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禹,這里是不是不太好,我們要不要換個……”
她聲語嬌盈溫軟,動聽卻不妖媚,如一汪甘泉,令人舒服沁啤。
只是話還未說完,她脖子忽然被掐住了。
一股強勢又蠻橫的力道將她重重推在了墻上,掐著她脖子的力道也不斷加重。
沈織月原本嬌羞清澈的眼眸里瞬間被恐慌和錯愕替代。
她抓著宴景禹的手腕,看著眼前這個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般的男人,一襲涼意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害怕,畏懼,驚恐……
一時間,全都籠罩在她四周,讓她不寒而栗。
“景禹,景禹……你……咳咳……快放開我,我……喘不上氣了。”
她奮力掙扎著,可怎麼也掰不開男人的手。
他那冷冰冰的眼神里,毫無憐惜之意。
是下死手的。
“你們家在老爺子面前怎麼舌燦蓮花,我不管,這是在給沈家,給星星面子。”
男人掐著她脖子的力道又狠了幾分,“但我警告過你,別動南焉,你傷她一毫,老子還你一寸,沈織月,你別他媽挑戰我的底線,不然……”
“你們沈家的死活,我可就拿不準了。”
音落之際,宴景禹毫不留情地將她甩在了地上。
沈織月渾身癱軟,肩膀狠狠撞在墻上,壓根顧不上疼痛,只能摸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抬頭看著身姿挺拔偉岸的男人。
樓道里的燈很暗,他整個人都隱匿與陰影中,包括神情,她視線有些模糊,壓根看不清。
她不顧嗓子的疼痛,委屈啜泣著,“我沒……沒有動她,景禹……”
“去她攝影展聚眾鬧事,買水軍黑她,帶節奏網暴她,指使人劃破她攝影展的壓軸作品,你說,哪一件,我冤枉了你。”
宴景禹蹲在她面前,一手薅住她的頭發,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眼底的狠厲不減分毫。
沈織月頭皮吃痛,心里卻猛然一緊,仍舊狡辯,“我……我沒有。”
“我要了王洋的一只手。”宴景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沈織月的心底防線徹底崩盤。
第38章 晏老
她臉色瞬間一白,整顆心恍若在油鍋里反復熬煉。
宴景禹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
可偏偏就是對他加了一層喜歡的濾鏡,覺得是世間最好的歸屬,最后偏執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如今,這層濾鏡被短暫的死亡凝視撕碎,所有的恐慌懼怕都涌上心頭。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代名詞。
除了他感興趣的和依戀不舍的,其他的,不管人還是物,在他眼里都如同垃圾一樣。
就像現在,他可以為了南焉,隨意掐著她的脖子肆意警告威脅。
王洋是墟無里藝術館的在職員工,就是她買通了他,讓他破壞了南焉那幅壓軸作品。
事情才不過兩天,他就已經悄無聲息查到了王洋,還把人手廢了,還能鎮定自若的來參加今天兩家的會面。
趁機收拾她。
“景禹,我……我錯了,我只是……太嫉妒南焉她能擁有你了……”她咽了咽口水,開口解釋。
“另外,別試圖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探查我的行程!”
男人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甚至透著幾分很顯然的厭惡。
沈織月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目驚恐的顫抖,呼吸一滯,喉間更像是被堵了一把刀,刺得她生疼。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一條帕子,似做嫌棄般地擦拭著手,隨后無情地擲在地上,用那道極為幽冷的眼淡淡凝著她。
“這次是警告,下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宴景禹撂下這句略顯風輕云淡的話,便轉身離開了安全通道。
上了車,他點燃一支煙,撥通了靳梁的電話,“查,最近我身邊有誰和沈織月來往密切。”
————
因肩膀上的傷,南焉好幾天都沒出門,落在明廷那里的包也是她讓莉娜跑了一趟。
是等肩膀消了腫,沒那麼疼了,才恢復的工作。
對于那幅壓軸的作品被毀,墟無里也給出了合理的交代。
一個名叫王洋的工作人員,據悉被警方帶走時,他一只胳膊吊著,被人揍得不輕。
這人她有點印象,但僅僅是對得上號。
那天展子被人聚眾鬧事,混亂倉促間,她被人推了一下。
王洋,好像就站在她身側的位置。
“不過,南姐,你和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害你啊?是不是被人指使的?”
莉娜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回神,心里更加肯定幕后主使者是誰了。
“前兩天我讓你從明律師那里拿回來的包呢?”她問。
“在這呢。”莉娜從一旁的柜子里將包拿出來,一邊道,“不過,南姐,我感覺明律師好像不是很喜歡你送的禮物。”
南焉接過包,拉開拉鏈,“怎麼說?”
“我那天過去的時候,明律師正好在開會,我還特意等了下,他出來后,我就說明了來意,也把你精心準備的那瓶82年的法國葡萄酒給他了,說是你的謝禮,明律師當即就黑了臉。”
“我當時都害怕明律師把我趕出去,不讓我拿包呢。”
南焉面色一頓。
莉娜過去拿包的那天,明廷也發過消息問她,怎麼不自己過來。
她回:肩膀疼,家里養傷。
明廷:行,那你好好養傷,記得換藥,酒,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