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基本空白下來了,只有稀稀散散的幾張照片,南洲的居多。
但這些照片都定格在了他14歲那年。
20歲的南焉,再也聽不到那個陽光的少年,笑著朝自己揮手,揚聲喊‘姐’了。
再后來,南家因為這個意外,變得支離破碎,陶靜云因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瘋了,南父也因此一下老了十幾二十歲,后來因為病痛,終是離開了人世。
將南家所有的重擔都放在了那時還在上大學的南焉,以及年邁的老太太身上。
幾乎壓得他們喘不上氣。
南焉已經不記得這些細節了,也忘了當初的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更無法理解當時自己的心境。
有多痛苦,又有多絕望。
可偏偏,她手里的救命稻草本就不多,命運卻不斷一根根從她眼前抽走。
宴景禹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看著相冊上滾落的淚珠,他緩緩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其摁進自己懷里,吻了吻她的發頂。
低聲說,“會好起來的,以后會好起來的。他們在離開時,都是愛你的。”
就連曾經愛過她,又曾厭棄過的陶靜云,在閉眼離開時,都在想著,她又把她的囡囡留下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又只剩下她囡囡孤苦一人了。
南焉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淚水流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腦海里沒有他們半點不好的回憶,但這個相冊卻早已勝過了千言萬語。
即便逝者已逝。
她也無法言說,在看這些照片,察覺到變化時,她的心是痛的。
第207章 領證2
南焉那份沉重的心情平復了兩三天也沒完全平復下來。
宴景禹為了讓她放松心情,選了個天氣好的日子去秋游擺弄燒烤,還把霍裴聲和李心溪已經宋允兒和宴景珩叫上了。
宋允兒這段時間正好在星城拍戲,他們約好的那天,正好她只有兩場戲,而且還是凌晨天微微亮的戲份,由于精湛的演技,兩場戲都一次過了。
她前一天晚上是十一點收的工,卸個妝,拆個妝發,隨便一折騰就是一點多去了,第二天早上的戲份需要重新換妝造,所以四點左右起來化妝,六點左右進入拍攝狀態。
八點過就準時收工了,知道他們約的十點出發去秋游地,休息了一個小時,就和宴景珩一起出門了。
在路上就一直補覺。
南焉本來是不太想出門的,但也清楚宴景禹的用心,再加上領證在即,一直被這種心情內耗也不是辦法。
答應后,她本來也想叫言輕的。
但言輕那女人這會還在外面放飛自我,快樂得沒邊沒界的,壓根沒打算回星城撿起飯碗這回事。
至于明廷,這段時間接了一個比較大的案子,忙得連軸轉,壓根抽不出時間來參與他們的秋游。
十一點左右,宴景禹和南焉率先到了秋游的場地。
見宴景禹一個人在搬帳篷和燒烤架那些東西,她站在那顯得有點良心不安,也走過去幫忙,準備把那些食物和水果先搬下來。
“你別動。”
宴景禹擰眉,出聲制止了她,還給她塞了一把小軟凳,“覺得曬的話,先去樹下的陰涼地坐著等會,這些東西不用你搬。”
“但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
“誰說我是一個人?”他輕笑了一聲,“他們那兩隊人應該也快到了,我先把遮陽棚給你搭起來。”
南焉:“……”
她瞥了眼被他已經從車里拿下來卻擱在一旁的燒烤架,無奈笑道,“那我問問他們還有多久到。”
“嗯。”
兩天前約好這趟秋游的時候,宋允兒覺得有些事情不好商量,就干脆拉了個六人群。
事先商量了,誰帶哪些東西,還有準備哪些食材之類的。
這會,她直接在群里問了一句:“你們到哪了?我和宴景禹已經到了。”
李心溪:五分鐘。
宋允兒在睡覺,壓根沒看手機。
等李心溪和霍裴聲到了,南焉也沒收到宋允兒和宴景珩的回復。
快十二點時,她都懷疑這兩人是不是走錯路,或者壓根就沒出門了。
霍裴聲任勞任怨的幫宴景禹搬東西,支燒烤架,點燃炭火,李心溪則和南焉把事先飲品和水果擺在了折疊長形桌上。
十二點半時,宴景珩和宋允兒才終于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
霍裴聲和宴景禹的第一輪燒烤都已經烤好了。
“允兒,你這是剛睡醒?”南焉看她那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問道。
宋允兒點頭,打了個哈欠,“昨晚收工晚,早上四點多起來化妝拍凌城的戲,沒休息好,路上一直在睡,抱歉啊,沒過來幫忙,讓你們忙活了這麼久。”
其實在十一點半時,他們就已經到了,但宴景珩心疼她,看她沒休息好,就忍心叫醒她,讓她多睡了一個小時。
南焉,“這麼累啊?那你應該在家好好休息呀。”
“沒事,車上也睡了幾個小時,難得有這樣的熱鬧,錯過了多可惜。”
“那你快坐下,喝點東西醒醒神。”南焉給她倒了一杯李心溪帶來的自制奶茶飲品。
宋允兒笑著道了聲‘謝’,抿了口不禁感慨,“還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