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聽出了她要獅子大張口的意思。
想來,頂多也就一個億,換自己女兒想要的婚姻。
也挺值的。
就是心里有那麼一點不甘心,這女人太貪得無厭了。
“那你想要多少?”
“十個億。”
“什麼!”沈夫人聽到這數字時,心肝都顫了一下,“十個億?南焉,你是窮瘋了嗎?不怕被這十個億撐死嗎?”
“怎麼,在沈太太心里,您女兒的幸福不值這個數?”她笑,“不好意思,宴景禹在我心里,他值這個價。堂堂沈氏,區區十個億而已,不會拿不出手吧?”
或是笑得太濃麗,讓人覺得太過沒心沒肺了,冰冷得像一臺只知道錢的ATM機。
沈夫人被氣得渾身發抖,這要不是礙于場合不對,她是真的想動手教訓這個沒教養的丫頭了。
“呵。”
一聲極低的輕嗤聲響起。
南焉和沈夫人齊齊側頭看過去。
前者渾身一僵,眸子里的光澤漸漸暗下。
后者面露喜色,連忙走過去,“景禹,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剛……”
“織月換好衣服了,正在找您,伯母先過去吧。”宴景禹冷著眸子,淡淡看著她,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裹著壓迫性的氣場。
沈夫人被他懾得震了下。
但想來剛剛南焉的話他都聽見了才對,這樣就能認清這女人的真實嘴臉。
南焉想不完都難了。
她又換上之前溫婉親和的態度,“噯,瞧我這記性,那行,我就先過去了。”
臨走前,她還看了眼南焉,充滿幸災樂禍。
南焉抿唇,覺得好像該解釋點什麼,又覺得,沒必要解釋。
一股強勢的力道忽然桎梏住她手腕,下瞬,她整個人被拽走了,被抵在了旁邊安全通道的角落里。
“挺會做生意啊,十個億,呵,南焉,你是真敢開口啊。”
低沉的嗓音,猶如地獄來的修羅。
會奪她的命。
南焉抬眸,“晏總也覺得自己不值這個價?我要高了?”
“怎麼?我爺爺給的那五千萬是還不夠,還想利用我去敲詐多少人?”
她下顎別捏住,力道很重。
她沒掙扎,就任由他捏著,望著男人盛怒的臉,平靜得不像話。
“晏總不是知道嗎?我就愛錢啊,貪得無厭……不是您給我貼上的標簽嗎?”
“這麼愛錢?好啊!”
他笑得惡劣,眸子里蘊藏著極近可怖的陰暗,“十個億,我給你,把我伺候好了,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除了婚姻。”
南焉目光冰冷,嘲諷,“你配嗎?”
宴景禹的表情隨著這兩個字越來越難看,更是被惱怒沖昏了頭腦,口不擇言,“你管配不配,不是錢給夠了就做?”
“啪!”
有些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她沒辦法不疼。
壓制不住的疼意迅速蔓延全身,將她最后一絲隱忍沖垮。
宴景禹偏著頭,玩味的用舌頭抵著臉頰,聲線極低極冷,“滾!”
第18章 被抓
星城接連下了兩天雨,整座城市都氤氳著霧氣。
下午的拍攝告一段落,南焉正在對后期團隊的人說細節上的事,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抬手示意了下,走到一邊接電話,“喂,您好。”
“你好,這里是星城京寧區警察局,你南焉吧?”電話那頭是略微粗獷的男音。
南焉以為是上次關于包裹的事情有眉目了,應道,“嗯,我是。”
“你朋友言輕因故意傷害罪被抓了,已經立案了,她現在說想見你,你要是有空過來一趟吧。”
沒有過多的寒暄,甚至連給南焉追問的機會都沒有,對方直接掛了。
南焉是懵的。
她這幾天一直借住在言輕家,昨晚言輕說要加班。
早上她起來是,也沒看到言輕回來,以為她睡在公司了,就發了條消息問她,言輕回復了‘是的’,后面還有個哭唧唧的可愛表情包。
怎麼就被抓了,還是故意傷害罪。
半個小時后,她到了警察局,見到了雙手被手銬銬著的言輕。
她眼神渙散,頭發有些亂糟糟的,看上去很狼狽。
“輕輕,這……到底怎麼回事?”她舔舐唇角,著急問。
看到她,言輕憋了許久的眼淚才沒忍住落下來,惡狠狠地說,“那個姓馮的王八蛋,他故意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我昨晚做的報告有問題,其實……是想強暴我。”
“我情急之下,順手抄了個花瓶,把他腦袋砸開花了,他當下就暈了,我怕出事,就叫了救護車。”
“結果他一醒來就倒打一耙,說我記恨他說我的報告不行,然后之前我和他就不對付,直接報警把我抓了。”
“還不夠,因為強暴之事沒有證據,那王八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認定為我是懷恨在心,故意傷害他。”
更可氣的是,在警方對其展開調查時,所有同事對此閉口不言。
就等于把她身上這條罪安嚴實了。
明明是一件正當防衛的事,如今卻成了百口莫辯了。
南焉的臉色很沉,緩了許久,才將那股怒氣壓下,“輕輕,你別擔心,有我呢,我會先找律師商量,把你保釋出來。”
從警察局出來,南焉就去了律所。
盛白律師事務所,是整個星城名氣最大的一家律所。
南焉的工作室和他們律所有合作,她直接找到了盛白的老板,同樣也是金牌律師的明廷。
明廷也是今天剛從國外出差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南焉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