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梁離開后,宴景禹在病房里待了十多分鐘,隨后給南焉打了個電話,說估計要在華城這邊待個兩三天才能回去。
南焉不太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但也關心了一句,“是出什麼事了嗎?”
“出了點狀況。”宴景禹回,“沈伯母在這邊暈倒了,我在這邊照看兩天,等沈董事長從國外回來再說。”
南焉對‘沈伯母’這三個字反應了會,腦海里才浮現出十一生日那天自己坐著輪椅差點撞上的貴婦人。
她對她的態度很奇怪。
但這麼久沒見了,她這會還真的就差點忘了。
“暈倒了?要不要緊?”
她對這個沈太太的事情知之甚少,也不好判斷宴景禹和沈家的關系,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醫生說受了刺激,身體比較虛。”
“好,那你在那邊照看幾天吧,我和十一這幾天先在老宅這邊住著,不回莊園那邊了。”
“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
在要掛斷電話之際,宴景禹忽然叫住她,“焉焉。”
“嗯?怎麼了?”
“別太想我。”
南焉:“……”
她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調侃似的回,“你才是,別太想我。”
“不,我會想你的。”宴景禹輕笑一聲,很肯定堅毅的說。
“行了,你慢慢想吧。閔姨今天說要帶我一塊去美容院,說我不要每天都悶在家里,太無聊了,有時間就出去轉轉,做做美容項目,美甲,按摩這些休閑娛樂都可以。”
“可以,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叫上李心溪去打打羽毛球或者網球都行,還有十一的籃球,VIP不能白開了。”
兩人聊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左右,因為南焉這邊傳來閔慧的聲音才結束這場電話粥。
這還是兩人領證以來的第一次分開。
閔慧看著她匆忙掛掉電話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打趣了起來,“都和景禹領證結婚了,怎麼還不好意思上了。”
“沒有。”南焉笑著收起手機,“現在是要出門了嗎?”
“快到中午了,先出去吃個飯,你想吃什麼?美容約的一點半,來得及,不著急。”閔慧笑著說,“剛剛景禹打電話來說什麼了?”
“他說沈伯母暈倒了,他要在華城照顧幾天才回來。”
閔慧一愣,臉上的笑容一僵,“邱婷暈倒了?還在華城?”
說起華城,唯一能聯想到沈家和華城的,好像也就沈織月了。
難不成是因為沈織月又出什麼事了?
但也不應該啊,沈家早就和沒有血緣關系,還狼心狗肺的沈織月脫離了關系,邱婷不應該再去華城看她才對。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南焉看出她的反常,忍不住問,心里也有幾分好奇。
上次宴景禹也給她介紹過沈家的基本情況,但并不是很詳細,尤其是為什麼沈太太暈倒,宴景禹要專門跑過去照顧。
明明平時看上去沒有什麼太多交集的兩家人。
“沒什麼問題,就是好奇她怎麼好端端的跑華城去了,身體本來就不好。”
閔慧壟斷思緒,笑了笑。
她以前最討厭的就是沈太太邱婷那副高高在上又目中無人的樣子,連帶著她女兒沈織月也是那個德行,又想嫁進宴家來,卻又看不上她這個宴家女主人。
對于她們這些偏見,她從來不予理會,也不屑她們的看得起與否。
至少,這麼多年,嫁進宴家,她也沒后悔過。
得知沈織月開車撞了南焉時,她聽到時就覺得十分氣憤和不可思議,再后來就是又得知沈織月不是沈家的真正女兒,騙了沈氏夫婦這麼多年還不夠,還反咬沈氏夫婦倆一口。
一瞬間,沈氏夫妻倆就成了最無辜又無助的人。
這些年,兩口子在沈織月身上傾注的何止是金錢,還有所有感情和溫暖,就為了彌補她兒時丟失后的境遇,將力所能及的東西都給她。
知道她喜歡宴景禹,也是冒著被其他人戳脊梁骨的風險也要努力去撮合他們。
在宴老爺子面前,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拉下臉皮,去賣兩家的各種情誼。
因為沈織星的死,宴家對沈家一直都是有一種愧疚之心的,宴老爺子當初想讓宴景禹娶沈織月,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一片真心,被沈織月那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全糟踐了。
“沈太太也是個可憐人,有兩個女兒,大女兒三歲多的時候不見了,找了那麼多年,找回一個白眼狼假女兒,利用了他們夫妻倆不說,還騙他們的感情,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他們夫妻倆,為了彌補,打了好幾百萬在你的賬戶里,沈董事長還時常來醫院看望你。”
“他們是覺得,沈織月雖然不是他們親生的,也騙了他們,但好歹他們沈家也養了十幾年,是有責任的,只能盡可能的去彌補你。”
南焉愣了下,詫異的睜大眼睛,“我出車禍是她大女兒……假的大女兒?”
閔慧被她弄得也怔松了片刻,“這些事,景禹沒和你說過嗎?”
“他說的都不太全面,比較局限。”南焉的好奇心起了,“您快給我說說。”
“可是……”
“既然這些事都是發生過的,我遲早都要知道的,您放心,我不會拿過去的事情和宴景禹置氣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