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有機會去,又被我連累了,我身子不好,不能出遠門,她舍不得把我留在府里,說等我身子養好了一起去”
可是,這個愿望到死都沒有實現……
她哽咽,卻強忍著沒哭出來,很快又道:
“我曾問她,為何想去塞外看雪,我娘說,她年少時聽人講,塞外的雪與京都的雪不一樣,極美”
“而且,還有一個傳說,說若是夫妻同淋塞外的雪,就可白頭偕老,和和睦睦,情意長存”
霍時玄想笑她迷信天真,一開口卻是極為寵溺的縱容。
“等我們成了婚,去京都見過你爹娘后,我就帶你去塞外看雪”
莊綰悶悶的應了一聲,趴在他背上跟他說爹娘的故事,說到最后,已經有些困意,霍時玄等她的聲音小下去,問她:
“現在再去找天燈許愿太晚了,你告訴我,你今年想許什麼愿望,我幫你實現”
莊綰迷迷糊糊的應著他的話,“愿望.....什麼都可以嗎?”
霍時玄笑,“可以”
“我說了你別生氣”
“不生氣”
莊綰呢喃了一句,聲音很小,霍時玄沒聽清,讓她再說一遍,莊綰轉動腦袋,嘴巴貼在他耳邊,聲音很輕。
“你能不能不納妾,我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你,我一想到你有宋氏,崔氏這樣的女人,我害怕,其他溫柔的漂亮的也不行。反正,你別納妾好不好,想想我就難受”
霍時玄腳下一頓,唇角上揚,心情愉悅,“好,不納妾”
謝謙說過,一旦莊綰對他有獨占的心思,就說明,莊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了。
不管愛有多少,這是好的開始。
……
除夕本是喜慶的大日子,但今晚的霍府,瑣事繁多,絲毫不安生。
霍勇被春喜叫去的時候,宋氏就派了人跟過去,后來聽完整件事,第一時間讓人把霍褚良兄弟兩和孟箏都叫過來了。
孟箏忍著全身酸痛,哭哭啼啼把事情挑著撿著說了一遍。
“母親,是崔姨娘找人襲擊了兒媳,她要用兒媳當籌碼逼迫母親不要查采購的事,結果被莊綰無意中破壞了計劃”
“兒媳身邊的巧云,被崔姨娘收買了,見計劃失敗,就想毀了兒媳的名節,先讓兒媳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又以兒媳的名義喊來老三”
這些話都是秋含教她的,不管巧云是不是叛徒,她衣衫不整這事都必須找個罪人出來,且,此事必須死咬住崔氏。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成為受害者,宋氏才能把注意力轉移到崔氏上。
孟箏說完,顧不上霍之巖還在,直接拉開袖子,扯開衣領讓宋氏看身上的青紫痕跡,哭戚戚道:
“母親,這些傷都是新的,有人在兒媳昏迷后打了兒媳,母親若是不信可讓大夫來查驗,從兒媳昏迷到相公他們過來沒有多少時間,所以兒媳是清白的!”
她先讓秋含扶她回屋,就是先檢查自己的身子,反反復復確定自己沒有被男人侵犯后,才敢換了衣服過來。
霍之巖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不過此刻,他自是不敢承認自己那些骯臟舉動。
他怕親娘被他氣死,也想趁機洗清自己,所以附和孟箏道:
“確實是巧云告訴我,大嫂找我有事,我當時就覺得她有問題,神色慌張很不對勁,但是我當時也沒想太多”
“后來她無緣無故就消失了,我都快到了,只能去看看,結果就看到大嫂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
他看向霍褚良,“大哥,我真的只是想幫大嫂整理衣裳。畢竟大冷的天,她那樣躺在地上肯定不行啊,我是一片好心,你上來就揍我,我冤不冤啊”
霍褚良冷哼一聲沒搭理他,他去的時候明明看見霍之巖的手不規矩,心中厭惡又憤恨。
不過,他也不想把親娘氣死,聽到孟箏提起崔氏,他便提到了自己被搶人參的事。
“這時候搶人參的,除了崔氏,還能有誰?”
宋氏聽完幾人的話,氣的差點昏厥,她看向霍褚良,“你可看清搶東西的人了?”
霍褚良搖頭,“沒有,那男人跑的很快,而且臉上蒙著東西。不過穿的衣服是霍府下人的,府里三等奴才衣服都一樣,不好找”
霍之巖蹙眉道:“可崔姨娘怎麼會反應這麼快,她有這麼聰明嗎,你們才算計她,她立馬就能想出對策去搶東西?還能讓人去綁大嫂?”
宋氏此刻是滿腹怒火無處發泄,想讓人把崔氏提來質問,又覺得霍之巖此言不差。
今晚這出戲,她謀劃了很久。
崔氏的姐夫是開商行的,經營慘淡。所以她故意把管家權交給崔氏,并特意讓人把崔氏管家的消息透露給她姐姐。
果不其然,她姐姐立刻找到了崔氏,讓崔氏采購他們商行的東西。就算崔氏不敢,也耐不住親人的軟磨硬泡。
況且她事先調查到,崔氏自小到大,很聽姐姐的話,甚至有些怕她。
管家權交出去前,她故意讓人把庫房里的人參靈芝拿走了大部分。所以,崔氏管家后,須得進購一批人參靈芝。
她原本的計劃并非下毒。
人參這些東西比較昂貴,容易誘導人做假賬,她要讓崔氏做假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