒了她的皮!
姜綰跟著君玄澈,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面對君玄澈的恐嚇,也是絲毫不慌。
“扒我皮干嘛,我長得這麼丑,做成燈籠,那也是丑燈籠,不過是浪費人力而已。”姜綰越說越覺得,臉色的黑斑,還真是她的保護色。
丑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君玄澈哼笑一聲,“你還真是丑得無法無天了。”
“對啊。”
君玄澈腳步止住。
身后的姜綰沒注意,一不小心撞上他的后背。
君玄澈回過頭,見姜綰正揉著自己的額頭,目光不禁停留在她臉上的黑斑。
帶出幾分莫測的笑意,“姜綰。”
“嗯?”
“本王忽然想看看,你洗掉這些黑斑后,會是怎樣的容顏。”
姜綰連忙后退幾步,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君玄澈見她如此抗拒,內心惡趣味得到滿足,剛想說什麼,只見姜綰捂著自己的臉,驚呼——
“那你一定會被我驚天動地的美貌,給沉迷住的。”
“攝政王殿下,你不能沉迷我的美色。”
君玄澈轉身就走。
兩人一路快走到宮門處,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的人,不敢仔細聽他們二人在說什麼,但能聽到姜綰喋喋不休的聲音,以及攝政王時不時傳來的冷笑。
莫名,還挺和諧。
也好像第一次有人,能在這個不近人情的攝政王面前,聒噪一路,還不被當場杖殺。
出宮后,姜綰來時,是坐了賢貴妃安排的馬車。
回去后,自然而然地坐上君玄澈的馬車。
君玄澈也沒有把她趕下去。
馬車往攝政王府的方向去。
一路上,君玄澈和姜綰都沒有說話。
快到王府時,君玄澈冷口吻平淡——
“姜綰,長公主府的地契,你還要不要了?”
姜綰聞言,下意識坐直身體,靜靜地凝著君玄澈,彎起唇角,“要啊,殿下這是考慮好了?”
君玄澈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見他終于同意要好好配合治他的雀蒙眼,姜綰出于醫者角度,發自內心地為他高興。
君玄澈伸手,將地契遞給她。
姜綰順勢接過。
也直言,“既然你是因為過往的黑暗,應激出來的雀蒙眼,那麼用藥對你來說,并沒有用。”
“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
“只有直面黑暗,才能解你的癥狀。”
君玄澈一臉沉靜,“說人話。”
“今晚子時,云臺寺見。”
……
姜綰收好地契后,先回了府。
姜以沫和蔣氏在府里等了一天,生怕等來賜婚的圣旨。
見是姜綰孤身一人回來,兩人都松了口氣。
“大小姐,這麼快就回府了?賢貴妃娘娘和你說了些什麼?沒有為難你吧?”蔣氏上前,一臉關切地詢問。
姜綰朝蔣氏看去,勾唇,“賢貴妃娘娘心地善良,怎會為難我一個小姑娘。”
蔣氏察覺自己失言,尷尬地笑了笑,“是姨娘說錯話了,姨娘只是擔心你,你別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