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是打電話點餐,讓人送到房間里。
十一目前的情況是不宜接觸太多的人,在給十一換衣服前,他先給經理打了電話訂餐。
南焉收回視線,視頻中的言輕正一臉復雜地看著她。
“你倆……這是在一起了?”
前兩天可不是這樣的。
還在找房要搬出去來著。
現在這是什麼發展。
她怎麼有點看不懂了。
“沒有。”南焉淡淡回。
“那這是……”
南焉抿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比較好。
思忖了片刻,撇嘴道,“大概就是……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吧。”
言輕一臉匪夷所思,“都一塊出去玩了,還不算在一起啊?恕我這個母胎solo不懂!求解。”
“其實是為了十一……”
她說到一半禁了聲,畢竟這話不管怎麼聽都像借口。
而且……
確切地來說,她之所以到這里,純屬被動之下的無奈之舉。
畢竟,是被綁來的。
言輕看她那表情,也不再繼續追問了,到嘴邊的話猶豫了好一會,終是沒說出來。
她沮喪地嘆了口氣,“那我們過年去海邊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我這兩天做的攻略全白瞎了?”
“沒有,我們玩兩天就會回去的,十一要在晏家老宅過年的。”
言輕恍然,才想起前些天南焉和她說過的那些話。
“行,那你快看看,我選了兩個地方,風景都還不錯,正糾結著呢,你來做決定吧,等選好了,就可以定酒店了,我們過去玩幾天啊?”
“我等會看看。”南焉思忖,“五六天左右吧,七號得回來,八號是奶奶的生日,好多年沒去看她了,既然回來了,理應帶著十一過去看看她才行。”
南焉和她商量好地方后,十一穿著咖色的浴衣從里面走了出來,還打著赤腳。
屋子里開著暖氣,和夏天一樣,倒也不怕著涼感冒。
“媽咪,你要和干媽去哪里?”
套間的隔音不算多好,房間門還是敞開著的,所以她剛剛和言輕的對話,里面的宴景禹和十一都聽得七七八八。
十一走出來問,也是宴景禹慫恿的。
如果他問,沒有答案不說,可能還要收到一頓白眼。
所以,十一問是最妥當的。
“沒去哪里。”南焉一句話就帶過去了,還順帶著岔開了話題,“哎呀,我家十一穿著這個浴衣,還挺好看的呀,小帥哥。”
說著,還用細長的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下頜。
十一往她懷里擠,“媽咪,靳梁叔叔說,這里有滑雪,我能去滑雪嗎?”
“你太爺爺不是給你建了滑雪場嗎?等……”
“可是還要很久。”
“行,明天帶你去玩玩。”
再抬眸,南焉看見宴景禹穿著同色系的浴衣從里面走出來。
是一副難得的休閑模樣。
她見過最多的就是,他穿著人模狗樣的西裝革履了。
平時最休閑的時候,就只有睡衣了。
“你也去把衣服換了?”宴景禹走過來問。
“你點餐了?”
“嗯。”
音落,門口響起門鈴聲。
是餐來了。
趁著宴景禹去開門的空隙,她回了房間,去把身上的毛衣牛仔褲換下來。
太熱了。
等她再出來時,已經沒了工作人員的身影了,桌上布滿了美食,每一樣的分量都不多,但勝在點的多。
一大一小坐在餐桌旁,十一手里拿著輔助筷,一臉的迫不及待。
“媽咪,你快來呀!”
南焉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隨意夾了個菜到碗里。
從十一一歲起步,她就教他餐桌禮儀,大人在沒有到齊或者都沒有動筷子的前提下,小朋友是不同動的。
十一遵守得很好。
見宴景禹和南焉都動筷子了,他才去夾離他最近的糖醋排骨。
看上去很著急。
南焉搖頭,生了個吃貨兒子啊!
她想給十一夾菜,但這張桌子實在是太寬了,她起來傾身過去,才能將東西放進他面前的碟子里。
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瞥了眼宴景禹,在桌子底下,用腳背輕輕踹了下他的腿。
宴景禹一愣。
她腳背只停留了一瞬,卻殘留了不少的溫度,但讓宴景禹莫名覺得滾燙無比。
好似被她碰到的那個地方立馬被灼傷了般。
他喉結輕滾,渾濁黯淡的眸子淡淡地掃向她。
見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正在朝十一的方向抬下巴。
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讓他給十一夾菜。
原來,這是無心之舉,并不是有意勾引。
可他偏偏就上鉤了。
胸腔里的那股燥意不停涌動著,狹長的眼眸半瞇著,喉結是滾了又滾,涼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南焉見他不動,從他細微的表情和眼神里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剛剛那個舉動,好像有些不妥當。
在桌子底下踢男人的腿。
不僅曖昧,還富有一定的暗示意味。
她如鯁在喉,想開口解釋,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但又怕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白白讓男人得意了。
可不說話,又像是默認。
她好難。
腦子抽的什麼病,要去踢他的腿啊!
她艱難地移開了目光,“讓你給他夾菜,我夾不到,不然,就讓十一坐我這邊來。”
宴景禹是強行摁下了心中那股熱意躁動。
平靜無波的收回了視線,很聽話地給十一夾了菜。
但十一挑食,只吃肉,給他夾的青菜一根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