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年貼在她的耳邊,輕笑著問:“我還想問織織在醫院的時候能看清,為什麼在這里卻看不清了呢?”
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細碎電流般竄過她的心尖,帶來的不適讓她想要躲避。
“你放開我。”她聲音平靜,蒙上陰翳的眸子不見一絲慌亂。
擱在她腰間的微冷手指輕輕滑動撫摸,少年并不懂情/欲和愛,只是很喜歡,撒嬌地笑了笑,擺動腦袋,“不要,不要。”
他像孩童般不聽話地重復話語。
姜織深吸了口氣,握住了他作亂的手指,視線感應著他的臉,神情專注地詢問:
“黎溫年,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當初在教學樓的屋檐下,她坐在階梯上,說他不懂什麼是喜歡。
可現在,又問他是不是愛上她了。
黎溫年笑聲停止,幾秒后不顧她退讓地捏住了她的下顎,“我說過啊,我喜歡織織,最喜歡的人就是織織了。”
織織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格外脆弱,他只是捏了一下,下顎皮膚蔓延開漣漪的紅暈。
美得像瓷娃娃。
姜織看不到他此時病態癡迷的眼神,推開了他的手指,冷冷地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黎溫年摟住了她的腰肢,身體貼了上去,與她躺在一塊兒,姿勢侵占性十足,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笑著道:“我想和織織永遠在一起。”
就這樣也挺好的,每天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以及聽她說話。
姜織伸手推了推他,怎麼也推不開,“但是我想回家。”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姜織聽到了熟睡的呼吸聲,幾天幾夜沒合眼且重度失眠的少年在她身旁睡著了。
她垂眸,仔細聽著他的呼吸聲,指尖抬起,無意觸及到他高挺的鼻梁。
他應該是在外走了很久,身體都格外冰冷,似要帶走她身上所有的溫度。
姜織手伸到旁邊拽過羊毛厚毯,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窗外寒風呼嘯,被隔絕在外,屋內溫暖無比。
天微微亮。
姜織睡到早上六點被熱醒,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被八爪魚纏住,拖入海底,令人窒息。
一睜開眼,發現自己身體被少年緊緊纏住,雙腿雙臂都壓在她的身上,密不透風般纏著她喘不過氣。
姜織使勁將他推開,沒把握住力度,一旁少年直接被她從床上推到了地板上。
“哐當”
是身體摔在地上結實的悶響,黎溫年緩緩醒來,不同于以往服用大量安眠藥才能入睡,醒來腦袋暈眩隱痛,副作用帶來的不適讓他越發暴躁。
而這次醒來,身體舒適,心情也非常愉悅。縱使被她推下床,也沒有影響一分一毫。
姜織聽到聲響,挪著身體趴在床沿邊,借著窗外微光,目光里昏暗的身影判斷是少年,朝著那個方向問:“你沒事吧?”
黎溫年一抬頭,臉側滑過松軟烏發,對上她擔憂的臉龐,狐貍眼瞇了瞇,捂著胳膊喊痛,“好痛!我的手好像斷了。”
少女果真被騙到了,面色蒼白起來,鴉黑長睫輕顫,呆坐在床上。
“真…真的嗎?”她試探地伸出手,想要去檢查一下他的手臂。
不小心觸摸到他的喉結。
黎溫年背脊驟然緊繃,吞咽了一下,喉結跟著滾動,酥酥麻麻。
他頓了幾秒,往后躲開了她的手指,臉色恢復以往,笑嘻嘻地道:“騙你的,織織好笨。”
姜織愣了愣,眉眼驀然冷了下來,轉過身不發一言。
黎溫年見狀,身體往前傾倒,歪著腦袋望著她的臉,“生氣了嗎?”
姜織安靜地坐著,手臂環著曲起的雙腿,忽然道:“黎溫年,你放我回去吧。”
黎溫年沼澤般深邃的瞳眸情緒不穩地波動起來,語氣一如往常,“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嗎?”
姜織抬眸,“我們只是朋友。”
【反派好感度78點,恨意值92點。】
好感度并未突破到80點,所以黎溫年對她并不是喜歡,這恨意值漲到92點,源于他對自己的占有欲。
黎溫年額頭緩緩垂落,金發遮住了眉眼,嘴角笑容逐漸擴大。
“織織,在等幾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哦。”
說著,抬起那雙微勾的狐貍眼,瞳底的稠濃惡意暴露在外。
姜織眼前一亮,眉前冷漠如冬雪般消融,清澈明朗。
“好。”
縱然有著在醫院里驚心動魄的經歷,她也從未向他詢問過關于那些人的來歷。
仿佛只要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一如既往的把他當成朋友。
連一絲懷疑都沒有,也未想過他的目的。
但在學校里,又很難跟她接觸,把所有想要靠近自己的人都推阻在外,冷漠又不近人情。
然而對朋友好到能豁出性命。
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她一個了。
這份美好應該藏起來,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只有他能看到。
危險的殺意瞬間在屋內彌漫。
第178章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22)
門外響起緊張的敲門聲,是張楠的聲音。
“老大,老教父讓艾倫過去了。”
黎溫年斂下眼底的負面情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靠近坐在床上的少女,像說秘密一般貼在她的耳畔邊,小聲道:“織織親我一下,我再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