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說,嫁人嫁心,都說揚州霍府六少爺惡貫滿盈,我卻知道你的心是個好的,比起那些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人,你這樣的人,才值得托付終身”
霍時玄聽了她的話,心有觸動,他高興,卻又實在不擅長這般煽情的氣氛,覺得不好意思,便伸手去她后腰撓她癢癢。
經幾夜纏綿,他對她的身子了若指掌,知道她哪里敏感哪里怕癢。
“知道我的心是個好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心好嗎?其他地方不好嗎?哪里不好?”
他在她耳邊笑得意味深長,“難道是床上不好,不夠努力?”
霍時玄故意曲解她的話,言語間越發露骨,莊綰面紅耳赤,后腰極為敏感,被他撓的受不住,眼淚要笑出來,驚呼道:
“哎呀......你不要動!癢!”
兩人嬉鬧間,外面傳來春喜的聲音。
“少爺,皇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說是等大夫過來不知要多久,讓姨娘過去看看”
這話傳進莊綰耳朵里,她下意識蹙起眉頭,抓住霍時玄還放在她后腰的手,狐疑道:
“你不是說,大夫這幾日都住在府里嗎?”
趙子御是皇帝,受傷是大事,霍老爺便把大夫留在府里了,好吃好喝招待著,以防皇帝出現任何意外,這還是今日霍時玄告訴她的。
既是住在府里,為何又說等大夫來不知要多久?
霍時玄也是愣了一下,臉上帶著意外之色。不過,唇角很快蕩起一抹嘲諷,嗤笑道:
“大夫在不在,還不是人家皇帝一句話的事,要麼,是試探我,看我是不是真的會幫他,要麼”
他頓了一下,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臉吃味道:“要麼就是想你了,所以想方設法把你騙過去”
莊綰見他吃味,心里像裹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乖巧的任由他捏著臉。
“他想就讓他想,反正我不想他”
莊綰不傻,她看得清趙子御那雙深情的眸子。與過去一樣,除了多出的愧疚和受傷,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和疼愛。
她知道,他對她還有情,可她沒有了。
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她以前是愛趙子御。可如今,愛已經被仇恨消磨,被時光消磨,殘存的那點舊時情意,也漸漸被霍時玄取代。
春喜應該是沒聽到回應,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屋里的兩人誰也沒理她,莊綰把玩著霍時玄的前襟,腦子里想著他剛才的話。
“你說,我們不可抗皇權,就明著奉承暗里玩陰的,然后現在是等太后的懿旨,依著你的意思”
她垂眸微微沉吟,然后抬頭望進他的眼睛里。
“趙子御來叫我,我得去,他的一些要求,我不能拒絕,有他在時,我們不能太親昵,我偶爾還要裝出生你氣的樣子。而且,我最好把他的傷快點醫好,是這樣嗎?”
不可抗皇權,就是趙子御的一些要求他們必須配合,不能總是反抗。
明著奉承暗里玩陰的,霍時玄答應趙子御,會裝作惡人把她氣走,意思就是在趙子御面前,他們要演出戲,讓趙子御覺得,霍時玄在漸漸的疏離她。
至于醫治趙子御的傷,聽說趙子御封鎖了她傷他的消息。但畢竟他身上那道血窟窿是她捅的。
所以,必須在太后的懿旨來之前,把趙子御的傷醫好。否則太后知道他在霍府受了傷,又是一灘麻煩。
聽了她的分析,霍時玄親昵的揉著她的腦袋,又是贊賞又是自豪,“聰明,不虧是我教出來的”
莊綰抿著唇,微皺的眉頭沒有松開,拽著他的衣襟可憐巴巴道:
“后面兩個沒問題,可是第一個......萬一他提的要求很無理怎麼辦?”
霍時玄抱著她從軟塌起來,伸手給她整理凌亂的衣衫。
“所以,你要利用你的優勢”
莊綰眨眨眼,“什麼優勢?”
霍時玄認真道:“你的優勢,就是皇帝對你的愧疚和感情。若是他有過分的要求,或者你覺得無理的行為,你就直接反抗,或者抵死不從,他心有愧,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今日特意詳細問了吳庸關于皇帝和莊綰的事。尤其是皇帝對莊綰的感情,剛才在書房,更是仔細觀察了皇帝。
他可以肯定,皇帝對莊綰的愛不比他少,有這番愛意和心中莫大的愧疚,皇帝不會舍得傷害莊綰。但凡莊綰有一絲絲強硬,皇帝都會心軟。
不過……
“雖然他對你非常容忍,但他畢竟是皇帝,萬不得已,別激怒他,更別挑釁他”
“也許,他只是想跟你說說話,你們分開這麼多年,一見面就出事,醒來后他還沒好好跟你聊聊,所以,你別緊張”
莊綰聽明白了他的話,呼了口氣,仰著小臉道: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自醒來后,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跟趙子御相處,甚至不想見他。
霍時玄這番話,讓她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她覺得他說的話非常在理,該近時近,該遠時遠,把握分寸。
尊敬,而遠之。
這似乎是讓她最能接受的狀態,利用優勢......非常不錯的方法,她不會再去報仇。那麼,利用他的愧疚讓自己好過,合情合理。
莊綰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眉眼彎彎,“我哥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有大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