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玄詫異,順勢抱住她的柳腰,挑眉笑道:“你哥?吳庸嗎?剛才你們在聊我?”
莊綰點頭,“是,我說不知道趙子御要干什麼,他讓我不用擔心。因為他看出你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即便趙子御為難你,你也能迎刃而解”
話音落下,外面又傳來春喜的聲音,霍時玄抱著莊綰,親了親她的額頭。
“萬一到了反抗的地步,反抗時一定要以你的安全為主,不要真的傷到自己,我讓阿戒躲在附近,若是有任何意外,你只管大叫”
莊綰聽出他話音里的擔心,軟聲道:“好”
我不放手,綰綰過來
門外,成陽見春喜喊了三次里面都沒動靜,面上漸露急切。
皇上還等著呢,總不能讓皇上等太久。是以,他猶豫再三,準備自己敲門。
卻是剛走了一步,門便自里面打開了,霍時玄不輕不重的推搡著莊綰,俊顏上帶著幾分不明顯,卻又讓人不能忽視的責備。
“又不是小孩子,認個哥哥而已,有什麼好哭的,皇上的旨意你還磨磨唧唧,怎如此不知規矩”
莊綰不輕不重的踩他一腳,“霍時玄,你真討厭!”
她說完轉身就走,氣鼓鼓的兩腮明顯能看出在生氣,成陽隱晦的目光在霍時玄身上停留少許,轉身追上了莊綰。
“二小姐,請跟我來”
兩人走后,春喜才漸漸緩過神,小心窺探著霍時玄的臉色,甚是擔憂道:
“少爺,您跟姨娘吵架了?”
一聽這話,霍時玄樂了,頗為認真的問她,“所以我們剛才真的像在吵架嗎?”
春喜不明白他這會怎麼還高興的起來,有些糊涂,“不是在吵架嗎?您剛才對姨娘好兇啊”
霍時玄笑而不語,沒再搭理她,只讓人喊來阿戒,低聲囑咐了幾句,阿戒領命剛走,謝謙就來了。
如今霍府不比從前,有皇帝的人在,總覺得隔墻有耳,霍時玄把他帶進了書房,并讓人在院子里守著。
兩人還沒聊幾句,曲佑天就從窗戶溜進來了。
霍時玄喝了口茶,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呦,怎麼著,皇帝來了,大門都不敢進,要跟我避嫌?”
曲佑天拍拍衣袖,大步走過來搶了他手中的茶盞,一口氣喝完又倒了一杯,連著兩杯茶下肚才抬腳踹他的椅子。
“趕緊讓人弄點飯菜過來,我從昨兒下午就沒吃,餓死了”
霍時玄笑罵了兩句,喊來春喜囑咐了幾句,謝謙看著曲佑天身上還是昨個兒的衣裳,詫異道:
“你一直在這里嗎?”
昨晚他回府的時候本想喊著曲佑天。但轉念一想,老曲今時不同往日,有官職在身,皇帝出事他鐵定要守著的,所以就自己先回了。
但他想著皇帝身邊又不止他一人,怎麼著也能趁著皇帝睡著回家一趟換身衣服,見見爹娘,再去看看藍菱。
曲佑天拉著椅子坐到霍時玄旁邊。
“原本,我們是分好了的,我守前半夜,成陽守后半夜,今日譚良守,寅時我本可以回家的”
他又給自己倒了盞茶,喝了一口才看向霍時玄,面色沉重道:
“昨個夜里,譚良死了!”
成陽把譚良帶進去時,他在外面守著,里面的話,他聽得不是很清楚,隱約聽見的幾句,是皇上的怒吼聲。
好像,皇上之所以不知莊綰為妾,是因為他的兩個心腹,金枝和譚良里應外合都瞞著他。
再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因為皇上把粥砸了,他又去小廚房讓人煮了粥。
再回來時,譚良已經死在了雪地里,他問了成陽。但是成陽緘口不言,勸他別多問。
昨夜成陽親自把譚良的尸體送出了揚州,今早巳時才歸,他這才得空去睡了一覺。
醒來想去跟皇上請個安回家一趟,結果見成陽帶著莊綰去了,他就趕緊溜過來了。
春喜端了碗羊肉湯進來,曲佑天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口,又轉頭看向霍時玄,欲言又止,霍時玄直接替他把話說完。
“你是想提醒我,他對自己人都這麼狠。更何況我一個外人,我若要跟他搶莊綰,必死無疑?”
曲佑天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
“是,譚良從勤王府時就跟著他,也是他的心腹,他連譚良都容不下,更別說你了”
說到這,他放下筷子,認真的問霍時玄,“我今天來,就是問問你的意思,你到底怎麼想的?”
謝謙也看向了霍時玄,臉色同樣凝重,安靜的等他的答案。
霍時玄狹長的眉眼半瞇著,直直望進曲佑天的眼睛里,似笑非笑道:
“若是,我不放手,你幫誰?”
這話的意思是,就算皇帝來搶,他也不會放棄莊綰。
曲佑天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后,轉頭與謝謙相視一眼,兩人臉上皆沒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是這個答案。
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幫誰?這還用問?
曲佑天短暫的嘆息后,直接夾了一塊羊肉塞霍時玄嘴里。
“你這是看不起誰,雖說他是君,我是臣,但我忠的是國,為的是百姓,并非他一個皇帝的傀儡,他的軍令我肯定聽,但私仇,我是幫親不幫理”
“再者,這件事本就是他和太后的錯,你才是最無辜的一個,所以,我是幫親又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