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搖頭,“這不是什麼好事,你別沾了。”
另外秦聿宸也在A市,她怕白子苓過去和秦聿宸舊情復燃。
那種頂級有錢的人家,他們白家實在高攀不起。
白子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想法,笑著說:“剛好這兩天伯伯也要去A市給人把脈,我們順路可以一起去。”
“媽媽你就好好上班吧,拿了這個月的全勤,給我再買只帝王蟹就好。”
白母忍不住笑罵道:“原來你是打這個主意,帝王蟹多貴啊,全勤獎哪里買得起帝王蟹?”
說說笑笑間已經說定了這件事。
掛斷電話后,白子苓問了柳長陽去A市的時間,買了兩張機票。
次日下午六點,兩人走出A市機場。
將行李放到定好的酒店,兩人便去吃晚飯。
再次回到房間,白子苓先去洗個澡,吹好頭發,就見手機上多了兩個未接電話。
是A市的號碼,白子苓指尖微頓,只當沒看到。
沒過幾分鐘,那個號碼又打了進來。
白子苓的手指落到紅色的按鈕上面。但鬼使神差,點向另一個綠色按鈕。
“嫂子我是陳云越,你先別掛電話,給我一分鐘,讓我把話說完。”
陳云越語速極快,“算我求求你了,你給秦哥打個電話吧,秦哥昨晚喝酒喝到胃穿孔,今天凌晨才脫離生命危險,人醒來還鬧著喝酒,我們都管不住。”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前幾天他從S市回來,喝酒喝到胃出血,病剛好昨晚又去喝酒。”
“嫂子,他最聽你的話了,你給他打個電話行不行?”
白子苓倏然捏緊手機,過了會兒,冷聲道:“他自己的身體,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我管不著。”
說完,將電話掛斷,猶豫兩秒,還是將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
白子苓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
原本以為那場談話后,兩人就徹底結束了。如今一個電話,又讓她不受控制地想起秦聿宸。
直到深夜,白子苓才有了困意。
凌晨三點,她被噩夢驚醒,猛地坐起身,心臟飛快跳動恨不得蹦出來,她捂住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眼前似乎還能看到夢里的畫面,一個五官熟悉的男人躺在血海,觸目驚心。
白子苓心臟傳來陣陣抽疼。
她捏住拳頭,躺回床上卻再沒了睡意。
白子苓自虐般讓自己回想那天被秦聿宸強迫的畫面,窒息的疼痛和恨意浮現腦海,她拳頭松開,漸漸平復著呼吸。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就算秦聿宸真出事,也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
次日,白子苓和柳長陽分開。
她拿著白子蕊的相關證件,打車去警局。
正如白子苓來之前想的那樣,需要走很多流程,其中還跟著警察去醫院太平間確認死者身份。
領著她去太平間的是位年輕的護士小姐姐,她柔聲說:“你不用怕,跟活人沒什麼區別,就是膚色黃了點,不用碰,看一眼確定身份就行。”
“她身上的血跡我們都擦干凈了,傷口也由入殮師縫補完好……”
正如小姐姐說的那樣,白子蕊除了膚色,其他跟活著時并無二樣。
白子苓并未上前,看了幾秒就移開目光。
都說什麼人死債銷,其實不然。
就如現在,看到躺在陰冷太平間,沒有氣息的白子蕊,白子苓心中對她的厭惡依舊沒有消失。
只是,心里多了絲復雜。
如此年輕如花兒般年齡的白子蕊,就因為心中的貪婪選錯路,而永遠地閉上眼睛。
明明她可以找個普通的工作,平凡且安全地度過一生。
向醫院繳了這幾天尸首的保管費,白子苓拿到證明回警局。
也不知怎麼回事,今天白子苓格外沒有胃口,路過飯店,她也只是隨意看了眼。
走完所有流程,已到了下午一點。
白子苓拿著一疊各種證明再次來到醫院,下車,目光落到醫院門口那六七個人身上。
他們有人拿著話筒,有人架著相機,脖子上掛著某某電視臺的工作證。
白子苓看了一眼,沒太在意。
在醫院等了兩個小時,終于等來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他們非常利索地將白子蕊裝上車打聲招呼,就率先離開。
白子苓捏了捏眉心,在手機上約個車。
誰知剛走出醫院,那六七個人就迎了過來。
白子苓面前瞬間多了幾個話筒。
“你好,我是晚間新聞的記者小花,請問你是白子蕊的家屬嗎?你與死者是什麼關系?”
“你好,你身為家屬,對于白子蕊突然去世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白子苓微微皺眉,后退一步,正要說話,一個男記者忽然插話。
“你是白子蕊的同事?白子蕊忽然離世,你害怕嗎?你們這種職業的人如果被正室發現,下場都很慘吧?”
他看似是在問,實際上已經認定白子苓是白子蕊的同事。
在白子蕊去世后,她所謂的「工作」全被爆了出來。
如果白子苓是白子蕊的同事,那她的工作自然也是……
這個男記者言語間帶著不屑和鄙夷,他根本不需要白子苓回答,回頭看向手機鏡頭。
“網友們,這位就是前幾天碎尸案死者白子蕊的同事,來認領白子蕊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