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臉上、胳膊、腿上全是血。
那個男人被這幅畫面嚇到,剛剛他也看清了楚云悅的臉,結合自己做過的事情,他臉色慘白。
知道了問題所在,男人當即跪到地上,痛哭流涕。
“我是被她逼著去給520包廂送酒的,你們饒了我吧,我不是自愿的。”
男人想到自己挨餓受凍,害怕了一天一夜,他就覺得自己太虧了。
他只是拿錢辦事,冤有頭債有主,就算報仇也應該找楚云悅才對。
如果秦聿宸會聽他這話,也不會讓人把他帶過來。
下屬唯恐他吵吵鬧鬧惹煩了秦聿宸,拎起一大瓶鮮榨芒果汁走過去。
男人嚇得往后退,“不,不,我對芒果過敏,我不能喝,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倆騙白子苓喝下摻有濃縮荔枝汁的時候可沒想過白子苓也過敏,不能喝。
腦海里想起白子苓蒙著被子哭泣,雪白的肌膚上冒出許多紅點點,秦聿宸眼中的戾氣漸濃。
楚云悅感覺自己好疼,也好癢,她躺在地上,鮮血染花了她的裙子,滿身臟污,全然沒有平時高傲的模樣。
她費力地睜眼,看著抬步向外走,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
他的背影讓楚云悅眼熟。
楚云悅不聰明,但也不是特別蠢。
她看著另一邊血淋淋的男人,這是她當初找來給白子苓送去摻了荔枝汁酒的服務員。
所以,這人會是誰呢?
白子苓身邊,哪個人會有這麼大能力?
能將他們擄過來,調查出他們的過敏源,把他們弄成這個狼狽模樣?
楚云悅想不出來。
她已經痛到麻木,怔怔地望著秦聿宸離開的背影。
只聽,前方傳來一道不太熟悉的男聲:“幫他們清洗一下,丟出去。”
楚云悅瞳孔劇縮,她聽過這個聲音,曾經在她哥和白子苓的婚禮上。
那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
但怎麼可能呢?
白子苓那個空有外表,實則是個窮鬼廢物的老公秦聿宸,哪里來的人脈,怎麼敢做這種事情?
楚云悅死活都想不出,身體的疼痛讓她陷入昏沉。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
她看著純白的天花板,身上的傷口都被包扎好了。
白紗布將自己捆得結結實實,她稍稍動彈都是剜心的疼。
在醫院照顧她的是家里阿姨,一進門,見原本緊閉雙眼的她眼睛睜大,瞪著天花板,嚇了一跳。
阿姨立即說:“小姐你終于醒了,我去給先生夫人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楚母趕了過來,一進門就道:“你消失這兩天可把我和你爸爸擔心壞了,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啊……”
昨天夜里趕到醫院,看到渾身是血的女兒,楚母險些沒認出來。
兩天不見,她好好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副血淋淋的樣子?
楚云悅張嘴,嗓子干啞,疼得厲害。
她艱難地說:“爸爸沒有查出來是誰綁的我嗎?”
楚母搖頭,“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說著,楚母小心翼翼地問:“云悅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還記得是誰傷的你嗎?”
在S市楚家雖然不是什麼頂級豪門,但也相差不多。
能瞞過楚家對楚云悅動手的人,也就只有那幾戶他們惹不起的人家了。
楚云悅手指緩緩蜷縮成拳,恨聲道:“是秦聿宸。”
“什麼?”楚母愣住。
“就是白子苓那個窮鬼老公,是他把我抓走,開著空調凍我一天一夜,還強行讓人給我灌下草莓汁。”
忽地想起什麼,楚云悅驚恐地看向楚母,嗓音尖銳:“媽媽,我毀容了嗎?你給我拿鏡子過來……”
楚母眼神躲閃了下,將她抱在懷里。
溫聲安慰道:“云悅別怕,等你養好傷,我們去整形醫院,以后你肯定比之前更加漂亮。”
這話一出,楚云悅就懂了。
她的臉真的毀了,或許不止臉,記得身上也被抓得全是血,身上大概也會留下疤痕。
楚云悅唇瓣顫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費心思讓白子苓喝下荔枝汁,只讓她起了紅痘痘而已,自己卻毀容,要去整形醫院。
那她做的這一切算什麼?
楚母并不信楚云悅的話,在她看來,秦聿宸根本沒有那個本事。
她說:“云悅放心,等你爸爸找出傷害你的兇手,我們肯定要讓他百倍償還,讓他生不如死。”
楚云悅擴散的瞳孔忽地有了焦距,抓緊楚母的手。
她嗓音微尖:“媽!就是秦聿宸干的,你們去報復秦聿宸,把他給我綁回來,我砍死他!”
楚云悅眼神狠辣森然,秦聿宸毀了她,她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可任憑楚云悅如何說,楚母都不相信,連同楚父和楚老太太都不相信秦聿宸能有瞞天過海的本領。
他們相信自己調查出來資料是準確的,秦聿宸只是一個父母離婚,有著一個拖油瓶爺爺,學歷不高沒見識的窮鬼。
楚云悅說她聽到了秦聿宸的聲音,楚家人卻說聲音相似的人有很多。
楚云悅忍不住說出她給白子苓喝下帶有荔枝汁的酒,秦聿宸才會強行灌她草莓汁。
這下楚家人非但不相信,還罵了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