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在算著時間過日子,她在等趙子御,在等趙子御給她一個解釋。雖然她不知道,這一天會不會來。
在霍府分開時,霍時玄漫不經心的朝莊綰道:
“別整日呆在院子里,多出去逛逛,揚州值得你轉轉,沒銀子了就讓春喜去找阿戒,日子不是得過且過,而是人生苦短,及時享樂”
莊綰望著霍時玄瀟瀟的背影,久久不得回神。
兩次外出,第一次,他用鬼神之說嚇她,意在讓她好好活下去。
這一次,他用藍菱和春喜的事敲打她,意在提醒她,活著,不單單是為了活著,告訴她人生苦短,要及時享樂。
莊綰忍不住再次想,所幸,她進的是霍時玄的院子。
不要碰我!危急關頭
“你說什麼!”
當霍之巖聽說今晚是霍時玄摘了藍菱的牌子時,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好啊!
他就說怎麼霍時玄沒去書房,明明是兩人同時挨罰,結果他被父親罰跪,霍時玄跑的無影無蹤。
他在書房整整跪了半個時辰,又被戳著腦袋教訓了半個時辰,霍時玄那狗東西卻始終沒出現,原來是來艷香樓了!
今夜是藍菱掛牌接客的日子,他從書房出來就急匆匆往這趕,沒想到早就結束了,藍菱被霍時玄用一萬兩白銀買了!
“好一個霍時玄,院里藏著一個絕世小美人,竟然還得了揚州第一名妓,一個嬌柔可人,一個風情萬種,全被他占盡了!”
霍之巖越想越氣,氣霍時玄一個廢物竟然左擁右抱兩個大美人,氣父親竟然偏向霍時玄。
這麼多兒子,竟然把那樣一個美人給了霍時玄!
霍之巖胸口有股噴薄的火氣在往上涌,他想上樓去找霍時玄,被趙媽媽阻攔。
“三少爺,艷香樓開門做生意,得有規矩不是,六少爺付了銀子,藍菱今晚就是他的,您要是喜歡藍菱,明日再來也不遲”
趙媽媽風韻猶存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霍之巖臉上還帶著不忿,卻是眸光一閃,沉著臉道:
“趙媽媽誤會了,我并非為了藍菱而來,家父有急事召回六弟,特讓我來尋人,此乃我府中大事,趙媽媽攔不住”
霍之巖這個理由找的極好,原本他和霍時玄同時被叫去書房,他被懲罰了,霍時玄跑了,等會真見了霍時玄,他也可以說是父親讓他來喊他的。
如此想著,霍之巖直接推開趙媽媽往樓上走,趙媽媽一驚,忙轉身跟上去。
“哎,三少爺,使不得啊!”
霍之巖對藍菱覬覦已久,自然知道她的房間在哪,走到門口正要敲門,里面忽傳來一道痛苦的嬌吟。
隔著門,聲音不算大,只堪堪入了霍之巖和疾步走過來攔他的趙媽媽耳朵里。因為兩人離門最近,所以將藍菱這一聲痛喘聽了進去。
霍之巖時常混跡在女人堆里,對男女之事可謂經驗豐富。
趙媽媽十年前也是風月場上翹楚,床上不知躺過多少恩客。如今又是艷香樓的老鴇,對男女風月事更是清楚無比。
所以,藍菱的這一聲痛吟意味著什麼,兩人都非常清楚,女人的第一次,都要經歷這一遭。
霍之巖氣的磨牙,他看上的美人是霍時玄的美妾,他覬覦了許久的名妓被霍時玄先嘗了鮮,真是氣煞人也!
霍之巖抬腿就要踹門,趙媽媽忙拉住他。
“三少爺,擾人好事可要天打雷劈的,藍菱已經是六少爺的人了,您現在進去也遲了”
趙媽媽為防他沖動,趕緊招手喊來旁邊的兩個人把霍之巖拉住。
“三少爺,您之前不是挺喜歡珍珍和青兒的嗎,今天我讓她兩都陪您”
她可不敢讓人打擾霍時玄的好事,那位爺乃揚州一霸,犯起混來,能把她這艷香樓砸碎了。
莫說這六少爺,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在這時候被打擾,都是怒火沖天要殺人的。
霍之巖被兩個艷香樓的姑娘纏住,姑娘們在趙媽媽眼神的暗示下,嬌軀整個貼上霍之巖,換作平日,霍之巖是可以妥協的。
但是,此刻他心心念念著藍菱,眼前這兩姑娘實在比不上藍菱。更何況,他今日又見到了霍時玄的九姨娘,那嬌滴滴的小美人......
小美人……
突然想到什麼,霍之巖的目光落在了手上那排整齊的牙印上,慢慢瞇起了眸子。
霍時玄如今在藍菱房里,那他院里那個小美人,今晚就是他的了!
.........
霍府,玉蘭苑。
春喜伺候著莊綰換了寢衣,正準備點安神香,莊綰阻止她,“你先歇著吧,一會我自己來”
今天霍時玄的話讓她挺有感觸,她還不困,想再坐一會。
春喜也不敢打擾她,應了聲后便去了外間,等春喜離開后,莊綰拿起之前霍時玄提到的畫,坐在榻上細細瞧著。
目光落在畫上那只被籠子關起來的兔子上,指尖不受控制的觸碰了下。
霍時玄看的很準,這只兔子,確實是她,這只蒼鷹,是趙子御。
趙子御如此狠心害丞相府滿門抄斬,她覺得他不應該救她,可他偏偏救了她,又把她送來揚州,給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