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
初霞見霍時玄認出自己,劇烈的顫抖起來,此刻身無一物她也顧不上了,慌手慌腳的從床上下來。
從地上撿起霍之巖的袍子胡亂穿在身上,然后跪著挪到霍時玄腳邊,抱著他的腿哭訴道:
“六少爺,您聽我解釋......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不想的。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話也沒說完整,霍時玄萬分厭惡的把人一腳踢開,拉著莊綰往旁邊移開幾步遠離她。
霍之巖這時候也穿上了褻褲,他的目光在莊綰臉上來回瞧了瞧,貪婪和欲望猶在,只是當手觸摸左臉上的疤痕時,目光里又多了幾分怒火和怨恨。
他好好的一張臉,就被這個女人毀了!
人沒碰到還破了相,霍之巖心里竄著火氣,看見兩人就想起自己當日所受的屈辱,越想越氣,見他和初霞的事已經暴露,也不再遮掩。
“老六,我今兒還就告訴你,我和初霞......我”
砰!
一句話沒說完,霍時玄直接脫了鞋朝他腦門狠狠砸過去,霍之巖來不及痛呼,眼珠子瞪得老大,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初霞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匍匐著身子不敢抬頭。
莊綰沒想到霍時玄竟然如此干凈利索的把人砸暈,正驚疑,霍時玄拽著她的胳膊往前走。
霍時玄用腳踹了踹暈過去的霍之巖,見他已經昏死過去沒有反應,便穿上鞋,然后伸手按了按莊綰的腦袋。
“行了,你可以開始了”
莊綰狐疑,“開始什麼?”
霍時玄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上次欺負你,給你個揍他的機會,有多大勁用多大勁,使勁打!"
聞言,莊綰微微睜大了眼,她覺得不妥,但是,又實在心動。
“我真的可以打他嗎?”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霍時玄,霍時玄點頭,“出了事我擔著,不過你只有兩盞茶的功夫,抓緊時間”
莊綰抿唇,見他不似開玩笑,默默卷起了衣袖,抬腿先踹了霍之巖一腳,又踹一腳,再踹一腳......
幾腳之后,想起那晚自己受的屈辱,再想想那個摔碎的鐲子,恨意就上頭了。
莊綰直接蹲下身子扇了霍之巖一巴掌,再甩一巴掌......
霍時玄站在旁邊,抬手摩挲著下巴,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莊綰清瘦的小身板上。
春喜說她身體不好,天一涼就容易感染上風寒。嘖,太弱,身子骨不結實,腰太細,似乎一陣強風就能把她吹走。
在他看來,這丫頭就是懶,整天在院里待著不跑不動不鍛煉,別說一個姑娘家,時間久了男人都得廢了。若是放他手里,他一年半載就能讓她結實一圈。
不過……
他已經讓人去查莊二小姐,因為怕驚動了寧遠候那些人,只敢暗中進行。畢竟,打聽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會讓人懷疑。
因為處處受限制,所以事情進展的很慢。不過,雖然還不知道莊二小姐的閨名,但是,聽說那二小姐也是個病秧子。
這點,倒是和莊綰極像……
莊綰不知霍時玄的心思,她的掌心已經打痛了,便換了腳踹,踹累了再甩巴掌,想到當初霍之巖用手摸她,便用腳踩他的手。
初霞被這一幕驚呆,她沒見過九姨娘。但是瞧著莊綰這張臉她就知道,眼前這個有傾城之貌的女人就是九姨娘。
她是聽說了六少爺對新來的九姨娘寵愛有加。但她沒想到,六少爺竟如此縱容這個女人,竟然縱容她如此欺辱三少爺!
同樣是六少爺院里的女人,為何有如此大的差別?
初霞受了刺激,腦袋一片渾濁,有些話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
“六少爺,您知道我為何委身三少爺嗎?因為您把我帶進府,卻一步也未曾踏入過我的院子,我日日等夜夜盼也沒把您盼來”
霍時玄聽到她激動的控訴,轉頭看她,初霞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淚盈盈的看著他。
“不止是我,還有您院里其他七個姨娘,您去問問她們,哪個愿意在無望的等待中紅顏老去?哪個甘于這庭院寂寞?”
面對她的控訴,霍時玄似乎聽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他似笑非笑道:
“你在怪本少爺冷落你?初霞,你莫不是忘了,你是怎麼進霍府的?”
人性貪婪,趕走妾室
初霞對上霍時玄清亮嘲諷的眸子,心虛的顫了顫身子,支吾半響沒吭聲。
見此,霍時玄鷹眸如劍,冷笑道:
“當初你賣身葬父,小爺我買下了你,給了你兩個選擇,要麼,入霍府為奴,要麼,爺給你一個吃喝不愁當主子的身份”
“當日我可是再三提醒你,不要對小爺有所期待,你的任務就是老老實實在院里當你的三姨娘,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逼你”
“還有那七個,要麼同你一樣賣身葬父,要麼是被賣到青樓前被小爺買下,要麼,是在街上乞討的,爺都給了你們機會選擇,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初霞緋紅的臉上帶著窘迫,不敢抬頭看他,只費力掙扎道:
“是,是我們自己選的,可我們進了六少爺您的院子,就是您的女人了,我們不求能得到少爺的恩寵,只求少爺能偶爾進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