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前因后果,他不以為然的輕笑,“公司的人統一口徑,估摸是被上頭吩咐了,想保住飯碗,都是人之常情。”
明廷有一雙看似很花心的桃花眼,以及一張長得比女人還妖艷好看的臉。
這要是穿上女裝,尋常人真的很難分辨雌雄。
他們兩人在大學時就認識了,但僅限認識。
后面因為工作室的一些商務合同,兩人才多了交集。
都知道,律師的嘴,索命的鬼。
說白一點,就是毒舌,眼鏡王蛇的那種陰毒。
但他說得對,譽峰傳媒的副總是馮川的姐夫,公司誰敢得罪他。
“所以,現在能把她先保釋出來嗎?”南焉問。
“不能。”明廷答得干脆,“保釋出來也沒用,姓馮的受傷住院是事實,而且還被認定為輕傷。故意傷害致一人傷害的,量刑標準,在六個月到一年半之間。”
南焉臉色變了,“她這不是故意傷害,是正當防衛。”
明廷打了個響指,滿意的挑眉,“這才是重點,問題是,強暴的證據呢?”
沒有。
馮川一口咬定言輕是對他懷恨在心,才下手的。
又有辦公室里的人證佐證,對于馮川是不是對言輕有意,他們均為否認。
甚至在他們眼里,馮川是個極為公正的形象。
“你能不說風涼話嗎?”南焉冷冷的睇了他一眼。
“我哪一句風涼了?”明廷笑了,“這件事情,處理起來也不是非得要打官司,按現在這個形勢,打官司,你朋友必輸無疑,這牢飯吃定了。”
南焉沒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這種生活在黑暗里的蛆,最怕光,讓你男人那束不怎麼正義的光照進去,嚇不死他。”
他笑得痞里痞氣,看上去沒個正形。
“……”
找宴景禹?
她回想了下前些天兩人再一次鬧掰的畫面。
立馬pass掉這個想法了。
她忽然想起來問,“之前輕輕就和我吐槽過馮川想潛她的事,都有聊天記錄,算證據嗎?”
“算,這個交給警方,他們會去調查。”在南焉剛要松口氣時,明廷又道,“可言輕實施傷害那天,馮川到底有沒有對她進行侵害,雙方各執一詞,依舊沒有定論。”
大概就是,聊天記錄或許能讓馮川有污點的痕跡,但并沒有達到犯罪的標準。
用處不大。
看她蔫蔫的,明廷瞇眸,“什麼個情況?”
南焉抬頭。
“你和宴景禹。”明廷背脊陷入椅背中,桃花眼里盛滿戲謔和八卦。
南焉沒理他,說了句‘謝謝’,就準備起身走。
“嘖,無情的女人。”他瞥了下嘴,揚聲道,“請我吃飯吧,明天我幫你跑一趟警局,先把人撈出來,問題不大。”
南焉停下腳步,回頭,“走。”
兩人去的是一家法式高檔餐廳。
明廷有精致病,細枝末節都受不得半分委屈,選餐廳也是如此。
看重環境,服務,以及菜色。
飯桌上,南焉沒什麼食欲,一直在思考要怎麼才能讓言輕安然無恙的從警局出來,再讓馮川受到應有的懲罰。
明廷伸手敲了敲桌面,“我說你這人,上輩子是個毛巾精吧,這麼擰巴干嘛?”
“這件事情就真的沒有轉機了?”
“我不喜歡麻煩,有最直接的方法就用最直接的方法。”
南焉明白,他說的最直接的方法是指宴景禹。
但她是真的不想回頭找宴景禹。
那天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其實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真巧。”明廷忽然輕笑一聲,目光望著遠方,和她示意,“直接的方法,它來了。”
南焉一愣,回頭看去。
是宴景禹。
深灰色的西裝高定剪裁得體,腕間扣了支商務表盤,神色冷淡,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視線撞上的那刻,南焉平靜的心底劃過一絲漣漪。
隨即,男人淡漠的收回了視線,從他們餐桌旁徑直走了過去。
第19章 刺眼
南焉心底那抹漣漪被撫平,仿佛風過無痕,再無波瀾。
她收回視線,恰巧對上對面明廷那雙打量又輕佻的眼,似真似假地說,“你倆這是分手了還是吵架了?可別濺我一身血。”
“刀子有,要嗎?”
“愛情刀嗎?”明廷笑得無害,抬手戳了戳自己心口,“往這里扎,可以試試看。”
“突然沒胃口了。”南焉放下手中的刀叉。
“為什麼?”
“油。”
明廷聽出了她的暗示,笑了聲,“好像是有點,那點份甜品解解膩吧。”
說著,叫來了服務員。
“嘗嘗,這家的提拉米蘇,甜而不膩。”
南焉吃得心不在焉,視線不經意的瞥了眼,正好看到宴景禹那桌。
坐在他對面的紅裙女子看上去很干練,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不凡的氣質。
收回視線之際,一只手忽然伸了過來。
抹了下她的唇角。
她愣住,呆呆的看著不知何時傾身過來的明廷,“你干嘛?”
明廷神色有些糾結,收回手,“強迫癥,剛剛提醒你,你又沒反應,怎麼?很在意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八卦呢?”
“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明廷朝她挑眉,“給你個機會,了解了解我?”
“你還是先了解了解言輕這個案子吧。”
“我代理費很貴的。”
“多少?”
“一個小時十萬。”
“……”
南焉默了片刻,擦了下嘴角,準備走,“那我換個律師。”
“哎哎哎,別急啊,我這不是還沒說友情折扣嗎?”明廷眼疾手快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