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聽后,心中有些訝然,心里此刻只有念頭:好厲害!
姜宗成貴為國公時,只顧著與蔣氏恩愛纏綿,又將蔣氏的一雙兒女捧在心尖上,母親深愛姜宗成,無力改變現狀。
哥哥竟悄悄的,做了這些。
姜綰又跟著栗鳶四處走了走,快到傍晚時,栗鳶帶著姜綰,回到了江詞閣內。
閣內有一部分人在分支,另一部分人在江陽城城內。
分支的眾人聽說閣主的妹妹來了,紛紛都待在閣內,想要見見姜綰。
姜綰隨著栗鳶進門的時候,就發現閣內多了許多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就是星余經常提到的綰兒妹妹吧?長得真漂亮。”
說話的,是個年長的老婆婆,一頭白發,長得慈眉善目。
這樣的老婆婆,若是走在路上,姜綰絕對不會聯想到,她會是情報組織的人。
“這是仙花婆婆。”
栗鳶向姜綰介紹。
仙花婆婆?
好有趣的稱呼。
“仙花婆婆好。”姜綰朝仙花婆婆點頭打了聲招呼。
仙花婆婆笑的合不攏嘴,握住姜綰的手,“綰兒,婆婆有個孫子……”
“仙花婆婆,人家姑娘,名花有主了。”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仙花婆婆的話。
姜綰回頭。
只見哥哥姜星余正朝這里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俊朗又年輕的男子。
見到那男子,姜綰有些微詫。
這不是,江陽城城主。
晏行裴嗎?
哥哥居然連江陽城城主,都變成了自己人?
晏行裴剛從京城回來,期間與姜綰也只是點頭之交,這會兒面對面,他朝姜綰輕笑,打了聲招呼,“姜副統領,又見面了。”
“晏城主。”姜綰扯了扯嘴角。
晏行裴看向她,“姜副統領怎麼有空來松州?”
話一出,姜綰才后知后覺想起一件事。
臥槽!
她是借口出來逛街的!
這會兒都快黃昏了!
差點忘了正事了!
“不行了,我得先走了,哥,我們有空再聚。”姜綰說著就要走。
可她難得來一次,閣內這些人,哪里肯輕易讓她走。
后面廚房里,一個大爺身上系著圍裙,聽到她要走,連忙擦了擦還濕著的手,“小姜綰,你別走啊,大叔今晚做了好多拿手菜呢!”
“就是啊,老許手藝最好,怎麼也得吃了飯再走。”仙花婆婆也勸著姜綰。
姜星余看出了她想做什麼,畢竟來的路上,就已經告訴過他,此行她是隨一起來的,又是要去哪里。
走近姜綰,姜星余眉眼含笑,“放心,我已經派人去知會過了。”
這樣一說,姜綰也放下了心,心安理得留下。
要不然真怕回去的時候,在松州街頭,看見尋人啟事。
晚膳。
一群人聚在一起,一團和氣。
姜綰性子活潑,不扭捏,很快就與閣內的人打成一片。
十幾個人的名字,也都被她一一記住。
比如做飯的大家都叫他許叔,聽他們的口吻,許叔曾是被譽為天下第一酒樓,天玉院的掌勺。
天玉院乃是揚名整個明安國的酒樓,據說專接待達官貴人。
且菜品豐富又名貴,據說一頓飯下來,最少也得花上一千兩。
對于這高昂的價格,許多鄰城的商賈或者權貴,都紛紛慕名前去。
還有仙花婆婆。
雖然席間沒有提起她的過往,但從說話的口吻和姿態不難看出,仙花婆婆出生于大戶人家,席間做派精致又講究。
其余的人,席間雖言笑晏晏,可從他們隨意的談笑間,姜綰竟心驚地發現,許多人身上還背負著血海深仇。
吃完飯,夜已深。
姜星余要送姜綰回客棧。
“不用了,我認得路,自己可以回。”姜綰怕他來回麻煩。
姜星余卻是不肯,“我這個當哥哥,本就做得失職,現在哪里還能把你扔下就走。”
“你哪里做得失職了,姜家那些年,我們的處境都那麼難,不找條出路,以后該怎麼辦?”姜綰理解姜星余。
何況,當初蔣氏的確是偽裝得極好。
若不是涉及到利益,露出了馬腳,恐怕還真是讓人找不出一絲的錯處來。
對于姜綰的體諒,姜星余心情復雜,但被自己在意的人體諒,又生出幾分值得感。
“話說回來,江陽城城主,也是你們的人?”姜綰比較好奇這個。
上回迎接五城主時,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華沅身上。
對于其他四位,除了對得上相貌,分得清楚名字,就再無其他了。
姜星余失笑幾分,“算是吧。”
算是?
那就是一半一半了。
姜星余送姜綰到了客棧附近,姜綰便同他告別。
“需要我派一些人,跟著你們嗎?”
對于姜綰要去邪月谷催魂殿這個地方,姜星余說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們此行還有外人在,小心你的身份。”姜綰開口。
“那你小心一些。記得……”
姜星余頓了頓,“記得多跟著攝政王。”
提起君玄澈,姜綰撇了撇嘴,無奈的聳了聳肩,“他武功還沒我好呢。”
姜綰與君玄澈接觸了這麼久,只知道,君玄澈會武功,但不多。
話一出,姜星余像是了聽到了什麼離奇的話,瞳孔稍稍放大,面色也有些古怪起來——
“你,你說誰武功沒你好?”
綰兒的武功,已經精進到,如此地步了嗎?
最后,在姜星余錯愕的眼神下,姜綰和他揮手再見,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