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松了口氣,重新倒回床上,一只手又重新將她撈回一個溫熱的懷中。
她回頭看了眼還閉眼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是醒了,還是本能的動作。
“沒事,下次去也是一樣的。”她輕聲回。
“啊啊啊啊,我的假期,我的大海,我的泳裝,我的艷遇,都怪那老禿頭,全都沒了,氣死我了,要不是看在這三倍工資和績效獎,我已經把辭職信甩他臉上了。”
南焉失笑,“為了生活,先低頭,不丟人。”
“誰說不是呢,打工狗,沒有人權。”言輕打著哈欠。
“你不會是現在還在忙吧?”
“剛忙完,準備回去補覺,下午兩點半,還有兩個采訪要做呢,明天可能要去S市那邊。”她嘆口氣,“不好意思,吵醒你睡覺了,我怕等會回去睡覺了,就來不及和你說了。”
“沒事,那我等會把機票退了。”
“好。”
掛了電話,南焉就登上訂票APP,把十點半要去C省的機票退了。
等放下手機后,身后響起一道沙啞的低醇男音,“要去C省?”
“去不成了。”南焉也沒了睡意,干脆又坐起來了,“你和十一是要回老宅那邊吃早餐還是……”
“在這里吃。”
她嗯了聲,無意間回頭,宴景禹已經睜開眼了。
手里和胸前都空落落的,他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的,連帶著被子里的溫度也跟著流失。
“你要去旅游?”
“去不成了。”
“去海邊?”
南焉:“……”
大清早的,你別找罵!
這是她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信息。
宴景禹自然是讀懂了。
他閉嘴沒再說話了。
只是在心里琢磨起去海邊的事情了。
就是十一的情況,其實是不宜出遠門的,前些天去名山溫泉,都被十一的主治醫生霍裴聲千叮嚀萬囑咐過了。
十一七點半起來的,宴景禹帶著他去洗漱的。
等吃過早餐,九點左右才和宴景禹一同離開,去了老宅。
臨行前,南焉忽然想起來問,“你要帶著十一在老宅住多久?”
“怎麼?”
“八號,我想帶十一出去一趟。”
“去哪?”
“元息墓園。”
宴景禹微愣,想起她奶奶和養父母以及弟弟好像都葬在了這個墓園內。
“初六,會回遠山臨。”
南焉點頭,又和十一囑咐了幾句,便目送他倆上了電梯。
————
初三那天,星城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僅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讓整個城市陷入了銀裝素裹之中。
這幾天宴景禹都沒再帶十一來過。
南焉的生活也簡單,枯燥,乏味。
一日三餐,刷刷劇,看看電影,練練瑜伽,卻也挺輕松的。
直到初五那天上午,她意外接到了宋允兒的電話。
她本來以為宋允兒打電話來又是讓她去救場的,結果卻是讓她一塊去看時裝秀的。
南焉都沒應下,微信上,宋允兒的定位已經發過來了。
她笑著應下,“好,那下午見。”
本來以為要掛電話了,結果,宋允兒突然多問了一句,“你中午一個人吃飯嗎?”
“嗯,一個人。”
“我也一個人,那中午搭個伙吧,我等會發定位給你,你直接過來就好。”
南焉失笑,挑眉,“好。”
二十分鐘后,宋允兒又發了個定位過來。
這回是個餐廳。
就在她之前發的那個秀場附近的樣子。
南焉收拾好,化了個淡妝就出了門,開車前往宋允兒發的餐廳。
十一點半,她到達餐廳,宋允兒正交疊著雙腿,一副高傲淡漠的模樣刷著手機。
見她來了,面上才有了笑容,“來啦,新年好呀。”
說著,便抬手叫來服務員,將菜單推過去。
“你來點菜吧。”
“新年好。”南焉笑了笑,落了座,“你點吧,我都可以。”
“讓你點就點,別墨跡。”
宋允兒除了人傲了點,性格還是十分爽快直白的。
南焉也沒再推辭,問了下她的忌口,迅速就把菜點了。
服務員離開后,宋允兒問,“大過年的,你怎麼一個人?晏總和你兒子呢?我還說,今天能有幸看到你兒子呢,喏,見面禮都備好了。”
她從另一把空的椅子上拿出一個暗紅色的品牌Logo袋子,推過去。
“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適,柜姐推薦的。”
南焉倒是知道這個牌子,國際上的著名珠寶品牌。
別說大人的了,小孩子的東西,價格都不低的。
她有些詫異,“宋小姐,你這……”
“別說貴重,也沒花錢,我是這個品牌的代言人,要個東西,還是很方便的。”
南焉笑了聲,再推脫就顯得有點矯情和虛偽了,她將東西收下,“我替他,謝謝你了。”
宋允兒不在意地擺手。
“今天這場秀是哪個品牌方家的?”
“GL,SI夏,朵可,衣都家,DIMO,仕爵這六個品牌聯合的。”宋允兒笑道,“是不是很想問,我為什麼會來?”
“一是正好今天沒事,二嘛,朵可和仕爵這兩個品牌和我們宋家一直有合作,我得給這個面子,朵可還和我團隊對接了下半年的合作醫院,所以,兩家分別給了我一張邀請函,不能浪費,我又沒朋友,只想得到你了。”
說到這里,她頓了下,“不過,你其實也可以拒絕,畢竟……這場秀的壓軸模特是沈織月。”
南焉:“……”
光聽到這個名字,她還真有點不太想去了。
但宋允兒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她揚了揚眉梢,“沒關系,我可以。”
宋允兒掩唇失笑,“你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勉強不說,還像是在自我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