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電梯,她忽然輕喃一句:“如果……你在就好了。”
如果這不是夢境,你真的來到S市就好了。
這一刻,她忽然特別特別想見到秦聿宸。
男人腳下頓住,心底涌起一股怒氣。
他低頭看著她跟貓似的窩在自己懷里,小臉不正常地紅,深呼幾口氣,才忍著沒有將她丟到地上。
白子苓好樣的,又把他當替身!
走了幾步,秦聿宸還是覺得自己氣不過。
他千里迢迢過來給人當替身?讓人懷念前任?他這不妥妥大怨種嗎?
男人眼底聚著凍人的冰霜,低頭,懷里的人睡得香甜。
他抬手,毫不猶豫掐向懷里她軟嫩紅彤彤的臉蛋。
“啊!”小姑娘吃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疼得眼淚掉了出來。
他冷聲道:“發燒睡著會變傻子。”
掐她,是為了她好。
小小年紀,眼光竟然那麼差,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渣男。
就這樣,看著白子苓即將睡著,他就掐人臉蛋,等走出電梯,就給人掐的臉蛋上多了好幾道手指印。
身體的難受,臉上的疼痛讓白子苓險些崩潰。
她哭著喊:“秦聿宸,有人欺負我……”
“秦聿宸,幫我打壞蛋……”
“秦聿宸,如果你在就好了……”
男人低頭,小姑娘臉上掛著淚珠,嫣紅的唇瓣微動,“我難受,秦聿宸,我想你了。”
明明知道她發燒了,大腦迷糊,等她清醒,大概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說過什麼話。
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秦聿宸心底還是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抿唇,動作輕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珠,聲音輕輕地說:“別哭。”
忽然很自責,一句話而已,他怎麼就這麼小心眼?
哄著:“睡覺吧,睡醒就不難受了。”
他抱著人,在初冬的夜里,逆著刺骨的冷風前行。
白子苓再次醒來已經是凌晨兩點。
她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生病讓她反應遲鈍,過了一會兒才察覺空氣中的消毒水味。
她剛退燒,大腦昏沉,緩緩歪頭,窗簾未拉,皎潔的月光揮灑進來,窗前立著一道黑影。
白子苓費力地看著,半天才辨識出這是個人,他背對自己坐在窗前。
他是誰?
正在用手機處理工作的秦聿宸似有察覺般看過來,目光直直落到病床上的人身上。
白子苓醒了?
他起身走過來,“怎麼樣?還難受嗎?”
男人背光而來,柔和的月光在他身上籠了層銀霧,軟化他冷硬的輪廓,邊緣的發絲和衣角泛著銀光,這一幕,好似天使降臨。
隨著他的走進,白子苓看清了他的五官,有些失望地移開視線。
男人頓住,她這是什麼意思?
正要開口問,就聽白子苓喃喃說:“原來是在做夢。”
秦聿宸在A市,怎麼可能出現在眼前呢?
男人剛升起的不悅瞬間消散,不是他想的那樣就好。
他拉張椅子坐下,“渴嗎?喝不喝水?”
雖然是夢,白子苓有點失望,但環視一下四周,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看過的不可言說的劇情。
病房play?似乎還不錯……
白子苓點頭:“渴。”
她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倒水的男人,知道是夢,大著膽子問:“你要喂我喝水嗎?”
又不是什麼重病,還需要人喂水?
男人瞥她一眼,看她干澀的唇瓣,蒼白的臉,還有拜他所賜臉頰上一道道的紅指痕,有些內疚,便「嗯」
了一聲。
秦聿宸哪里伺候過人?
簡單喂個水而已,白子苓沒喝幾口,枕頭和被子卻都濕了。
男人看著自己的杰作,咳了一聲。
再次倒一杯溫水,剛拿起勺子就被小姑娘按住手。
疑惑抬眸,小姑娘滿臉羞紅地看著他,“你是故意的嗎?”
“什麼意思?”
“故意喂不好,然后用嘴喂我。”
男人反應過來,差點沒拿穩杯子,目光下意識落到她肉嘟嘟的唇瓣上,上次的觸感記憶猶新。
他喉嚨發緊,神色幽暗深沉,語氣保持平靜:“白子苓你燒糊涂了。”
相比他,白子苓自在極了,只是夢境而已,她當然很從容。
“你不要著急否認,我又沒說不同意。”
“!”
她這是什麼意思?
秦聿宸都不敢讓自己往下細想,抬手落到白子苓臉上,捏了一下。
她不滿地喊:“疼!”
臉上的疼意一時半會下不去,她迷糊的腦袋轉了又轉,忽然驚醒。
白子苓瞪圓了眼,看著男人冷峻的臉,抬手掐了自己一下,她用了力氣,頓時疼得她呲牙咧嘴。
“我去!這不是夢?!”
不是夢,活生生的秦聿宸就站在自己面前。
想起自己剛剛干的蠢事,白子苓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心里窘迫,眼珠子轉了幾圈,她靈機一動,連忙閉上眼睛躺好,裝作睡著的樣子。
自己剛剛只是在夢游,說夢話,她堅決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
將白子苓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的秦聿宸既無奈又好笑,“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白子苓安靜躺尸。
“白子苓,你在夢里一直都那麼……”他想出一個詞:“狂野嗎?”
裝睡的人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把自己埋了。
嗚嗚嗚!她一世清白,全毀于一旦!悔啊!
見她還裝,男人有了興致,隨意坐在椅子上,玩味道:“忽然有點后悔提醒你,你在夢里挺會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