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薇見過你的父親。”
姜以沫將這話放入心里,不知道褚元薇和姜宗成,密謀了什麼。
她要想辦法,去探探口風。
重新整理好了情緒,姜以沫從浴桶里出來,自己換好了衣服,就出了房門。
如今的姜家小得像個鳥籠子,姜以沫沒走幾步,穿過老太太房門口時,聽見姜皓安的乞求聲——
“祖母,你就再給我些銀子吧,我實在日子過得艱難。”
第239章 好豐富的一張臉
老太太還在偷偷接濟姜皓安,姜以沫是知道的。
隨著蔣氏的死,她和姜皓安那點親兄妹的情分,好似也跟著一起死去。
姜以沫平等地恨著姜家的每一個人。
來到姜宗成房門口,姜以沫輕輕地敲了敲。
“進來。”
姜以沫推門進去。
姜宗成正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見到是姜以沫來了,神色稍稍有些的不自然。
曾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蔣氏死后,姜以沫未再主動與他這個父親說過話。
就連以沫這個名字,現在都成了莫大的諷刺。
“沫兒來了。”姜宗成語氣放緩,看著走進門的姜以沫。
姜以沫先朝姜宗成行了個禮,“女兒見過父親。”
“不必多禮,你我父女,不必這般講究規矩。”姜宗成開口道。
姜以沫微微點頭,抬眸再看向姜宗成時,眼眶霎時就紅了,“這段時間,是女兒任性了,沒有體諒父親的苦心,如今女兒想通了,往后一定繞膝于父親面前,盡兒女孝道。”
見姜以沫還是這般懂事,相比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姜星余和姜綰,姜宗成心里頓時安慰了不少。
原本還舉棋不定的事情,幾乎是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養了姜綰那麼多年,也該是他回報自己的時候了。
想罷,姜宗成嘆息一聲,“你一直是姜家最懂事的孩子。”
父女二人敞開心扉,姜以沫見姜宗成心防卸下,不禁開口,“聽說,天昌國的人要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我們。”
“不會,自天昌國連續兩任國君都死了后,新任國君前年剛上任,但國力已大不如前,此番來,怕是來借機求明安國交好的。”姜宗成分析眼下局勢。
若曾經,鄰國國君到訪,必定是由他這個國公,親自出面相迎一事。
可如今,他連進宮赴宴的資格都沒有。
姜以沫點頭,一副懂事的樣子,“姨娘做錯事,她也拿命贖了罪,希望這筆恩怨,也可就此勾銷。”
再度提起蔣氏,姜宗成眼神暗了暗,“放心吧,這一次,或許是為父最后的機會了。”
姜以沫從他的話里,得到了驗證。
看樣子,褚元薇的確是和姜宗成密謀了什麼,竟讓姜宗成突然變得如此自信。
剛要開口,銀翹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姜以沫也在里頭,銀翹朝她俯身,“妾身拜見二小姐。”
以往,姜宗成會開口,不讓她一個懷有身孕的人,行參拜之禮。
但今日,卻沒開口,而是看向她,“大夫不是說你胎象不穩,讓你多躺著休息,你怎麼又來這里了?”
銀翹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又笑著說,“妾身是要回屋休息的,只是二小姐剛回府,怕是還沒吃東西,妾身讓廚房做了兩道菜,來請二小姐過去。”
姜以沫眸色一沉。
“你去哪了?”姜宗成捕捉到了銀翹話里的意思。
姜以沫神色很快恢復如常,一臉悲戚地說,“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氣,但又怕白日出去丟人現眼,只能趁著天未亮,去附近吹吹晨風。”
如此一說,姜宗成是有些心疼她的。
“你翹姨娘吩咐人給你做了些吃的,那快去吃吧。”姜宗成說。
姜以沫點頭。
和銀翹一起走出了姜宗成的屋子。
走在半路上,姜以沫腳步頓住,側眸一臉陰沉地盯著銀翹,“你不會真把自己當府里的主母了吧?”
“大小姐說什麼,妾身聽不懂。”銀翹笑了一聲。
姜以沫朝她走近兩步,壓低聲音,“你當初是怎麼爬上姜宗成的床,你心里最清楚,要我把你那些骯臟事,都抖出來嗎?”
“雖說是我姨娘指使你的,但她現在也死了,姜宗成只會覺得是你算計了他。”
銀翹臉色煞白,垂下眼眸,身子微微發抖。
姜以沫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警告道,“我如今孑然一身,就剩一條賤命,你自己掂量清楚,別惹我。”
說完,剜了一眼銀翹,徑自離開。
銀翹整個人一晃,差點沒站穩,捂著心口,心中替自己不平。
……
如意司。
華紫安進了西會堂。
“老規矩,天昌國國君要到訪了,皇上派了李丞相和景陽侯到時候去迎接,你依舊負責守衛一事。”
姜綰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一天回來當差就那麼沒精神?你去那催魂殿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新鮮事?我聽說,催魂殿里住著一個活了五百年的老毒物,是不是真的?”
華紫安開啟八卦模式,忍不住想聽一聽。
姜綰很想說,那老毒物和你熟得很。
但五爺爺說了,等他來京城的時候,自己和他們說。
于是,那就瞎編吧。
“差不多,那老毒物長得可嚇人了,瞇瞇眼,蒜頭鼻,血盆大口,還有兩根毒牙……”姜綰瞎掰著老毒物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