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面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好。”
這一切,進展未免太順利了一些。
金嬤嬤見他們談妥了,想要讓石星先來檢查賢貴妃的身體,見明陸和光暮兩個男子站在這里,怕是有些不妥。
剛要開口讓人下去,石星對光暮說,“把我的藥箱遞給我。”
光暮老老實實遞藥箱。
這一開口,金嬤嬤倒是不好說什麼了。
石星上前,金嬤嬤拉開紗帳時,饒是石星做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眼前這個青絲掉光,門牙漏風的女人嚇了一跳。
難怪私下尋遍神醫。
只是,石星也好奇,究竟是哪位能人,能想到用曼陀羅和蝎子腿,來給賀蘭鶯下毒。
賢貴妃自從得了這怪病后,就再也不輕易示人。
此刻被石星盯著,又羞又憤。
“娘娘不必驚慌,竹清是醫者,眼里只有救死扶傷。”石星聲音輕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賢貴妃稍稍放下戒心。
石星一行三人順利留在宮中,另一頭的春融,卻是犯了難。
那只突然出現的老鷹,只怕不是巧合。
看樣子,這攝政王府,縣主府,當真是龍潭虎穴。
出師不利,春融也不敢直接回客棧復命,怕受責罰,只好先守在這兩府附近,查探一番再說。
與此同時,姜綰也在暗中觀察著這個春融。
還真是個定時炸彈。
過了一會兒,趴在屋頂上的姜綰,底下有人叫她。
是三猴。
“姜老大,姜宗成找你。”
……
“你找我?”
姜綰走出大門,就見姜宗成一臉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
與以前處處講究排場的國公爺不同,如今穿著樸素不說,就連原來國公府那輛最豪氣的馬車,也換成了普普通通的小馬車。
姜宗成面容也滄桑了許多。
看見姜綰,姜宗成一改往日對姜綰的厲色,似是有些拉不下臉面,雙手摩擦著兩側的衣擺。
“那個,也沒什麼,就是一段時間沒看見你了,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姜宗成放低姿態,端正態度。
不為別的,第一步,得緩和父女關系。
再來讓姜綰信任他。
姜綰聽到這話,在她的耳朵里,卻是另一層意思,那就是——
[你爹我,如今日子過得緊巴巴,想看看你如今發達了,能不能接濟一點家里。]
姜綰信他會主動來探望自己,那就有鬼。
姜宗成是什麼貨色,她心里可門清。
要現在還是不可一世的國公爺,這輩子就是進棺材了,都不會想起還有她這麼個女兒。
但有一個道理,姜綰還是明白的。
那就是,不能在外說,自己過得好。
于是,嘆了口氣,拿出畢生演技,“嗚嗚嗚,其實我過得不太好,父親別看我如今住的地方大,就安逸了。”
“可你看看,這對面就是攝政王府啊!”
“我這一天天的和他門對門,那叫一個戰戰兢兢的,聽說他這人素來喜清靜,我連喝水都不敢發出聲音。”
“免得被他門口這十二個大漢,逮了坐牢去啊!”
“日子過得好苦好苦啊。”
姜宗成聽聞覺得離譜,皺皺眉頭,“你們二人不是即將成婚?”
“那又如何,他可是攝政王,還指望成婚了,就優待我嗎?無非是看我如今年輕貌美而已。”
姜綰發現,搬出君玄澈當借口,真好使。
姜宗成忽然覺得,這似乎也不離譜了。
但今日來此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緩和父女關系。
“綰兒,若住得不順心,那就回家住幾天,雖然地方不大,可為父還是給你留了一間空房。”
“從前是我們不對,為父也被權力蒙蔽了眼,不知道究竟誰是真意誰是假意。”
“如今,我們父女一場,為父也拉不下臉來沾你的光,只希望你能給為父一次,彌補你的機會。”
姜綰:這貨轉性了?
不對,肯定有陰謀!
姜綰不想與他周旋太久,這門口畢竟人來人往的。
“好啊,父親的心意,我領了。”姜綰開口道。
姜宗成點頭,“那便好,那,那為父今日就先不打擾你了。”
說完,不等姜綰開口,便轉身坐上馬車,離開。
姜綰直覺有些古怪。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姜宗成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當一個人為了利益時,適當地改改本性,或許也是會的。
姜綰沒往深處想,只告誡自己,多留個心眼便是。
見自己這會兒都站在門口了,姜綰索性再去一趟如意司看看。
哪知剛踏下臺階,余光就瞥見對面攝政王府大門口的屋頂上,江燦笑瞇瞇地對她揮揮手。
姜綰心里一咯噔。
完了!
把這‘復讀機’給忘記了。
那她剛剛和姜宗成說的那些話,豈不是……
哦老天!
姜綰扶額。
“姜副統領,殿下找你。”江燦指了指府里面。
姜綰咬牙,“我知道了。”
進了攝政王府,姜綰走在江燦的身邊,心想江燦應該還沒來得及,把那些胡謅的話,傳達給君玄澈吧。
于是旁敲側擊的問,“江燦,你每天這麼辛苦,又要守衛又要當線人,還要學唇語的,一年多少年俸啊?”
這擱在現代,不得百萬年薪。
江燦粗略地算了算,“不多,一年也就十萬兩。”
“……”
好家伙,皇后都沒你賺得多。
第244章 就能當一個稱職的父親了嗎?
她知道君玄澈有錢,卻不知道連他身邊的護衛,都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