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警告你,我可不要那種幾十的合成牛排,我要吃澳洲牛排,去找家正規的西餐廳打包。”
溫駿杰:“……”
都成階下囚了,還這麼多要求呢。
看來宴景禹把這女人慣得不輕啊。
矯情得要命,全是毛病。
“那也是我憑本事自己拿到的錢,牛排沒有,老子才懶得管你,我買什麼就吃什麼,不吃你就繼續吃你的面包好了,麻煩得很,走了。”
他很不耐煩的甩甩手,像是真的被氣到了,直接帶上門就走了。
不一會,樓下再次傳來車子的引擎聲。
南焉依舊沒急著解開繩子,她也是真的怕溫駿杰這個蠢蛋會再來個回馬槍。
她耐心也是極好的,約莫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確定溫駿杰不會回來后,她才開始用手使勁去夠綁在手腕上方的活結。
因為不太順手,她足足磨蹭了十來分鐘才把繩子解開,手都快僵了。
等松開了束縛,她連忙甩了甩手,活動了下筋骨,才解開腿上的繩子,抄起桌上自己喝過的一瓶水,用力扯了下溫駿杰從外面帶上的木門。
帶著門的繩子不粗,很細,但也廢了南焉很大的力氣才扯開,然后快速跑下了樓道,朝著自己早上規劃的路線快速跑了。
太陽已經出來了,但早晨依舊很冷,風像刀子似的在她臉上肆意刮著。
很疼,很疼。
一整條馬路都顯得格外冷清寂寥,連一輛過路的車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可她卻一刻都不敢停下,生怕溫駿杰會返回來發現她跑了。
她不能說溫駿杰蠢就是個好人了,這樣見錢眼開的人,雖然智商低了點,可易燃易爆,很輕易就會被惹怒。
一旦被惹惱,就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了。
所以昨天晚上南焉一直強忍著被他蠢哭的沖動,強忍著。
很快,到一個三叉路口,南焉努力回想起昨晚那份餛飩的記憶。
其實從那個鎮子經過后,她就一直在留意路段,但路太繞了,她也只記了個大概,而且,略微用力想一下,還是會殘留疼痛的感覺。
她揉了揉太陽穴,最終選了一個方向。
昨天溫駿杰開車都開了十幾二十分鐘的樣子,她走起來肯定更慢,畢竟她的腳程本來就慢,身上也沒有任何看時間的東西。
忽然有點后悔昨天一股腦把手表也給溫駿杰了。
又到了一個岔路口,昨天拐的道太多了,天又黑,看不清周圍的景物,她已經記不太清了。
她只能根據直覺選了一條路,又走了二十來分鐘,遠遠地就看見白墻紅瓦的村莊,她擰眉,記得昨天溫駿杰開車來的時候,并沒看到這個村莊。
他可能是要避人耳目,躲避大路上的監控攝像頭,所以基本上是能走小路就走小路。
村莊這里也是一條大馬路,隔個百八十米就有一個監控,也難怪他沒走這邊。
有次也能說明……他在那個岔路口就選錯路了。
但現在走了那麼久,肯定是不可能再走回頭路了。
忽的,前方傳來幾道說笑聲,南焉遠遠看見幾個身穿淳樸又簡單的衣服戴著草帽,扛著鋤頭說說笑笑從田埂中走過來。
似是在聊家常,說得很開心。
南焉這會其實已經算狼狽的了,太陽已經全部出來了,有了溫度,她走了這麼久,早就滿頭大汗了。
“幾位大娘,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她深深吐了一口氣,走過去,朝那幾位中年婦人禮貌的頷首。
那幾位中年婦人愣了下,然后隨即開始打量她,不論是模樣還是氣質或者是穿著,都看著不像是她們村里的人,更像城里人。
又看她一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很是狼狽的樣子。
她們又瞧了眼前方一望無際的馬路,心想應該是從前方走過來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不免有些疼惜,善良的問,“姑娘,你這是從哪里來啊?怎麼走到這里來了?”
“是迷路了嗎?”
“這在怎麼迷路也迷不到這里來啊,還是走路……”其中有個婦人說,“姑娘,你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她從爛尾樓順走的那瓶水早就喝完了,這會嘴巴干得不行,頭也被太陽曬得暈乎乎的。
“我……能借用你們的手機打個電話嗎?謝謝。”
南焉非常誠懇的朝她們鞠了一躬,沒聽見她們的聲音也沒起身來。
這年頭騙子橫生,幾位婦人都是農村淳樸之人,其實也害怕騙子,聽她說要借用手機時,都相互看了幾眼,但又看南焉穿的那麼好,還走的那麼辛苦,又說得那麼誠懇,心里的疑慮也就少了很多。
“姑娘,你快起來,不就打個電話嗎?多大點事。”
“就是啊,哪里需要行這麼大的禮啊。”
她們幾人說著就去扶她直起身。
南焉這會已經累得不行了,體力已經到了頂點了,被她們扶一下,險些有些站不穩。
那幾位婦人又關心的問了幾句,好不容易等她站穩了身子,才把手機給他們。
她們的手機不是老人機就是觸屏機,說實話,南焉還真不太會用。
還是被她們教著勉強撥了個號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