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短短數月,他平步青云,如今已是皇帝欽點的戶部尚書。
這番話,殿內幾個大臣有同意有反對,皇帝最后看向吳庸,吳庸便道:
“臣覺得謝尚書說的在理,這就像主迎客來,客入主家,北燕勞師遠伐,北燕是客,大周是主,在自家地盤上打仗,總要順手些”
皇帝最終采納了謝謙和吳庸的建議。但具體關于迎戰的事,因為兩國差距還是艱難的讓人頭疼。
首先沒軍馬,北燕沒給他們養馬的時間。如今北燕虎視眈眈,想從塞外弄來良馬肯定是不行了。但若只憑著大周如今的良馬配種,指定是不夠的。
還有糧草,提到糧草,便不能不提吳庸說的災年了。
關于這個問題,眾人提了許多意見。但都有弊端,遂,直到現在也沒拿出一個最好的辦法。因為災年就像一記未知的可怕的重錘,誰也不知道這場災難是以何種形勢出現。
皇帝讓吳庸和欽天監再次觀天象數次,欽天監得到的結論跟吳庸一致。但他們也說不好是以怎樣的形勢呈現,只能窺探一角天機,要麼水災,要麼旱災,要麼更大的災難。
確定了范圍還好說,偏幾種可能不確定,以大周如今的國力和財力,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準備。
賭一個?賭錯了就是更大的災難,分散預防?倒不如等著災難來臨,然后用所有精力去對抗。
吳庸是知道霍時玄如今的準備的,他曾憂心過。但霍時玄跟他保證,就算遇災年,真要打起仗來,他的糧食管夠。
就算最后大周無糧了,只要他有辦法給他開一個海禁,他便有辦法從別國弄來糧食,所以不用怕將士無糧。
如今霍時玄在醞釀,計劃還未成熟,吳庸自然不會告訴皇帝,只跟他說。
“皇上還記得當年在邊境的那場瘟疫嗎?臣當時勸皇上莫要著急,說會有一個貴人來相助。如今,臣也勸皇上莫要過于擔憂”
“臣這兩日算了一卦,災年的時候,大周會出現一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這個人,也是皇上的貴人,很有可能幫皇上度過此劫”
這話吳庸之前也是不敢說的。因為皇帝越是煩心越是忙,越是無心去后宮,為了莊綰輕松些,他必須讓皇帝焦慮。
但如今皇后有孕,四個月了,胎確定坐穩了。所以可以讓皇帝輕松一些了,這樣莊綰才能開口同他說過繼的事。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開口,皇帝的臉色立刻有些好轉,連日來的陰翳都舒緩了不少。就在吳庸暗暗松了口氣的時候,周永福連滾帶爬的跑進來了。
“皇上,出事了!”
吳庸看著疾步走出去的皇帝,轉頭同謝謙互視一眼,兩人臉上皆有震驚和恐慌。
皇后小產?怎麼會!這下可糟了!
他們日日盼著皇后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霍時玄已經入京,已經在準備接莊綰出宮的事,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
皇后小產讓整個后宮人心惶惶。尤其是在聽說了皇后倒在血泊中的駭人景象,誰也不敢靠近,都覺得晦氣,魏貴人幾個有孕的更是惶恐自危。
然,如此謹慎小心下,皇后小產的半個月后,魏貴人和荀嬪接連小產了。
也是巧了,魏貴人和荀嬪都是自己摔倒的,起來就喊肚子疼,衣裙上血跡斑斑,太醫去的時候已經遲了。
如今有孕的,只剩歡嬪和容妃了。
兩人食不能咽,夜不能寐,終日惶惶難安,欲求皇帝保護,奈何皇帝在皇后小產的第五日,就帶人出宮了。
如今大周正面臨生死存亡之際。對于皇后的小產,皇帝雖然痛心,但今時今日,他不能沉浸在痛苦中。若是國沒了,莫說一個孩子,到時江山飄搖,國土殘缺,民不聊生,家都沒了。
吳庸說災年會有一高人相助,可暫且緩緩,那麼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鼓舞將士的士氣。
所以確定皇后沒有性命之憂后,他好好同莊綰告了別,又讓成陽挑了一隊人守在永寧宮,然后帶著吳庸和幾個武將去了城外營地。
他要在這里住上一個月,與將士們同甘共苦,提拔了曲佑天和吳庸舉薦的人才,封為左右司馬和大將軍,讓他們精化帶甲步卒,訓練弓弩手,演練水軍,同時命人去民間招兵買馬。
皇帝親臨,將士們對訓練的熱情前所未有的高漲,皇帝陪著他們訓練,再無人喊辛苦,個個發奮圖強,秣馬厲兵。為了堅固城防做準備,更為了邊境將士需要援軍時,給他們最有力的后盾。
軍營熱情高漲,拼勁十足,后宮卻彌漫著一股死寂如鬼魅的恐怖氣氛,人人心頭都壓著一份不安和驚懼。
莊綰這半月來也是惴惴不安,那日皇后小產,她問了給皇后醫治的太醫,太醫說找不到原因,不是中毒,不是吃壞了東西,皇后又說沒磕著碰著,像是見了鬼了。
更嚴重的是,皇后出了這麼多血,孩子保不住不說,以后怕是......
莊綰當時聽得一陣頭暈腦脹,本想找來皇后身邊的宮女問問,后來皇帝來了,見她在,就讓周永福把她送回去了,說是血污滿地,晦氣,看多了要夢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