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湖轉了一圈,又拍了很多張照片,她們準備先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就在這時,左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石板路上,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推著輪椅向人工湖走去。
輪椅上坐著一個身材干瘦,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男人左右環視一圈,沒看到人影后,他徹底放心了。
看向輪椅上的女人,男人唇角揚起一抹笑,“媽媽,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準備親自動手的。”
“無論怎麼說,都是你和爸爸親自將我養大,我這人心軟,下不去手。”
“但誰讓你那麼不知好歹,不肯老老實實地死掉,竟然在遺書上寫讓爸爸把我趕走,還要跟爸爸告密。”
男人微微抬眸,露出他那雙具有辨識度的眼睛。
這人,正是秋朝陽。
一個小時前,秋朝陽在參加朋友組織的派對。
他左擁右抱,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和羨慕的眼神。
下一秒,就接到了護工的電話,“秋少,夫人寫好了遺書準備自殺。”
秋朝陽眉頭微挑,“哦?終于活夠了要死了嗎?”
護工停頓兩秒,繼續說:“我看了一眼,遺書上面寫著您污蔑護工的事情,以及……夫人說讓先生將您趕出秋家。”
這句話讓秋朝陽渾身僵住,像是被人抓住脖子,呼吸特別艱難。
按照秋啟寒愛妻的模樣,如果知道這一切,別說繼承權,他怕是會被秋啟寒生生折磨死。
秋朝陽沒有絲毫猶豫,掛斷電話就趕來了療養院。
原先,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知道陸詩宛最在意那個走丟的孩子,故意告訴她那個孩子早就死了。
正如他預想的那樣,當場陸詩宛就暈倒過去,艱難的喘息著,像是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只可惜她沒死,又活了下來。
不過秋朝陽也不怕,陸詩宛這麼多年精神恍惚,跟精神病患者一樣,時而好如正常人,時而瘋瘋癲癲。
他不怕陸詩宛跟秋啟寒告狀。
跟他想的一樣,陸詩宛醒來誰都不認識,只喊著要女兒。
誰知都已經過好幾天了,陸詩宛忽然清醒,還要跟秋啟寒告狀。
好在他買通了新護工,提前知道了這件事。
……
秋朝陽收回思緒,“既然你不識趣,就不能怪我了。”
他顯然準備齊全,帶著手套,確保不會留下絲毫指紋或印記。
秋朝陽說著話,一步步將輪椅推到湖邊。
觸及女人盛滿恨意的雙眼,他笑了,“為什麼要恨我?”
“恨我取代你女兒的身份、地位?還是恨我代替你女兒拿到秋家的一切?”
“或者,恨我殺了你?”
秋朝陽笑著,“媽媽,其實你應該謝謝我,謝我讓你解脫。畢竟,你早在二十多年就應該和你那個女兒一起死掉。”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好虛偽啊!嘴里說著愛你女兒,事實上呢?”
“你女兒死無葬身之地,你卻享受著榮華富貴,陸詩宛,你配當一個母親嗎?”
“你的女兒,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你懦弱無能,連女兒都看不住,你根本不配活著。”
“說不定你死的早點,還能在地下和你那個短命鬼女兒相遇……”
男人知道陸詩宛最在意什麼,字字句句都往陸詩宛的心口扎,將她的心臟刺得血淋淋。
疼得她捂著胸口,因呼吸艱難,臉色因缺氧變得青紫。
大樹后面的白子苓看著男人抓著那個骨瘦如柴的人準備往湖里丟,她「唰」
的一下站起身。
夏思雨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子苓,咱們不能過去,你懷著孕,他是一個成年男人,高高壯壯……”
說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罷,夏思雨都不敢讓白子苓過去。
白子苓萬一出點事情,后悔都晚了。
只是碰到白子苓的手,夏思雨一驚,“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白子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止身體很涼,心臟還比平時跳動得更快,心口仿佛壓下一塊大石頭,非常壓抑難受。
她看著前方,心里莫名有種直覺:如果不去,她會后悔一輩子。
“思雨你打開手機拍視頻,我過去看看。”開口,白子苓才發現自己聲音干啞,像是許久沒喝水一樣。
她說完,左右環視一圈,拎著旁邊手腕粗的木棍緩緩走過去。
救人歸救人,還是留下點證據比較好。
夏思雨唯恐被那個男人發現,不敢大聲喊她。
她心里十分焦急,無奈之下,只好按照白子苓的話,打開相機。
第377章 救人
湖邊——
在男人說完,女人不再掙扎,無聲地流著眼淚,眼里全是懊悔和自責。
緊接著,她目光變得呆愣,不停地喃喃說:“歲歲,媽媽對不起你,歲歲……”
很顯然,她的精神又不正常了。
秋朝陽不屑地扯了扯唇,像是丟垃圾般,將人丟進湖里。
「撲騰——」一聲,那道纖瘦的身影猶如一塊石子,迅速沉入湖里。
秋朝陽將輪椅放在湖邊緣,偽造出陸詩宛自殺投湖的樣子。
他正準備離開,這時,身后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秋朝陽神色一變,剛剛轉身,木棍就狠狠砸到他腦袋上,眼前驟然一黑,他渾身癱軟,瞬間倒地。
悄悄跟過來的夏思雨見此,快步跑過來。
她奪走白子苓手里的棍子,又給秋朝陽補了幾棍,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地面,場面看起來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