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還覺得抱曾孫有望,衣服鞋子都買好了,誰知道秦聿宸是個軟腳蝦!”
話音剛落,老爺子抬頭就跟「軟腳蝦」對上視線。
被當事人抓包老爺子沒有半點心虛,反而會以怒目:“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剛起床就挨罵,大概也就他秦聿宸這麼倒霉了。
幾分鐘后,秦聿宸走進餐廳,小姑娘正埋頭吃早餐,好像絲毫都沒聽到外面的對話。
只是她的臉,從雪白變成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憋笑憋的。
見人來了,白子苓清了清嗓子,悄悄抬頭看他。
男人依舊是那副百年不變的表情,看不出半點情緒。
秦聿宸拿出自己的早餐坐到她對面,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情緒:“對于我被迫「腎虛」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
白子苓什麼都不想說。
可看著男人沉靜的眼,她很心虛,秦聿宸這個時候才起床跟她脫不了干系。
在心里嘆了口氣,她三兩下解決餐盤里的食物,擦干凈手,小跑到男人旁邊給他捏肩。
“聿宸哥哥受累了,你放心,我會報答你的!”她嗓音甜軟,透著股討好。
感受著小姑娘的按摩服務,男人微微挑眉,問:“怎麼報答?”
他稍稍停頓幾秒,語氣稍重說:“救命之恩,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救命之恩理當以身相許。
白子苓腦海里閃過這句話,她臉頰微熱,語氣鄭重又有些搞怪地說:“來世我當牛做馬報答你!”
男人側目看她,“我只看今生。”
瞧著她精致的眉眼,秦聿宸忽地說:“再說,救命之恩,不應該以身相許?”
四目相對,白子苓心跳快了半拍。
他這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白子苓抿唇,小聲說:“挾恩圖報,君子不為!”
秦聿宸卻道:“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
“那你這意思是說你是小人嘍?”
不等男人說話,白子苓義正言辭地說:“聿宸哥哥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君子!”
“……”
秦聿宸忍不住伸手捏住她肉乎乎的臉,似笑非笑,“小沒良心的,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白子苓呲牙咧嘴,“誒呦疼疼疼。”
若是初見他下手沒輕沒重,掐疼了她還說得過去。
現在秦聿宸知道分寸,他完全沒用力,白子苓裝得挺像。
他感受著手下的柔軟,問:“說,怎麼報答我。”
“我以身相許。”白子苓回答得格外利索。
她眼珠微轉,扯著調子說:“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以后我生是少爺的人,死是少爺的鬼!”
“……”
這人不去學唱戲真是可惜了。
并且白子苓情商是不是有點低?
曖昧氣氛剛露出頭,就被她三言兩語攪得煙消云散。
恰逢微波爐發出叮的一聲,白子苓把牛奶端過來。
“來,少爺,我伺候你用餐。”
她不給男人反駁的機會,直接搶走秦聿宸手中的筷子,學著宮斗劇里小丫鬟一樣,夾起一只煎包送到他嘴邊。
秦聿宸下意識往后退,下一秒,被白子苓摁住肩膀,笑瞇瞇地說:“吃啊少爺。”
在她的注視下,男人無奈張嘴。
吃完正要說話,白子苓眼疾手快,又夾起一只蝦餃塞進他嘴里。
是的,這次是塞進去的。
小時候被喂飯的記憶早已忘卻,這次被喂飯的記憶,他怕是到死都忘不掉。
秦聿宸抬手想拿回筷子,卻被白子苓躲了過去。
他深呼一口氣,說:“我自己吃。”
白子苓不讓,“別啊少爺,為答謝您的恩情我特以身相許,以后當奴做婢地伺候您。”
她真的很貼心,不讓秦聿宸動手,全送到男人嘴邊喂他吃,殷勤至極。
可他實在無福消受。
一是不習慣,二是白子苓喂打亂了他吃飯習慣。
三是老爺子就在客廳,如果過來看到他讓白子苓給自己喂飯……
他說:“如果被爺爺看到,我又要挨罵,你是來報恩還是報復我?”
這話起了作用,白子苓滿臉可惜,只好將筷子還給男人。
沒了白子苓搗亂,男人用餐不緊不慢,一舉一動都格外賞心悅目。
白子苓坐在旁邊撐著腦袋看著帥哥吃飯,忽然想起什麼,問:“你怎麼來S市了?”
男人手指微頓,神色如常:“S市公司出點問題,我老板沒空,派我過來處理。”
他在腦海里稍作思考,主動解釋說:“我打算去店里找你,在路上遇到楚云勛抱著個女人走進酒店。”
“當時我沒看出來是你,過后越想越覺得是你,我就去酒店找你。”
白子苓絲毫沒有懷疑,感嘆道:“幸好你察覺到不對勁,不然……”
如果被楚云勛占了便宜,等她醒來想死的心都有。
事實上秦聿宸下了飛機直奔酒店而來,下午他接到電話,說上次白子苓在飯店遇到酒鬼是人為。
而背后之人正是楚家的人,并且還調查出楚家最近買過一款禁藥,帶有催情作用。
秦聿宸想給白子苓打電話讓她最近小心一些,結果電話關機打不通。
他眼皮亂跳,本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當機立斷他就買了機票過來,剛下飛機就接到電話,說楚家對白子苓動手了……
秦聿宸正思索著怎麼開口,就聽白子苓忽然說:“你覺得這些事是巧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