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直接無視了兩個后輩之間的恩怨,稱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私仇,只要不過分,誰輸誰贏各憑本事。
于是,玩心計玩不過霍時玄,打又打不過霍時玄的詹興縱然是知府的兒子,卻事事被霍時玄壓一頭。
詹興是不怕霍時玄的,但也不想跟他撞上。因為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這是丟臉丟面的事。所以偶爾在街上撞上霍時玄,他也會刻意躲開。
今天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在這種情況下遇見,更是煩的要死。
“這事可不懶我,我今兒帶著兩個京都來的朋友給駱惜玉捧場,我可是把他夸得天花亂墜,結果這婊子竟然停了,真是晦氣”
“我今兒可是有大事,花了大銀子,他給我全毀了,你說我氣不氣,我就上來揍他,結果謝謙出來攔我,還有他”
詹興氣沖沖的抱怨著,指著莊綰憤憤道:“他是自己跑上來挨揍的!”
整個揚州城都嘲諷過霍時玄喜歡上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公子,詹興偶爾跟霍時玄碰上,也用這個對他冷嘲熱諷膈應他,結果被揍得極慘。
所以如今再見到,也懶的再用這件事惡心他。畢竟霍時玄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臉皮厚的像城墻。
霍時玄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在詹興臉上停留一會,冷聲道:
“人你打了,可以滾了!”
嗯?
詹興見霍時玄竟然這麼爽快的把此事了了,驚愕的瞪大了眼,他還以為霍時玄要發怒,畢竟剛才那椅子砸他身上了。
不過,他今天確實有事,所以見好就收,帶著人急匆匆的走了。
莊綰惦記著霍時玄身上的傷,見人走了,扯著霍時玄的衣服要看他的后背,霍時玄瞪她,兇巴巴道:
“著什麼急!回府脫了衣服讓你好好看!”
戲子而已,我們圓房
云鳳樓,后臺。
駱惜玉摘了頭面,卸了妝,莊綰這才瞧見了他的臉。雖然眼角處青了一塊,但掩不住眉清目秀的姣好面容。
皮膚細膩,白面紅唇,若非早知道他是個男的,莊綰會覺得他是女人。
尤其是,此刻的駱惜玉正小心翼翼的掀開謝謙的袖子幫他上藥,腦袋一直聳拉著,不停的道歉,沙啞的聲音帶著余驚后怕的顫抖。
一舉一動間,更像女子的撒嬌。
啪!
莊綰看的正入迷,額頭突然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她輕呼一聲,回頭對上霍時玄不悅的眸子。
“爺跟你說話呢!”
莊綰鼓了鼓腮幫,扯著他的袖子低聲道:“你都訓了我快半個時辰了,你給我留點面子”
剛才在外面就開始訓她,罵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偏偏去當英雄,罵的狗血淋頭的,來了后臺,還繼續罵,她是不想聽了才走神了。
霍時玄見她眼巴巴的祈求,氣笑了,使勁戳著她光滑的額頭道:
“要臉不要命是嗎?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命比臉重要,男人打架你逞什麼能,不知道跑嗎!”
他越罵越氣,越氣越后怕,于是罵的更兇了。
“萬一剛才我沒來,你覺得就你這小身子骨扛得住嗎?想死是不是!”
莊綰聽到這句,自動忽視了他的兇神惡煞,想起來這男人剛才替自己擋了一下,態度軟下來。
“你疼不疼,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她剛才瞄了那椅子一眼,椅子都散了。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氣,肯定很疼。
霍時玄確實很疼,現在整個后背都麻了,稍稍動下半個身子都是僵的。
之所以強忍著,是因為他覺得在莊綰跟前喊疼太慫了,丟面。
他也確實不想在這呆了,聽莊綰要回去,便撐著腿站起來,攬著莊綰的肩膀讓她撐著自己,抬頭正要招呼謝謙,卻見謝謙忽而甩開了駱惜玉的手。
“你簡直不可理喻!”
謝謙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他是真惱了,他好意關心他的嗓子,是覺得嗓子對他很重要。若是真出事了,他可以想辦法幫他。
豈料這人不知好歹,不肯說也就罷了,竟說他管的太多,還讓他以后別來了!
面對謝謙突然的火氣,駱惜玉臉上沒有半分委屈,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安安靜靜的看著謝謙也不說話。
謝謙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冷聲道:“哼,揚州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會唱戲!”
說完他便拂袖離去,霍時玄若有所思的看一眼駱惜玉,什麼都沒說,攬著莊綰跟著謝謙離開了。
等人都走后,駱惜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透過銅鏡看著眉角的傷口,血已經干了,看起來還是有些猙獰。
他摸上喉嚨,沉沉嘆了口氣。
有些事,該適可而止了......
云鳳樓外,謝謙還在生氣,看見霍時玄出來,一拍腦門,忙走上去關心道:
“傷的重不重,要不要去醫館看看?”
霍時玄斜了他一眼,“等你想起我來,我都死了!”
謝謙見他如此精神就知道他沒事,錘了他一拳,曖昧的朝莊綰努努下巴,意有所指道:
“我就說你心里有人家吧,還不承認,這都舍命相救了”
霍時玄稍稍紅了臉,心中閃過異樣,卻是沒時間跟他扯,著急回去讓莊綰給他上藥,于是問起駱惜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