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成和老太太知道后,也沒說什麼,任由她這般。”
姜綰聽聞,笑了一聲,“她們這幾個人的關系,還真是錯綜復雜,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
彼此都對對方不服氣,卻偏偏還能忍下來,假意交好。
這其實,也是種本事。
“蔣氏最近,倒是安靜啊。”姜綰冷不丁想起這麼個人。
從天霜城回來后,連蔣氏的一面都沒見過,按理黑心蓮的毒也不到發作的時候,怎麼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走,我得去拜見一下我那位蔣姨娘。”
姜綰起身,隨后把面前一動未動的飯菜,重新放回托盤里,走出茶青院,朝蔣氏的院里走去。
……
另一邊,皇宮。
御書房的氣氛凝重,明安皇看著大理寺卿剛剛呈上來的卷宗,眉頭深鎖,往坐在一側椅子上的君玄澈遞去一個目光。
“玄澈,朕真是沒想到,此案涉及到了如此多的人。”
“但,依你所見,這背后之人,究竟會是誰?”
君玄澈坐姿慵懶,聞言,手指輕敲扶手,又是漫不經心的一笑,“皇上心中,其實已有答案了,不是嗎?”
“朝中那些老東西,雖私底下手腳也不太干凈,但玄冥軍的人,可不是他們能輕易使喚的。”
明安皇面色瞬間又垮了下來,握著卷宗的手緊了緊。
他最怕得到這樣的答案。
若是朝臣,他便可輕易殺之。
但若……
是自己的兒子……
明安皇有八個兒子,其中大皇子早逝,五皇子剛出生就夭折,七皇子和八皇子連十歲都不足。
剩下的,唯有老二葉青南,老三葉北寧,老四葉景遷,老六葉淮書。
這四個其中,還有一人,會是未來的明安國國君。
如今太子遲遲未立,亦是明安皇無法從中,選出一個可堪當大任的人選。
若是此刻再少了一個……
“玄澈,這次的事情,朕不想鬧得太大。”明安皇做好了決定,小心翼翼地征求君玄澈的意見。
“朕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一向信任君玄澈,賞識君玄澈。
只可惜,君玄澈不姓葉。
更可惜,君玄澈拿捏著他的命脈,有朝一日,新君上位,勢必是要除掉君玄澈這個隱患的。
君玄澈毫不意外,他勾了勾唇,薄唇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皇上是一國之君,此事由皇上做主便好。”
聽到君玄澈同意后,明安皇莫名松了口氣。
再過五日,就到了服丹藥的日子了。
他真怕惹怒了君玄澈,君玄澈從此不給他長生丹了。
“臣陪皇上下幾局棋。”君玄澈忽然開口提議。
明安皇微怔,不知君玄澈為何突然要下棋了。
印象里,他對下棋沒什麼興趣。
但君玄澈提起,他也只能照做。
棋盤端上來后,君玄澈便先落了一枚黑子。
明安皇落下白子。
接連下了幾個回合后,明安皇落子時,悄悄地端倪了眼君玄澈的神色。
君玄澈神色如常,似乎是很認真地在與他下棋。
只是,這棋……
君玄澈落子隨意,根本不按棋局的走勢,兩局棋下得松散雜亂,與其說是下棋,不如說是在隨便找空位置,擺棋子。
明安皇棋癮上來,越發覺得這棋煎熬,想要快點結束。
又不禁想起了姜綰的棋藝。
于是開口,“姜家那丫頭,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
君玄澈落子的動作停下,抬眸,嘴角勾起,“皇上既然想她了,那便請她入宮吧。”
下一刻,不等明安皇開口,君玄澈已然往門口的老太監,投去一個目光。
老太監會意,趕緊差人去國公府,請姜綰入宮。
君玄澈也將手里的黑子隨意的扔到棋盤上,大搖大擺的靠在椅子上,旁若無人的開始閉眸小憩。
明安皇有些不滿,但卻也不敢說什麼。
又看了眼卷宗,眼露幾分惆悵。
……
國公府。
姜綰來到蔣氏的院子里,蔣氏推開門,見到是姜綰后,依舊對她露出和善的笑容,“大小姐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姜綰也陪她裝到底,“蔣姨娘,許久不見你了,聽聞你身子不好,我便想來探望一下。”
“吃飯了沒有?我給你帶了些飯菜過來。”
蔣氏瞥了眼姜綰端過來的飯菜,對于以沫讓廚房克扣姜綰飯菜一事,她是知道的。
這會兒,一眼就看出了,姜綰端來的,是她自己的飯菜。
也不知,姜綰是真心,還是假意。
姜綰懶得管蔣氏怎麼想,只注意到了蔣氏身上還裹了個披風,將裸露的脖頸蓋得嚴嚴實實的,順帶著連手也遮住了。
但天氣炎熱,蔣氏額間細密的汗珠,出賣了她。
正想在說什麼時,月灰忽然叫了一聲她,“姑娘。”
姜綰回頭,只見月灰朝她招了招手。
抬步走出去,月灰小聲的說,“姑娘,宮里有請。”
第131章 皇上準備怎麼獎勵?
一聽是找她入宮,姜綰先把蔣氏拋到了腦后,直接往府外走去。
蔣氏見她就這樣走了,轉頭對著院里的下人開口,“把這些飯菜扔了。”
“是,蔣姨娘。”
蔣氏又將披風褪下,頸間原先淡淡的紅痕,已經變為一條條猩紅的長痕,不僅是頸間,現在除了臉以外,身上其余部分,全部都是紅痕。
而這些紅痕,也隱隱有往臉上蔓延的趨勢。
蔣氏知道,自己得的不是什麼怪病,而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