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最后選出的人是姜綰,豈非要貽笑大方。
到時候,恐怕華紫安自己這個統領的位置,都要保不住。
這麼一想,褚元薇竟私心想,最后選出的人,一定要是姜綰。
華紫安自然注意到了褚元薇的神情,心想,屁大點的丫頭,你心里打什麼小算盤,老子還不清楚嗎?
你且先嘚瑟吧!
回頭我綰寶打得你滿地找牙!
“好了,既然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了,你們二人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第三輪考核時間,等我通知。”
華紫安命人收好她們的證物,示意她們可以回去了。
姜綰和謝韻兒都松了口氣。
兩人出了訓練營,謝韻兒主動向她開口,“姜綰,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今天一開始,我對你的態度很傲慢。”
“結果你還不計前嫌地幫我,是我小人了。”
“姜綰,謝謝你。”
姜綰沒把這些瑣碎事放在心里,畢竟她也不是銀子,做不到讓人人都喜歡。
但也不會因為這短短一上午,又把對方當成掏心掏肺的朋友。
她笑笑,“不必謝,下次考核見。”
說完,姜綰坐上馬車離開。
離開的路上,陸續有兩輛馬車經過身邊,想必是其他組也有人找到了證物,往訓練營的方向趕去。
姜綰無暇顧及。
只想回府補覺。
這幾天熬的,人都快熬干了,都沒好好和她的大床作伴。
姜綰心里美滋滋地在想,回府后,一定要先睡上一天一夜再說。
正想著,馬車停了下來。
這熟悉的氛圍……
“姜小姐,殿下有請。”
紀寒冷冰冰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姜綰無愛了。
不是才剛從攝政王府出來嗎?
有什麼要緊事,剛才不能說,非得現在攔她。
姜綰身子一歪,軟軟地癱在馬車里,活像是吃了軟骨散一般,渾身都沒勁。
又一次來到攝政王府。
已到了午后。
姜綰跟著紀寒往里走,來到了扶玉閣里。
一路帶著姜綰往一個閣樓上走去。
姜綰還沒去過閣樓,有些新鮮,一步步往上走。
走近,見到了君玄澈的背影。
君玄澈正坐在一個四方矮桌前,桌上放了一個棋盤,一人玩著兩子,這會兒一手捻著一顆黑子,一手正拖著腦袋,姿態慵懶閑逸。
姜綰:他看起來好閑啊。
都不用進宮伴圣的嗎?
以前書上或者電視劇里的攝政王,不都是每天陪伴在皇上左右的嗎?
姜綰又走近一些,當余光落在旁邊一個木質的托盤里,一片四分五裂的瓦片上面后,錯愕地瞪大眼。
臥槽!
她剛剛明明放得很小心啊!
怎麼會碎掉了?
是誰!
是哪個歹人要害她!
姜綰深呼吸一口,假裝沒看見碎掉的瓦片,沖君玄澈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攝政王殿下,下午好。”
君玄澈歪頭,看向她,很是配合地朝她勾了勾唇,“下午好。”
又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
姜綰走過去,坐下。
紀寒順勢退到外面。
姜綰坐下后,看了眼自己坐的位置,是白子,不免拿起一顆,端詳了一下棋盤。
將其中一顆白子,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君玄澈見她下了等于沒下,隨意開口,“考核通過了?”
“托殿下的福,臣女考核通過了。”姜綰說得異常謙虛。
君玄澈這會兒心情不錯,彎唇,“有什麼想和本王說的嗎?”
“……”
姜綰莫名心虛地往那碎瓦片看去。
“我……”
算了!
早死早超生!
該賠就賠!
“對不起,我不小心弄碎了廚房的瓦片,我愿意賠償!”姜綰站起身來,給君玄澈深深鞠了一躬。
君玄澈將手里的黑子落下,“一片瓦,五百兩。”
姜綰:!!!
我就說,你一定是放高利貸發家的!
那麼平平無奇的瓦片,五百兩!!!
你想要我命就直說!
君玄澈見她面上表情精彩紛呈,有些忍俊不禁,不禁又想繼續逗逗她,“但憑我們的關系,本王不會對你這麼殘忍。”
姜綰又驀地松了口氣,“就是啊,殿下您人還是那麼好……”
還好,君玄澈還算有良心。
“今晚留在這里,便可抵消。”君玄澈幽幽地道。
姜綰下意識的攏緊自己的衣服,“你要干嘛?我可不會為了區區五百兩,就出賣我自己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
君玄澈眉心一緊。
“噗嗤……”
門外,冷不丁響起江燦憋不住笑的聲音。
……
入夜,城外十里外。
姜綰一臉郁悶地看著身上剛剛換上的夜行衣。
君玄澈到底給她做了多少夜行衣啊,上回那一套被她扔在茶青院里,今晚又送了她一套。
說讓她留在攝政王府,其實就是讓她來辦事的!
說是今晚有一批來自天昌國的貨,走了水路,讓她來截下。
一聽是天昌國,姜綰都郁悶了!
怎麼又是這個國家!
這一天天的!
怎麼就那麼不消停!
這會兒,君玄澈,姜綰,江燦,紀寒,待在一個碼頭邊的暗角里,屋里連燭火都沒點燃。
“他們人多不多啊,等等會不會在水里打起來啊,我水性不好的。”姜綰雖說身手還不錯,可這黑燈瞎火的,她也沒太大的把握啊。
君玄澈朝她睨了一眼,想到她白日里在荷花池里的情景,唇角染上一抹意味幽深的笑——
“劫下了,再送你一間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