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著眉,伸出手,“東西多,怕你提不動,要勞煩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宴景禹愣了下,隨即明白她口中的‘無關緊要的人’是誰了。
愉悅的揚了揚眉梢,他輕笑了聲,那雙深邃的眉眼里好像只裝得下她一人一般,飽含深情。
“你拿這兩個籃球吧,剩下的重,我來提著。”他把兩個籃球遞給她,剩下的兩個袋子都是自己提著。
然后目不斜視的從那兩個女孩中間走出,連個眼角都沒給她們一個。
那兩個女孩傻眼了,懵圈的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他剛剛對那個清冷女人笑得肆意又不值錢的模樣,哪里有對她們剛剛那麼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
這分明就像是兩個人。
南焉冷冷睇了他一眼,拎著兩個籃球,又牽著十一就出了商場。
來到車前,就先把籃球扔到了后座,再把十一抱起放到安全座椅上,自己也坐在了后座。
宴景禹注意到她情緒的不對了,笑了聲,側身問,“怎麼不坐前面來?”
“怕十一無聊,我在后面陪他。”南焉面無表情回。
“媽咪,我沒事的,我不無聊,你坐前面去吧。”十一聞言,立馬出聲解釋。
南焉:“……”
宴景禹掩唇失笑,“坐過來,我也挺無聊的,你來陪陪我。”
“不要。”南焉偏過頭,看向車窗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正好之前搭訕宴景禹的那兩個女人也走了出來,她斂了斂眸光,“喏,你要是無聊,就去找那兩位聊聊,我想她們倆肯定很樂意和你聊的。”
宴景禹伸手拉住她的手,“吃醋了?”
“沒有。”
南焉想把手抽出來,但因為宴景禹抓得緊,沒抽出來,最后只能暗暗瞪了他一眼。
宴景禹解釋,“我只想和你聊,那倆女的,連長什麼樣我都沒看清。”
“那你還讓人家貼你那麼近?是想感受一下她們的身材有多好?”
宴景禹哭笑不得,吃醋這中的女人都是福爾摩斯,而且喜歡摳細節,逮著一點點道理,就抓住不放,讓你欲哭無淚,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反正她們認定,你就是有罪,還罪不容誅。
“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要不是十一剛剛過來,我已經把她們推開了……”
“還賴上十一了,等會是不是就要賴我了?”南焉輕嗤了一聲,“你們男的那點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好嗎?”
“你自己帶十一去打籃球,報跆拳道班吧,我要回去。”
宴景禹抿唇,說多錯多,索性干脆認錯,“我錯了,別生氣好不好?”
南焉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去,“怎麼?承認你剛剛是想感受她們倆的身材了?”
宴景禹:“……”
不只是說多錯多,是現在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他都是錯的。
總之就是她能在任何一句話里找出端倪來刺他。
他和南焉認識了這麼多年,說起來,剛開始在一起時,也看她吃過醋,可那時候因為兩人的身份懸殊,她即便吃醋了,也是憋在心里不說出來。
哪會像現在這樣,陰陽怪氣的刺他,還給他甩臉色看。
這種感覺還是挺微妙的。
他知道,吃醋就代表在乎,這些年別提他吃了多少南焉的醋了。
沒有一個醋廠那麼多,那也有半個那麼多了。
心里其實還是挺爽,挺高興的。
即便知道要花時間好好哄她,也沒關系。
從重逢以來,他就沒從南焉的口中聽到過半句喜歡在乎之類的詞,再加上南焉對他的態度有時候也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樣子。
他其實一直沒底,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當年她的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或許,當年她想結婚,只是為了尋求一個保障,能一直將他留在身邊,也同時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家。
可惜,當年的自己并不懂她的感受。
更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上去想去看待這些問題。
他總是給她自己想給的,從來沒有問過她想要什麼,或者他給的這些東西,她喜不喜歡,想不想要。
“爸爸,媽咪,你們這是在吵架嗎?”十一忽然歪頭問。
“沒有,就是……看你爸爸艷福不淺。”
“媽咪,艷福不淺是什麼意思?”
南焉抿唇,笑著摸了下他的頭,“沒事,你現在還小,這些詞不明白是正常的,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十一點點頭,也沒再繼續追問了。
宴景禹想了想,覺得當著十一的面,很多東西都不太好說,也不能太過親密了,所以便覺得,等會干脆回去哄算了。
但答應了十一的事情也不能不做,于是道,“我們先去球場陪十一玩半個小時再回去吃飯,或者在外面吃了再回去也行。”
“爸爸,那跆拳道呢?”
“跆拳道爸爸給你和一位熟人打過招呼,明天你放學直接過去就能上課了,今天就不過去了,肚肚不餓嗎?都還沒吃飯呢。”
“好的。”
宴景禹再看向南焉,見她依舊偏著頭看著窗外,笑著嘆了口氣,啟動車子駛入車流之中。
這邊有個很大的體育館,里面什麼什麼運動館都有。
但是是以VIP會員制的,就連辦會員都有日期限定的。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里,沒有會員,進不去,在南焉以為他要換地方時,就見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霍裴聲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