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情地凝視著她:“我知道你從小學到現在都是獨來獨往的,根本沒有男朋友。”
姜織:“……”大可不必說得這麼真實。
男主說的是真話,原主別說男朋友了,完全就是男性絕緣體,母胎單身。
不遠處朦朧雨霧里顯露出一抹身影,撐著傘不緊不慢地向她走來。
姜織眼前一亮,踮起腳,抬起手擺了擺,“阿浕!”
沈齊白聞聲,皺眉望去,便看到走過來的男人身形修長如青松,步伐沉穩,戴著口罩,墨發下只露出一雙細長的純黑瞳眸,透著冷血動物似的質感。
“織織。”阿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入懷里,單手理了理她的松軟黑發,雙眸不含任何感情,淡淡斜了一眼旁邊的青年。
姜織任由他摟著,眼尖地看到他袖口深處沾到雨水生出暗金色魚鱗,忙道:“我們回去吧。”
第209章 人魚?鮫人?(26)
不能讓別人發現他是鮫人的身份。
阿浕微笑:“好。”
沈齊白死死盯著男人抱著姜織腰肢的手臂,眉梢緊鎖,“知知,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嗎?”
姜織步伐急促,不愿再停留半刻,敷衍地回了聲嗯,拉著鮫人離開。
沈齊白危險地瞇著眼,注視著他們消失在雨霧里。
管家撐著傘跑了過來,“少爺,回去嗎?”
沈齊白摘下金絲眼鏡,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捏了捏眼窩處,嘴角緊抿,面色陰沉。
他懂事起就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對于感興趣的事物,會用盡所有的精力去學習、著手。
往往容易沉浸在里面不能自拔。
這也是為什麼他喜歡學習和讀書。
所以對于周邊一切,都不感興趣。
但女生是他第一眼看中的人。
還記得在游輪走廊里,她踩著劣質塑料拖鞋走過來,「噠噠噠」聲音在寂靜無聲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的容貌算不上看一眼就會一見鐘情的類型。但頻繁接觸下來,他發現自己的眼神常常落在她的身上。
很多時候她很散漫,對任何事物毫不在意。但認真的時候,非常專注,那雙眸子宛若璀璨珍寶落滿星屑,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采摘。
與身邊所有人都不一樣,她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一樣的,與旁人無異,并無區別。
沈齊白很清楚,自己走到哪里,都會接收到各種各樣仰慕、崇敬、或是諂媚的目光。
只有她不同。
喜歡這種事就是藤蔓,迅速蔓延生長,布滿全身各處,藤蔓尖刺上浸染致命毒藥,惑人入地獄。
沈齊白再次戴上眼鏡,神色恢復以往。
無論是誰,都不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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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姜織感覺到身旁鮫人心情不好。雖然他并未表現出來,但根據她對他的熟悉程度,能夠確定。
“怎麼了?”她問。
阿浕撐著傘,微笑道:“沒事。”
大部分傘都移到了她那邊,還好傘夠大,鮫人也容納在內。
姜織停下腳步:“你不開心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你的伴侶嗎?”
阿浕愣了一下,望著她映著自己的清澈眸子,心尖熾熱。
“我害怕你會喜歡上別人。”
這是藏在他心底深處最恐懼的事。
她和自己終歸不是同種族的人,他是鮫人,是怪物。而她是人類,人類只會喜歡人類,怎麼會喜歡上怪物。
他極為自卑且不自信,恐慌又嫉妒,陰暗情緒充斥著他的內心。
若是殺了這世界所有的人,織織是不是就只會喜歡他了?
姜織無奈嘆氣,手指撫在他的臉龐,拉著他彎下身子,踮起腳,抵著他的鼻尖,彼此呼吸相融相交。
“阿浕。”她貼著他的身體,互相感受心跳,“我除了你,不會再喜歡別人的。”
這句話就夠了。那點血痣灼熱似火,燒紅了他的眼尾,拽下口罩,俯下身吻上她柔軟的唇瓣。
昏暗的巷道里,細密的雨絲打濕了那張如神話傳說中深海海妖塞壬般的容顏,暗金色魚鱗蔓延至眉眼處,墨發低垂,黑漆漆的雨傘遮住了他們的身體。
耳畔噼噼啪啪的雨聲仿佛停止了,姜織沉浸在他侵略性極強的吻中,臉紅耳熱,唇舌熾熱交纏。
跟過來的沈齊白看到了這一幕,他站在角落后,渾身被雨水淋濕,黑發濕透沾粘在眉眼處,鏡片布滿細細密密的雨珠,他抬起手擦拭了下,當看到男人身上出現的魚鱗后,眉頭驟然蹙起。
不是人的話那是什麼怪物?
沈齊白轉身離開,給池游撥打了電話。
那邊池游還在家里打游戲,接到電話按了擴音。
“有事?”
沈齊白坐到車里,接過司機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著頭發,道:“在海島你查到了什麼?”
池游一聽,手里的游戲也打得沒勁,索性關了,回答:“那座實驗室研究的怪物。”
沈齊白按了下車里的隔音面板,旋即問:“有沒有遇水能長出魚鱗的怪物?”
池游想了想,打開筆記本,翻開在海島上查到的所有資料,過了許久才道:“有。”
沈齊白皺眉:“什麼?”
池游:“鮫人。”
鮫人,深海傳說中的生物,與人魚完全相反,性格兇殘嗜血,古代流傳廣,以虐殺人類成名。
池游遲遲沒聽到他的回復,疑惑地看了眼手機屏幕,看到還在接聽,不禁問:“怎麼了?”