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你真行!”
“……”
南焉定定神,沒被他這番氣惱又咬牙切齒弄得慌了神,鎮定自若道,“麻煩先生讓開些。”
南焉今晚說的話,沒一句是宴景禹愛聽的。
這句‘先生’比她以往口中那句怒意滔天的‘宴景禹’還要難聽上幾分。
畢竟增添了幾分疏離和冷漠。
“你說……我要是把你搶回來,明廷會是什麼反應。”他忽然心生玩味地問。
南焉不可思議。
瞪著宴景禹,大有要‘罵’他神經病的架勢,但還是忍住了,只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全通道內蕩起陣陣回音。
宴景禹偏著頭,卻意外地沒有動怒。
“人渣!”
她罵道,“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來打擾,我和你早在四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宴景禹用舌頭抵著被打的那邊臉頰。
冷冷睇著她,“我沒同意結束,就不算結束,南焉,你只能是我的!”
南焉覺得這男人病入膏肓了,偏執到令人心悸可怖的程度了。
“我現在嫁人了!”
“離了。”左右他不嫌棄。
“……”
拆人婚姻,他也不怕天打雷劈。
寂靜中,突兀的電話聲響起。
是宴景禹的。
他剛拿出手機,南焉作勢想開溜,卻被他緊緊抓住了手,警告道,“別動。”
隨后他接起了電話。
南焉哪里是個聽話的主,對著他的手就狠狠咬了口。
“嘶——”
趁著他痛意十足收回手的功夫,她拎著裙擺就跑了。
宴景禹下意識過去追,可到了外場會廳人太多了,沒幾下就跟丟了。
“艸。”
他捏著手機,暗狠狠的爆了聲粗口。
第48章 死口
三樓辦公室內。
皮特先生和靳梁能明顯感覺到宴景禹的眼神和氣場與之情冷傲淡然不同了。
剛剛進來時,眼角還稍微有一絲猩紅。
這會已經被抹散了。
但依舊抵擋不住他那渾身的戾氣。
太嚇人了。
連皮特先生都慌得不行,他這是哪里招待不周,惹這位金主爸爸不高興了嗎?
他們酒莊的生意拓展還要靠他,可不能得罪啊。
“晏總,是出什麼事了嗎?還是我們的人惹您不快了?”皮特先生故作鎮定,友善地問。
“沒事。”他說得很淡,甚至還透著薄怒。
這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皮特先生有些愁,將視線轉向了靳梁。
這位特助看著要比他老板好說話太多了。
至少不陰晴不定。
但靳梁好似捕捉到了什麼。
能讓他家總裁如此模樣的,這世間恐怕只有一人。
南焉。
聯想起之前他說遇到一個熟人。
那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想當初,得知南小姐離開后,總裁沒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找她,就連她閨蜜言輕那都讓人盯著,生怕她會去找言輕。
可萬萬沒想到,南小姐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有半點音訊。
心也狠,狠到連她最在乎的閨蜜都不告知一聲。
那時候的她剛經歷了喪母之痛,可想而知是有多絕望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消失。
甚至他都懷疑過,南小姐會不會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選擇一條極端的路呢。
自殺。
但這樣的念頭,他不敢和總裁說。
“哎,晏總,您這手背……”
皮特先生無意間發現他手背上的牙印,很清晰明了,上面還覆著口紅。
顯然是女人咬的。
所以他現在這一身煞氣,是剛剛臨時碰到了喜歡的女人?
原來晏總還好這一口。
是他疏忽了,應該早先準備的。
宴景禹垂眸,落在自己手掌大拇指虎口處。
牙印周邊的口紅色澤艷麗,很趁她膚白,即便是大紅色,她那張明媚張揚的臉也完全撐得起。
更添幾分獨有的成熟嫵媚韻味。
后知后覺中,手上蔓延開一絲疼意。
之前一直陷在尋找她的迫切里,都把手上的痛拋諸腦后了。
這女人是真的狠,下了死口。
“貓咬的。”他只淡淡說。
這句話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
南焉為了躲宴景禹,走得很快,甚至怕在停車場等明廷都不安全,干脆直接打車回了家。
已經超過保姆下班的時間了。
但保姆還算盡職盡責,并沒有把十一丟下,自己下班離去。
她進門,第一時間向保姆表達了歉意。
知道這邊的人做工,都是不愿意加班的,而且各個下班都很準時。
所以特此提出了給她多開兩個小時的加班費。
保姆也很高興地應下了,和十一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媽咪,你怎麼才回來?”小家伙被南焉養得白白胖胖的,可愛得很。
說話也是奶聲奶氣,銅鈴般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特別通透清澈,不染半分塵埃。
“嗯,臨時遇到了點事。”
她在門口換好鞋,用消毒水在身上噴了噴,又搓了手,走過去,將小團子一把抱起來,“晚上有沒有好好吃飯呀?”
“有呀,我吃了兩碗飯。”
十一伸出小胖手,想努力憋出個二字,可手指就是不聽話地擺出了三。
他小臉一皺,不是很開心。
倒是把南焉看樂了,眸子里的冷清早已不復存在,被溫柔替代。
“媽咪,爹地呢?”
南焉剛把他放到沙發上,十一歪著腦袋問。
南焉抿唇,糾正道,“十一,媽咪是不是和你說過?少聽你干爹的胡言亂語,他有些話是哄你的,叫干爹,不能叫爹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