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宗的人心狠手辣,月灰于他們而言,又是叛徒,恐怕兇多吉少。
君玄澈本想來與她說些要緊的事情,可現下出了這樣的事情,也顧不上其他的了。
沒多久,紀寒回來。
并且說了一個地點。
“人在城外。”君玄澈道。
姜綰趕緊往城外走,與此同時,君玄澈吩咐紀寒,“把地牢里那個女的,一并帶出來。”
紀寒會意。
城外,白霧軒附近的山腳下。
月灰遍體鱗傷地倒在地上,面對這位噬魂宗宗主,月灰幾次想自盡了結自己,都被尹盛發現制止。
“月灰,本尊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培養你,你該知道,作為一個背叛本尊之人,是不會讓你這麼舒服的死去的。”
尹盛掌管這偌大一個噬魂宗,當叛徒者,下場必定比挫骨揚灰還慘。
只是,人是從縣主府抓出來的。
他倒是好奇……
“當初,本尊派去那麼多人,無一人歸來,是你殺的,還是那位君宜縣主下的手?”尹盛陰森森地盯著月灰。
月灰掙扎一下,“是我殺的,與君宜縣主無關,她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
月灰此刻后悔萬分。
后悔自己給救命恩人,惹了這樣大的麻煩。
尹盛這麼陰毒的人,只怕是會對付姑娘。
“是麼?既是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千里蜈蚣,為何會在她的手里?春融又去哪了,是不是被你們殺了?”
這千里蜈蚣是噬魂宗的東西,又從小泡在毒罐子里長大,尹盛怎會辨別不出那微弱的毒氣。
千里蜈蚣又認主,如今落在姜綰的手里,尹盛實在好奇,這位縣主,藏著怎樣大的本事。
若是能為他所用……
只怕這次進京要做的事情,會更順利。
不過,也得看看,月灰這條賤命,值不值得這位縣主,付出那麼多。
尹盛想賭一把。
至于春融這個干女兒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
一個輕易就被抓的廢物,要了也沒用。
月灰渾身疼得厲害,可還是保持警醒,“千里蜈蚣是我殺的,春融,春融……”
正說著,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姜綰來到了這山腳下,闖入了山洞里,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月灰后,面露震驚,又朝尹盛看去。
尹盛手上還沾著血,看見姜綰來了,毫不意外。
“縣主,又見面了。”
尹盛指的是上午那一面。
姜綰面無表情,“尹宗主,久仰。”
“縣主客氣了,縣主身份貴重,突然來此,該不會是因為月灰這個賤奴吧?月灰這段日子,辛苦縣主的照拂了。”尹盛雙手負在身后,打量著姜綰。
不得不說,難得有人,面對自己,還這般淡定自如的。
尹盛有些欣賞。
但欣賞的前提,得看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統一陣線。
否則,就是個礙眼的對手了。
姜綰聽出了尹盛話里的意思,是想帶走月灰,自行處置。
可這大半年了,姜綰和月灰早就是關系親近的朋友了。
何況,尹盛對月灰所做的事情,實在殘暴至極。
姜綰開門見山,“既然今日與尹宗主碰面了,那咱們有話直說,我想讓你放過月灰。”
“放過她?本尊有什麼好處嗎?”尹盛戲笑著問。
姜綰勾唇,笑得一臉狂妄,“你最大的好處,便是今日能活著離開這里。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哈哈哈,天真!我堂堂噬魂宗宗主,還怕你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尹盛說完,眼眸一紅,抬手一道濃重的紅霧,朝著姜綰襲來。
“姑娘小心,紅霧有毒!”月灰拼盡全力大喊。
姜綰后退一步,抬手劃出一道靈光,將紅霧隔絕在外,又扔出一個五爺爺獨門秘制的毒氣彈。
毒氣彈掉落在尹盛腳下,滾滾濃煙,將尹盛整個人籠罩住。
尹盛面色一變,抬手捂住口鼻。
又迅速封住自己的穴道。
直到濃煙慢慢散開,尹盛再看向姜綰時,眼中多了幾分警惕。
“你是何人?”
姜綰撤回靈光,“也沒誰,區區邪月谷催魂殿的少主而已。”
反正五爺爺說了,以后她是繼承人。
自稱一聲少主,沒毛病。
“催魂殿?”
尹盛面色駭然,萬萬沒想到,姜綰竟然是催魂殿老毒物的人。
噬魂宗和催魂殿,都是江湖上有名的至毒之地,兩家也常常被人拎出來比較。
但每次,噬魂宗總是要落入下風一些。
因此,尹盛還有個目標,便是有朝一日,要親手摧毀這催魂殿,讓噬魂宗,永立江湖第一毒門。
現在,令他有些心顫的,并不是剛才姜綰所用的毒氣彈。
而是……
此女竟然還會靈術。
靈術,乃是蓮華仙莊的獨門秘術。
她怎麼會……
“干爹,干爹!”
氣氛僵持時,春融被綁入了山洞里,渾身濕透,模樣狼狽。
尹盛抬眸,又見春融的身側,跟著一道氣場凜冽的身影。
攝政王君玄澈!
“干爹救救我。”春融被關了幾日,每日只靠池水生存,被折磨的整個人都消瘦一圈。
看見了尹盛,張口就是求救。
姜綰側眸,看見君玄澈后,莫名又心定了一些。
尹盛沒說話。
君玄澈眸色淡淡,“尹宗主,久仰。”
與姜綰同樣的開場白。
尹盛挺直著背,看著對面的春融,又看看地上的月灰。
已然分清孰輕孰重。
真是沒想到,噬魂宗一個不起眼的毒童,竟然能吸引來這兩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