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呵斥葉青南。
葉青南走出列,彎下腰,卻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來替自己辯解,“父皇,兒臣,兒臣昨日吃錯了東西,昏睡了一日,錯過了大婚吉時。”
“胡說八道!我派人去恒親王府問過,殿下你分明不在府中!”韓太傅拆穿葉青南的謊言。
葉青南張了張嘴,無從辯駁。
底下官員席列里,再次擁有了上朝資格的姜宗成,排在末尾,一句話也不敢說。
生怕引火上身。
君玄澈坐在明安皇身側,一手撐著腦袋,心中對于葉青南的去處,卻是清楚。
不得不說,他的寶貝還真會玩。
但今日,他看熱鬧便罷了,無需多說什麼。
明安皇對皇權十分看重,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一心只想長生不老。
賜婚的圣旨,是他下的。
葉青南此舉,無疑是抗旨!
無疑是在挑釁他的顏面!
明安皇本就不太喜歡這個兒子,加上最近朝中這些老臣,頻頻暗示他立葉青南為太子,明安皇本就憋著一口氣。
今日,葉青南犯下如此大的錯誤。
不能忍!
但,葉青南到底是皇子,又怎能讓一個老臣,在這里說三道四。
明安皇當即又下了兩道旨意——
“即日起,撤銷葉青南恒親王封號,以及親王身份,貶為郡王。”
“與韓家婚事,明日照常進行,朕會親自出宮赴宴。”
兩道旨意,不容任何人反駁。
葉青南垂眸,壓下眼中的陰冷,彎了彎腰,“多謝父皇開恩。”
韓太傅已然瞧不上葉青南這個女婿,這才多久,就被貶回了郡王不說,竟還要如期舉行大婚。
偏偏皇上一句,要親自出宮赴宴,讓他根本不敢開口推脫。
真是個扶不上臺面的東西!
明安皇宣布退朝后,臨走之前,望了眼席列最末尾的姜宗成。
心中有些疑惑。
出了朝堂,他不免問起君玄澈,“朕怎麼稀里糊涂的,又讓姜宗成當了個五品官?”
君玄澈佯裝想了想,又道,“是蓮美人在皇上面前,替姜大人說的情。”
“是嗎?”
明安皇回想了一下。
有點印象,但不多。
又揉了揉腦袋,近來總覺得腦袋特別沉,日子也過得稀里糊涂的。
看來,得讓那巫醫,在給他開點調理身子的丹藥了。
出宮路上。
韓太傅與季丞相等人走在一起,嘴里唉聲嘆氣,頻頻搖頭。
幾個老臣都沒說話,但心中,顯然都想到一塊去了。
青王難當大任。
北王也不行!
皇上子嗣太少,這明安皇的江山,未來堪憂啊。
……
姜綰不用去幽蘭衛忙活,這兩天倒也自在,但姜家的人似乎還不愿放她清靜。
大清早的,縣主府門口,就來了一群百姓,對著她的府門口,扔爛白菜和臭雞蛋。
一陣鬧哄哄過后,對面攝政王府門口十二個護衛齊齊出動,將門口鬧事的百姓全部扣住。
男的押去幽明司。
女的拉去如意司。
門口總算消停了。
到了如意司,在華紫安一番審問后,一個老婦人害怕自己要坐牢,把姜老太太供了出來。
華紫安二話不說,拿著一捆繩子,去姜家逮人。
這胖老太太,一段時間不住如意司,就皮癢得很。
這段時間,姜宗成經歷了被貶官,被貶庶人,又再復官一事,也讓百姓們覺得,姜宗成實在是個當官的苗子。
但朝中一些官員,卻是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生怕姜宗成哪日又做了混賬事,皇上又貶官。
姜皓安已經草草入殮。
姜府如今,對姜宗成來說,就只有姜以沫和銀翹剛生的女兒姜沉香。
姜沉香這名字,還是銀翹自己取的。
取的和她名字一樣,中藥的一種。
姜宗成根本不在意這個剛出生的小女兒,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恢復官職,姜宗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姜以沫選擇一門親事。
把姜以沫這個女兒的美貌和才能,最大的利益化。
姜老太太最忙的,就是要惡心姜綰和盛聆音,給自己的孫兒報仇。
早上,去了茶館,與幾個之前相熟的老姐妹聊天。
一面控訴姜綰和姜星余對她不孝順,一面又控訴害死了姜皓安。
總之就是要把姜綰的名聲搞臭。
回到府中。
金氏這兩天對老太太還算客氣,懷里抱著姜沉香,隨意的逗弄著。
一輩子沒個孩子,現在看到別人生的奶娃娃,還挺羨慕的。
姜宗成坐在主位上,翻看著這兩日上門來提親的名冊。
大多都是京里一些小門小戶。
要麼是官階在他之下的。
要麼就是一些商賈之子,但這些商賈對他來說,遠不如齊氏商行,不過是做點小本生意。
就這也想迎娶以沫。
他看來看去,只有六品長史府的公子,家世還算不錯。
但又仔細想想,對方是個六品官,以沫嫁過去,對家里幫助不大。
還不如嫁個商賈之子。
商人,最是有錢。
家里現在虧空的厲害,讓以沫嫁過去,對方想必也不敢輕視他們姜家。
恐怕還巴不得要與他們姜家結親。
姜宗成最后選定,鄭氏商行的大公子,鄭晁。
選完,聽見外面青王府迎娶韓燕珺的迎親隊伍,敲鑼打鼓的從門口經過。
“青王不是前段時間挺賞識你的嗎?怎麼大婚不請你?”金氏酸溜溜地朝姜宗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