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紫安將姜皓安的文書,和其他考生的文書,同時遞上。
明安皇臉色已然黑了下來,又分辨了一下華紫安呈上來的文書,果然,細看兩種紙張完全不同。
且,只有姜皓安的那一份,與旁人不同。
顯然,不是出自同一場考核。
旁邊還跪在地上的袁震,絕望地閉了閉眼。
這下全完了。
皇上讓玄冥軍統領和幽蘭衛統領同時去徹查此事,無疑是大材小用。
這才沒多久,就將事情查了個底朝天。
“去,將那姜皓安給朕帶來!”
明安皇怒不可遏。
今日,因為君玄澈已經晚了六日,還沒有給他丹藥。
他心急如焚,便想親自來一趟攝政王府,討要丹藥。
倒是沒想到,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出了秘密買官這樣大的事情。
姜皓安乃是國公府的庶子,憑他一人,自然是沒有如此大的本事,從中周旋。
那就唯有……
明安皇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裴韶彎了彎腰,“卑職方才已將姜皓安從賭坊帶來,人就在門口。”
“賭坊?”明安皇作為一國之君,今日算是又一次見了世面了。
君玄澈一如既往地從容,“他一個京兆尹總管,此刻不在京兆尹府當差,怎會在賭坊里?”
裴韶恭敬回答,“卑職也不知情。”
“袁大人,他一直這樣嗎?”君玄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袁震。
袁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姜皓安這個兔崽子,這回怕是要連他一起坑死了。
“啟稟皇上,啟稟攝政王殿下,微臣方才出來時,聽手底下人說,城南有百姓發生了糾葛,姜皓安便帶人去處理,微臣也不知道,他原來是去了賭坊啊!”
事情鬧得這樣大,恐怕這回也姜宗成都要遭殃了。
現下,他必須要把自己摘干凈。
姜皓安被帶到明安皇面前后,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剛自己是在賭坊被逮的,難不成,自己賭錢的事情,都鬧到皇上的面前了?
姜皓安緊張得瑟瑟發抖。
立即出聲求饒——
“皇上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再當差期間,去賭坊了,小人今日就是第一次去賭坊!小的再也不敢了!”
君玄澈意味幽深地笑了笑,看向明安皇,“這是國公大人的庶子,牽扯甚廣,在臣的府里審問,恐怕不合規矩。若外人知曉,只怕以為臣私下濫用職權。”
明安皇陰沉著臉,仔細想了想,君玄澈的話頗有道理。
“來人。”
“將這賊子押回宮中。”
“朕要親自來審!”
“另外,即刻派人去江陽城,請秦巖庭入宮。告訴他,朕就在宮里,等著他!”
話剛落,外面忽然有人來報——
“皇上,秦巖庭剛剛入京了!”
第183章 不愧是江詞樓閣主
明安皇愣住,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前來稟報的玄冥軍探子,“你說誰入京了?”
“回稟皇上,是前太傅秦巖庭,他的馬車剛剛入京了!”
這回不僅是明安皇,其余人都稍稍有些意外。
這秦巖庭,告老還鄉后,三年不入京,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入京,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他怎麼突然入京?”明安皇一肚子的疑惑。
甚至覺得,今日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算計國公府。
玄冥軍的探子回答,“是一個月前,沈老將軍臥榻重病,想在彌留之際,再見一眼秦太傅這位幾十年的老友。”
“所以,遠在江陽城的秦太傅,得知沈府遞來的消息后,二話不說,動身入京。”
聞言,明安皇才反應過來。
的確,前些日子,聽聞沈居纏綿病榻,沈居作為明安國曾經的揚威將軍,替明安皇立下汗馬功勞,連他也曾私下去沈府探望過一次。
秦巖庭和沈居,又是幾十年的知己,這會兒出現在京城,的確不意外。
明安皇心中的懷疑徹底打消。
先吩咐下去,“讓秦巖庭先入宮一趟。”
“是,皇上。”
皇宮,御書房。
明安皇單獨接見了秦巖庭。
開門見山,問了他幾個問題,“秦愛卿,你可曾收過一個叫姜皓安的學生?”
秦巖庭聽到這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姜皓安?可是姜國公的庶子?”
“不錯。”明安皇點頭。
秦巖庭捋了捋潔白的胡須,“此子年幼時,老臣曾去赴過他的百日宴,當時姜國公與老臣開起玩笑,說等此子長大,便讓老臣做他的師父,老臣當時也半開玩笑答應了。”
“后來,此子漸漸長大后,老臣發現其貪玩成性,資質平庸,便未收他為學生。”
明安皇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又問,“那其是否跟著你進過學堂?”
“皇上說笑了,老臣只教導過一眾皇子公主,一個庶子,雖說是國公府的庶子,可也萬般不配與各位殿下同在一個學堂。”
“而且,老臣身為太傅,忙著教導各位殿下的同時,還要替皇上分擔國事,也沒那份精力,給姜皓安單獨私設學堂。”
秦巖庭一臉謙卑。
明安皇面色越來越沉,最后開口——
“那也就說,你從未以你的名義,舉薦姜皓安入京兆尹府當值?”
……
姜綰趁著巡邏,路過國公府時,便見姜宗成火急火燎地出了府,直奔皇宮的方向。
走了幾步,姜綰碰見了姜星余。
“哥哥?這你幾日去哪里了?連母親都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