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換你們手里的一個,換不換?”
他也不等他們回答,大笑道:“爺忙活幾天了,又累又餓,可沒時間給你們耗著。雖說你們長得丑,但你們媳婦保養的挺好,將士們都在這待了怪久的,你們不是說大周都喜歡妓子嗎,我瞧著這幾個長得都挺像妓子的,不如借來給我們的勇士嘗嘗味道!”
他手一揮,成陽便拽著一個女人過來,在霍時玄瘋狂的暗示中,黑著臉,咬著牙,極快的撕了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然后,他旁邊的三人也動了手。
眼瞅著媳婦就要被扒干凈,除了燕金冷著臉沒吭聲,其他三個可忍不住了,媳婦沒了可以換,但臉面丟了就是奇恥大辱了!
“換!”
識破身份,她還活著
方藍被救回后,立刻被送往太醫處,關于蠱的事,謝謙早已把從駱惜玉口中套取的消息告訴他們。
有個老太醫早年游歷各國,聽說過此蠱,也知此蠱沒有根治的辦法。
“老臣只能把蠱蟲引出來,讓她不再受控制。至于侯爺夫人的命......老臣保不住,蠱蟲離體或者死亡,最多活三年”
皇帝聽了這話,沒吭聲,轉頭看向了曲佑天,吳庸等人也看了過去,曲佑天望著榻上昏睡的方藍,握緊她的手,內心是前所未有的掙扎。
蠱蟲離體,她必死無疑,蠱蟲不離體,她依舊會被北燕控制,留在這里便是一個不定時的爆仗。一旦炸了,他死便死了,害的是大周將士,皇帝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她命休矣。
退一步講,就算他日日捆著她,囚禁她,讓她什麼都做不了,駱惜玉還說了。
一旦中了蠱,命便是北燕的,她體內的是子蠱,還有一個母蠱,北燕若是覺得她無用了,殺了種母蠱的人,子蠱必死。
所以,無論蠱蟲離不離體,她都會死......
這些事,不止曲佑天,此刻在屋里的人都明白這道理,霍時玄緊了緊拳頭,皇帝在場,他不能說什麼,壓不住火氣,開門出去了。
皇帝和吳庸也出去了,如今方藍已經被救回,皇帝立刻召集將領議事,雙方沒有人質在手,北燕與大周的這場仗,才算真正的開始。
霍時玄來此,一是為送軍馬和糧草,二是為曲佑天和方藍。如今東西已經送到,方藍也救下了,他也該走了,皇帝還在這,他留下的時間越久,越容易被識破。
只是,還沒等他離開,北燕又出兵了。
這是霍時玄第一次近距離的見識到戰爭的殘酷,雙方共十萬人的近身搏殺,刀槍一過,人首落地,鮮血飛濺,耳邊慘叫嘶吼一片,視線里是殘肢鮮血,觸目驚心,風云變色。
霍時玄計劃明日該走的,今日聽說兩軍交戰,只是純粹好奇來看看,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眼前這堪比人間煉獄的戰場,心臟還是狠狠抽動了下。
濃煙滾滾,震耳欲聾的喊殺中,霍時玄看著身著盔甲帶著大周將士沖進北燕大軍的皇帝,第一次沒那麼討厭他,他是皇帝,他正帶著他的將士保護著他的子民,不畏生死,是值得佩服和贊揚的。
再看傷勢剛剛好轉便率領一支精銳左沖右突,手中箭羽貫敵人胸而過的曲佑天。然后是站在隊伍后方排兵布陣運籌帷幄的吳庸。
最后,是為了保護家國,高舉手中長槍如狼一般沖向敵人的將士。
旌旗獵獵,萬馬奔騰,塵土四起,大地顫動,原來是這樣的場景。
霍時玄莫名的熱血沸騰,豪情萬丈在體內洶涌的爆發,渾身躁動的激情讓他突然想嘗嘗敵人鮮血的滋味......
鏗鏘戰鼓聲中,霍時玄看著戰場中央渾身浴血的皇帝,突然自城墻飛身而下,自北燕軍手中奪刀搶馬,一氣呵成,直沖皇帝在的地方。
他也不知殺了多少人,但是家國侵略者的血濺在他臉上,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時常聽莊綰說起她爺爺的故事。這一刻,霍時玄心里想的是,他也想為莊老的遺愿出份力。
當然,第一次他也不敢太逞強,他沒有這些將士偉大,他心里記掛著妻兒,他必須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因為他答應了莊綰,要留著命去見她。
他沖下來,是為了救皇帝的。
此刻的皇帝,身上的傷口太多,已經被一記鐵錘砸下馬,他躺在地上,眼中并未有恐懼,更無馬上要刺穿他身體的長槍,他的手放在胸前,護住了盔甲里的香囊,靜靜的望著蔚藍的天空,口中吐出鮮血,忽而笑了。
他想到了莊綰,綰綰,你還在等我,對嗎,我終于可以去找你了。
他想到了先太子,哥,雖然沒能完成您的遺愿,但是,我這也算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了,我可以死了,對嗎?
太累了,他當年選了一條錯的路,這些年,雙腳踩著泥濘慢慢的往前爬,為了所謂的道義,為了大周,他太累了。
他已經為了大周用盡自己的最后一份力氣,他終于有權利赴死了,終于可以沒有顧忌的死了,他要去找他的綰綰了,下輩子,他再也不要松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